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除却——风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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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九本来也没想着杀了赵镜水，多少需要留着她的性命找到都司他们的踪迹。
可是实在是没想这个女人的修为远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强一点，甚至可以掩藏自己的真实修为，叫自己松懈了对她的警惕，还被她摆了一道。
心里默默想着：幸好婵儿身边有那个人在，没有跟着在自己身边做傻事。
他想在埋入黄沙中的时候看婵儿一眼，奈何整个身子都背对着她，如何也是瞧不见婵儿的身影。
只是叫他想不到的是，风婵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他们的身边，只是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的女人身上。
在最后的危急时刻，赵镜水最后还是没忍住抬头朝着风婵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个人就这么恰好对视了。
赵镜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女人如此在意，她能够感受到风婵的修为暂时还在基础期，然而她的骨烟气海却不同于寻常，极度纯净且醇厚。这样的状态莫说是基础期，就是在上原期百人之中也难有一个。
可是这样的骨烟对于一个仅仅在基础期修为的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风婵没有跟随先九他们一同趴在地下，倒不是因为她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是阿水引来的，只是简单的觉得这个姿势很丑……而已，如果可以换个其他不一样的，她未必不愿意配合阿水。
而这般行径，恰恰衬了某人的心意。
一直都在做壁上观的桑图站立在风婵身侧，一袭青衫儒雅随和，一扇玉骨翩翩风流，清风霁月，矜贵优雅，与这个混乱的场面格格不入，所有的不安都自动远离。
正如他带给人的感受那般，与这个世界隔离，像轻轻一阵风又或是淡淡一缕烟那样，随时消失，叫人抓不住摸不着。
除却——风婵。
风婵目光淡然冷清，她一同站在桑图身侧，身姿拔然挺立，端正威仪，她仿佛是桑图在这人间里唯一的联系，是唯一一个能够抓住梦幻泡影的人。
两个人相辅相衬托，犹如神明，亦如凡人。
“有趣的很。”桑图心底犹如明镜一般，这点儿小伎俩别说他了，就是先九那一堆也瞒不过，表现得如此明显，另有所图的表现太过于扎眼。
只不过现在就看大家如何把戏演下去了——
随即，桑图大手一挥，扬尘决掀起的风暴瞬间落下，毒蛇猛蜥都各自散去，自动与桑图的位置保持了三尺以上的距离。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有时候这些没有思想的畜生直觉更甚，第六感告诉他们这个人它们完全惹不起。
“她是什么人？”桑图侧头垂眸看向风婵，说完之后还觉不够，稍稍弯腰把脸凑近了风婵的脸颊，轻声说道：“我看你盯着那人看了许久，莫不是什么认识的人？”
他乍然地靠近使得风婵有略微的嫌弃，于是脚下不自觉地稍稍往后退下半分，面无表情地回复说：“说话就说话，不要靠那么近，我觉得我们可以避免不必要的近距离接触。”
“为什么？”桑图勾起嘴角浅笑，充满侵略感的邪魅狷狂，像毒药一样让人着迷。
他觉得这个棋子，哦不……是伙伴，她甚是有趣。
“会有病！”
“……”
桑图嘴角的笑容有短暂的僵硬，然而在看到风婵一本正经的模样之后又觉得啼笑不得。几秒的诧异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像你这么说，有些人早就该死了！”
这话说得问题不大，但是风婵却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尤其是在他说“有些人早就该死”的时候，嘴角的字仿佛是咬牙切齿奔出来的，带着淡淡的恨意和怒气，可乍然间，泯然消失，叫风婵恍惚生出一股子的错觉。
但是她对自己感觉有信心，也肯定那个瞬间迸发而出的杀意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实发生在桑图身上的最残忍的事情。
“谁？”
风婵挑起嘴角，眼神戏谑且好奇，不同于桑图刚才的邪魅腹黑，可毫无疑问双方都是在不经意间打探对方的底细。
润物无声，杀人无形。
桑图闻此不再大笑，以同样的笑容面对风婵，再一次弯腰靠近了她的脸颊，两个人目光紧紧交汇，暗流汹涌且杀气腾腾。
“你觉得呢？”
这是一个威胁。
两人之间的氛围顷刻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那你觉得呢？”
风婵以同样的话反击回去。
桑图的笑容变得更加狂妄，却不再似刚才那般淡然悠闲，浑身上下散发出冷冰冰的杀意，毫不掩饰。
这一番话倏地惹怒了桑图，他的双眼突的涨红，手掌猛然握紧了风婵纤细的脖颈，轻声说道：“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吐字的气息轻轻打在风婵的脸颊上，温热的寒意浸透骨髓，像是千年寒冰。
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模样。
乖张，狠戾，多变，冷漠……
所以他们俩才会选择对方，因为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这才是其中之一。
风婵黛眉轻蹙，眼神之中不见任何慌乱，白皙的脖颈上显露出殷红的手印，额角的青筋突出，呼吸有些许难受，只得张开嘴，用唇语与之答复：“起码现在不会。”
然而话音刚落，只见桑图的手腕的力气收得更紧，风婵纤细的脖子在他的手中摇摇欲坠，脆弱难堪。
她的脸颊涨红无比，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会窒息而亡。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风婵许久没有体会到濒死的感觉，自从她成为魔尊之后，莫说濒死，就是添堵都没有人敢做，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她一直都是个赌徒，只是她每一次都信心满满地赌赢了。
瑶神对于这个人来说有着巨大的意义，他现在需要自己，断然不会轻易地毁掉自己的棋子，或者说筹码，哪怕这个筹码现在还达不到价值。
但是风婵自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到时候谁是棋子还不一定呢！
桑图紧蹙的眉眼稍微松懈：果然，他选中的人不一般，这个时候还能够淡然自若，他期待着棋子价值飙升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