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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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和二愣子不敢置信地看向我，既惊异于刚才发生的变故，更惊异于我的超常表现。
“你把妖怪给打跑了？”铁牛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把他给吓跑了。”我伸出手，阴阳八阵图又飞回到我的手中，“他可能是认出了这件宝物，才会惊慌失措的撒退走。”
二人看向我的手掌。
“真羡慕你啊，有一件威力如此强大的降妖宝物。”铁牛感叹道。
与他二人说笑着，我心里则是想着刚才的那只黄皮仙，也不知道那只黄皮仙是否就是众人口中的山神大人？
吱呀！
吴郎中家的大门推开来。
我和铁牛三人连忙看过去，见到吴郎中向这边招手。
我们赶紧过去，走到近前处时，我发现吴郎中额边鬓角都是汗珠，连大挂前襟都湿了一大片，显然是为两个女孩疗伤消耗了他大量体力。
“吴郎中，幸苦了。”我感谢道。
吴郎中无力的笑了下，侧身让我们进入屋内。
“她们的手臂和腿骨都已经接上了，可是……”吴郎中指向大女孩道，“她手臂断掉的时间太长，感元早已萎缩，虽然断骨接上了，可感知力可能会大幅度下降；至于小女孩的腿嘛，虽然比她姐姐的伤要轻一些，但今后走路也是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打住，打住。”我怒气陡然提升，问道，“你的意思是，她的胳膊接上了，却拿不了东西，而那个小孩子今后也只能做个瘸子，是这个意思吗？”
“嗯，差不多吧。”吴郎中点了点头道。
“嘿，你还理直气壮了。”我心底的怒气实在是压不住了，瞬间爆发开来，“我把伤者交给你，是让你把她们救治好，只是让她们活命还用得着来找你？”
“你的意思是，我得把原来的她们还给你？”吴郎中一听也怒了，认为我在和他找事儿。
“不说和没受伤前一样，可最起码她的手臂接上后，要能做一些简单的事情，能拿一些轻便的物品吧！她的妹妹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腿骨断了而已，你怎么能把人给治成瘸子呢？”我越说火越大，不是被铁牛抱住，我非得冲上去痛扁吴郎中一顿不可。
“牧兄弟，你冷静一些。”铁牛大声吼道。
“我怎么冷静？他把人治成这么个样子，还想让我冷静？”我冲着吴郎中叫骂道，“你这个庸医，误了两个孩子的前程，我决不与你善罢甘休。”
“牧兄弟，你不要这样。”铁牛双臂用力，抱着我无法行动，“幸好有吴郎中为她们医治，换成别的郎中，两个孩子断掉的骨头怕是接不回去。”
“不可能。”我认为铁牛是在偏袒吴郎中，“你们刚才还说，他能将两个女孩医治好的，这就叫医治好吗？”
“大哥哥……”床榻上的大女孩向我叫道。
“小妹妹，你放心，哥哥一定为你讨回公道。”我回应了一句，两手去扳铁牛的手，“你撒开，我非得让他给我个交代不可。”
“大哥哥。”大女孩儿再次叫道。
我见大女孩挣扎着要抬起头，可她的头只是动了一动，又无力的躺了下去。
“小妹妹。”我挣脱开铁牛的搂抱，跑到女孩身边，“你怎么样了，连头也抬不起来了吗？”
“我为她接续断臂，怕她痛疼难忍，给她用了麻醉散，现在药力还没有过。”吴郎中怒气填膺，却还是开口解释给我听。
“呃……”我把这茬给忘了。
看到女孩手臂上牢牢地裹着锦布，将受伤的手臂很好地保护起来，我的怒火不由得消退一些。
“大哥哥，吴郎中已经尽力了，他给我和妹妹疗伤时，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你不要再为难他了吧。”女孩明亮的眼睛望向我。
十来岁的女孩，已经懂得很多事情了，听到她这么说，我的怒气再又消减下去不少；一旁的铁牛和二愣子也一个劲儿帮吴郎中说好话，大概意思就是幸好把两个女孩儿送到这里来，不然两个女孩儿怕是将有性命之忧。
我也清楚，如果找不到郎中医治，两个女孩的确会有生命危险，但我对这位吴郎中的芥蒂仍然很深。
两个小姐妹的骨伤是很严重，可是这位吴郎中的医术也太一般了，仅仅只是为两个女孩儿做了简单的包扎而已，远远没有达到我想象中‘刮骨疗毒’、‘接骨续脉’那种高超的境界。
这样的人也能称之为郎中？跟走江湖行骗的假郎中没啥差别吧？
可是，铁牛、二愣子，还有两个小姐妹的要求却很低，对吴郎中处理伤势的结果很满意。
见他们如此，我倒不好深责吴郎中了。
“那个，吴郎中，还要多谢谢你啊，救活了她们两个小丫头。”铁牛陪笑道，“我这位小兄弟不懂事，你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哼。”吴郎中冷声道，“无知的人我也见过，可象他这么无知又无理取闹的人，我倒是头一次见。”
“呵呵……”我被气笑了，冲口问道，“我无知，那好，我问你，你都读过哪些医书？”
“你还知道医书？”吴郎中讥讽地道。
吴郎中的语气再次勾起我内心中一股邪火，当下我如数家珍地道：“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还有本草纲目，这些医书你都读过吗？”
我一口气说出四本著名的医书，其中本草纲目更是明代李时珍所著，比我现在所处的宋朝要晚上五六百年时间，我故意这么说，也是想看吴郎中的笑话。
听我报出数本医学名著，吴郎中顿时傻眼。
看到吴郎中一脸尴尬之色，铁牛拽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同时回头道：“吴郎中，她们先在你这儿休养着，呆会儿我让孙黑子来接他这俩闺女。”
吴郎中愣愣地望向我们，直到我们出了门他仍旧愣在原地。
“你是怎么回事？”出了门，铁牛就冲我嚷起来，“吴郎中救了她们俩个的命，你怎么还处处为难人家？”
我知道刚才有点意气用事，虽然孙黑子的两个女儿得救了，可却都成了残废，我对此有些无法接受，才会那般与吴郎中针锋相对。不管怎么说，吴郎中是尽力了的，他的医术平庸是一方面，可更多是受限于时代以及医疗设备等原因。
“有机会你代我去和他赔个不是吧。”我沉着声音道，“现在我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