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杀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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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江严宋生许杨宋婶子四人齐上阵，每人抓住野猪的一只蹄子。许老头也上去帮忙，抓住猪尾巴。
杀猪之前，江严从糖厂王厂长那里借来一杆大称，现在要先称一下这只野猪重量多少。
“二百二十三斤！”
许老头拨着秤砣，眼睛往那秤杆凑近看，认真地数着刻度，然后报出了野猪的重量。
称玩重量，四个人负责死死压制着野猪，许老头拿着菜刀对准那猪脖子，刺下去。
“嗷嗷嗷——”
野猪声声嘶叫仿佛要冲破云霄，这畜牲，叫得声嘶力竭。四蹄也死命挣扎，但只是徒劳。
大路二路苏苏满满四个小孩抱在一起，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这杀猪的场面还是有几分血腥。
“苏苏，拿盆！”
但是听到许杨一声吩咐，小家伙又蹬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去厨房，端出来一个大盆。
可是，盆端来了，他身体却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我来。”许大路跑过去，从许苏手里拿过盆子，撩了撩袖子，来到那头野猪前顺势蹲下，把盆递到猪脖子那儿。
他们在给野猪放血，猪红用大盆接着。
许杨帮忙着抓着野猪厚实的皮，托起猪脑袋，许老头的刀不知何时到了江严的手里，换他去抓猪蹄子。
江严拿着大刀对着猪脖子那儿一下一下的划拉，鲜红鲜红的血顺着脖子汨汨流下。
许苏和宋满害怕地捂上了眼睛。
大路二路两个大一点的孩子，胆儿也跟着大许多，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眼睁睁的看着。
只见那野猪蹄子直挺挺地绷着，浑身抽搐，白色泡沫从猪嘴里冒出来，白眼也翻了出来……
十分钟后，那野猪终于没法动了，原本钳制住它蹄子的四个人也松懈下来，走到一旁喘气，擦汗。
“这该死的畜生，力气真大！”
宋婶子站在一旁，扶住膝盖，不住的喘气。
不知不觉，院子里围了好多人，原是野猪的嚎叫声引来了邻居的人。他们好奇地看着那头黑不溜秋的野猪，也看着累得够呛的几个人，只觉得有意思。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他们才把野猪的猪血放干净。由于没有经验，洒了不少猪血在地面上。
江严一只手提着猪头，拼命地甩几甩，确定血已经放干净之后，才让宋生他们几人帮忙搬到事先搭起的木板桌上。
这张桌子，就是他们给野猪开膛破肚的地方了。
看到那黑色打野猪再也不抽搐，一动不动躺在木板桌面上的时候，许苏跟宋满两个小家伙终于不害怕了。都凑近了过去看，对着猪头、猪耳朵、猪蹄、猪肚子和猪尾巴指指点点。
那边许杨端着一盆猪肉往厨房去，许苏看到，跟了过去。
猪血热度还在，冒着腾腾热气。许苏伸手过去摸那盆，一阵暖意便由盆传到了他的手心里。
“妈妈，为什么猪血是热的呀？”小家伙一向秉承着一个原则：不懂就要问。
许杨朝他微微一笑，“因为猪是刚杀的呀，所以血还是热乎的。”
“噢……”许苏点点头，随即又蹦出下一个问题，“那这猪血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啊。”
“煮热了当汤喝吗？”许苏歪着脑袋，抬起眼睛看许杨，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求知欲。
“不是。”许杨摇摇头，告诉小家伙：“猪血也叫猪红，没煮熟的时候是液体，等煮熟了就变成固体了，红色的一块块，像豆腐一样的。”
“噢……”许苏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这么神奇哇。”
“对啊，苏苏还记得上周杀鸡的时候，吃的鸡红吗？跟这个猪红差不多的。”
“噢。”许苏点点头，好像听懂了。
听到外面大路二路他们在大声叫，小家伙急忙又跑了出去。
“哇，姑父好厉害啊！”
大路两兄弟像狂热的粉丝，一脸崇拜地看着江严。
林翠芬也在一旁啧啧赞叹，不过她赞叹的对象不是人，而是猪。这么大一只野猪，这么结实鲜红的肉，不知道多香。在家里，他们一周最多只能吃两次肉，能闻到肉味都不知道多开心。而来到许杨这里，几乎每次都是好酒好肉招待。可惜她没住在城里，不然就可以经常来蹭饭了。
“小舅，解下来剁猪肉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刚杀了猪可别累着了。”
宋生看了看江严手臂上的伤口，说道。
“好。”江严把菜刀递给许生，刚才给猪放完血，他还真觉得伤口隐隐有些疼。虽然也没有特别疼，但家里又不是没人，没必要逞强了。
宋生没杀过猪，但见过别人杀猪，也杀过鸡鸭鹅这类的小型家禽，杀过鱼，所以杀猪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开膛破肚取了下水出来，再把整大只猪斩开一块块的，要吃那一块就把那一块肉切了。
许杨都想好了，今晚只要吃猪下水，猪下水，再炒两盆野猪肉，猪蹄用来煲汤。
她看了看外头围着的邻居，对宋生说道：“生子，再切一块猪肉吧，切大一点的。”
“小杨，我觉得差不多了吧，我们十来个人，这些今晚吃足够了的。”
“没事，你听我的就成。”
宋生也不再多问，按照许杨的吩咐，又切了一块猪肉。
那边林翠芬和宋婶子一起在用竹签把猪大肠里的排泄物挑出来，洗干净。
“爸，你去外头帮我摘些灰灰菜回来。”
看到许老头闲得慌，许杨也给他吩咐了事情做。
许老头一听可高兴了，总算可以帮着闺女做些事了。
“好嘞，我这就出去摘。”
灰灰菜是那个时代很常见的一种野菜，不用特地种，在屋后、路边和江边河边都有不少。
为了摘到更新鲜的灰灰菜，许老头选择去了河边摘，没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把。在河里洗干净了，再拔一根韧草，捆在一起，拿回家去。
正好林翠芬今天带来的蔬菜里有白萝卜，又肥又大白溜溜的一个。许杨便剁成一节一节的，跟猪蹄一起放进锅里，准备炖猪脚汤。
大路二路也不闲着，帮忙把香菇、黄花菜、红枣枸杞这些汤配料洗干净，送到厨房给许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