第88章 先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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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乌烟瘴气的赌庄内,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走,过去瞧瞧。”我和李海说了句,没有得到反应,只好冲李海招手,示意李海和我一起过去。
赌庄内实在是太喧杂了,不趴在耳边喊叫都听不到对方说的是什么。
我向着那个背影走去。
那个背影安静的站在人堆外,与周围聒噪的环境格格不入。
我走过去,伸手按在那人的肩头上。
那人猛地回过头,看清那人的正脸儿,正是杜衡没错。见拍打他的人是我,杜衡大感吃惊:“你,你怎地到这里来了?”
由他的口型配合隐约可辨的话声,我清楚了他说的是什么,不答反问道:“我来找一个人,不成想遇见了你,你也是个赌徒?”
“我?”杜衡摇头道,“我才不会来这里,看到这环境我头都痛,唉,我是被人拽来的。”
“是吗?那你的同伴呢?”我问道。
刚才我就看到,杜衡抱着膀子孤伶伶站在一旁,他的前面就是赌桌,赌的是什么不清楚,因为赌桌已经被人围满了。
我和杜衡交谈时,前面的赌桌有片刻的安静,跟着又爆发出雷鸣般的吵嚷叫喊声。
“哝,在里面呢。”杜衡歪了下头,向前面的赌桌示意。
我也望过去。
可围在赌桌前的人太吵太乱了,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
我正要询问杜衡将他拽来此地的人是哪个时,就见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拔开人群,由围在赌桌前高声叫喊的人群中挤出。
“快,再拿五两银子来。”小老头向杜衡伸手道。
“古劳戈?”我看向小老头。
小老头转头望过来,一见是我顿时大喜:“牧兄弟,快快快,救救急,先给我拿十两银子,让我翻翻老本儿。”
我哑然,没想到把杜衡拽来此地的真是古劳戈。
“没有。”李海怒冲冲挡在我身前,喝道,“就你这么个赌鬼,我怎么就没看出你哪里象高人了?”
“大个子,我没你高行了吧,有银子没有,快拿点银子出来。”现在的古劳哥眼睛里只有钱,说着话就伸手向李海身上摸。
啪。
李海一巴掌拍开古劳戈的手:“有银子也不给你,要赌去和他们赌命去。”
古劳戈小眼睛一瞪,气急道:“大个子你不用瞧不起我,待会我赢了钱请他们喝酒,可没有你的份儿。”
“你请的酒,我还不希得喝呢。”李海不屑地道。
“啊哟。”
赌桌人群拥挤,有几个人被推搡而出,其中一人撞到古劳戈,令其俯冲向前扑在李海身上。
“给我起开。”李海一把推开古劳戈。
古劳戈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可他并不气恼,站起身后麻俐的冲向前面的赌桌,由围拢的人群缝隙间钻了进去。
“不好,我的钱被他偷走了。”李海摸着自己的腰包,大叫一声冲向前面的赌桌。
可李海人高马大,挤了半天也没能挤进去,气得他抓住围在赌桌上那些人的后衣领子就往外边扯。
被李海拎出来的那些人大怒,可是看到李海的身板后,一个个又平熄下了心中的怒火。他们大多是在外面混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最好不要惹,李海这种行为虽然有些过份,可还不至于让这些人和他翻脸,所以被揪出来的人怒视了李海一眼后,转而又从其他的地方向赌桌挤去。
都说嗜赌成性,这些人还真是……
还没等李海挤进人群内,古劳戈又气急败坏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又输了,又输了,运气可真背。”
“得,又输了个精光。”杜衡摊手道。
李海身上没有多少银钱,昨天李海买海棠糕扔给了他五两银子,买了两盒糕点还剩下四两多,结果刚才被古劳戈给顺手了。虽说钱两不多,可是古劳戈这种行为实在是让人切齿生恨。
“那个,嘿嘿嘿……”古劳戈来到我和杜衡面前,干笑道,“你俩再借我点银子,翻了本立马双倍奉还。”
“这话我可不信。”我冷声道。
一听这话,古劳戈感觉有门儿,猴子一样蹿到我跟前,嬉笑道:“怎样你才信?才肯借给我银子。”
“简单,用那块牌子做抵压,银子输了牌子归我。”我手指古劳戈腰间挂着的一块古旧牌子。
“不行。”古劳戈一把握住那面牌子。
“那就爱莫能助了。”我无奈地道,提醒古劳戈,我可不是李海,想从我身上顺走银子,只怕不能够。”
古劳戈面色接连数变,最后一咬牙:“好,就用先天盘抵压。”
说着,古劳戈由腰间解下古旧牌子,握在手中看向我:“抵压十两纹银。”
“没问题。”我爽快地应下,取出十两银子。
古劳戈眼睛直放光,探手来抓银子。
我缩回手,另一只伸出来摊开。
古劳戈一见便明其意,看了眼捏在手中的古旧牌子,而后狠下心将其用力拍在我手中:“拿去。”
我接过古旧牌子,扬手抛出银两。
古劳戈飞快地抓过银两,头也不回一溜烟又钻进人群里去了。
“你,你咋又给他银子了?”李海跑回来,气急败坏地道。
“有这个做抵压,怕什么?”我笑道。
“这是什么东西?”李海疑惑地问道。
“先天盘。”我望向手中的古旧牌子低声道。
“什么?”李海没听清,大声问道。
“是件宝贝。”我笑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上次我就发现古劳戈身上挂着块黑不溜的牌子,当时也没太在意,可今天再次见到古劳戈,看到这面古旧的牌子,我忽然便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感应,觉得这面古旧牌子似乎不同寻常,这才向古劳戈提出抵压牌子的要求。
“他身上能有宝贝?你肯定被他骗了。”李海先入为主地道。
“相信我的运气会比他好一些吧。”我望向前边的赌桌道。
在这里说话太费劲,李海也不再和我争犟,往旁边一站气呼呼地杵在那里。
没一会儿,古劳哥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输了?”我心里好笑,嘴上却极是严厉地问道。
古劳戈头都不敢抬地点点头。
“行了,这个牌子归我了。”我向古劳戈晃了下手中的先天盘,转身就向赌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