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欲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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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趁着夜色，打车前往欲空山脚下。
欲空山坐落在市北部郊区，是星原市海拔最高的山，足足有两千多米。这种程度的高山在华夏南部丘陵地带实属不多见。
今天离十五过去没几天，即使天光暗淡，也依然有不少人已经在欲空山山路上，上上下下，络绎不绝。
没想到，欲空山居然在当地这么火，按年轻人的生活习惯，这么早的时候还睡梦中。起来就是一顿中饭。
我赞叹句牛逼后，就紧紧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顺着不小的人流一起上山。
上山的人群非常安静，互相之间好像是形成了某种默契，即使是相互熟识之间也没有任何交谈，仿佛湘西赶尸一样，就这样闷闷的往上走。
关于欲空山还有个趣事，我从老王那无意听来的。说是当年要修盘山公路，更好的开发利用欲空山。纵使政府部门再怎么劝谏，奈何欲空寺里的长老们是软硬不吃，就是死活不同意。
他们1的理由倒也充分，说是开车上山不能显现上山者的虔诚，同时欲空山山高且陡峭，有些地方甚至是近乎垂直，饶是现在科技发达，想要修建也不是什么易事。
两边争执不下，最后还是当时的一把手，也就是李家栋拍板，认可长老的说法，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事后，这段往事也是成为星原市市民们茶余饭后的闲谈。
之前发生的事，我无从考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欲空山陡峭崎岖倒是真的离谱。
一路上，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高差几米的垂直断层拦路。
我现在身体机能正在巅峰，还能勉强攀爬上去，不过上去也是稍显狼狈，手上皮肤在岩石的刮擦下开始泛白。
人群里的老人孩子可就难受了，在这一刻，我才明白老人家们拖家带口的目的，因为没人帮他们，怕是连山都上不来，还怎么烧香拜佛，祈愿后代平安健康。
我又手脚并用爬上一个断层后，我身后的一位老大爷一个踩空，身后用手搀扶他的家人们也开始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我见状，蹲下身子，用手拉住老爷爷。在老爷爷前身后背共同的作用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把他拉上来了。
老爷爷浑浊的眼球里包含感激，他刚做出谢谢的口型，就被后来的家人们止住。
老爷爷似乎也意思到了什么，满脸褶皱冲我笑，以此表达他的感谢。路过的人也对我表露赞许之情，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
一段短暂的小插曲过去，留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同时还有疑问。
途中，我开始不断揣测：为啥上山的人们都不敢说话？
即使抓破头皮，结果还是没能得到答案。我选择摆烂，准备到时候到山上去好好问问空明。
脚下这座欲空山也不简单啊！
等我们爬到大概半山腰的位置时，渐渐的开始有人往山下走。
上山拜佛也这么卷吗？我还以为我去的够早了，这些人是摸着月色上山，趁着现在不热下山。
好在，今天是阴天，浓厚的乌云遮住天边的太阳，山上凉风呜呼，倒是有一一种别样的感觉。
我有些疲倦，双脚开始胀痛，坐到旁边的石块上休息片刻。
我正惬意之时，旁边下山一位雍容的女士的脚边掉落个闪烁金光的小玩意。
我见状，想要朝女士喊，刚欲说出口，脑子就像被控制一样，无法控制声带，喉咙就是发不出声音。
耳边竟然响起空明的声音：“不要说话，把东西捡起来，还给她就行，不然我保不住你。”
话音落下，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共鸣一样，嗡嗡的回响。
空明的嘱咐，我不敢不照做。我忍着头疼，小跑到小玩意旁边，也不想去看什么，拿起就走。
我跑到女士身边，用手轻轻拍下女士的肩膀，并把东西递到她面前，现在我才看清它的模样，原来是一枚金戒指。
女士起初有些懵逼，转过头有些愠怒，看到我手里的金戒指，瞬间就明白了，对我说了声谢谢。
她居然能说话！之前，空明不是还告诉我不要说话吗？
女士给我留下了更多的问题，就迅速隐藏在下山的人群里。
......
休息过后的我，很快就一鼓作气来到山顶。
欲空山山顶地势突然就变平坦，如同有人用利斧修饰，不得不说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目前还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欲空寺修建在正中央，这座寺庙存在好些年头，据说是在春秋战国时期，楚王下令修建。
如今，经过几次翻新，却难以掩盖历史留给它的厚重感。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大寺庙前，个人就显得渺小。
寺庙门口，放置两樽石狮子。这两个石狮子似乎有些不同，脖子上都挂了一幅锁链。
我走进细细观察，锁链依稀可见几点几画，已经很难看清上面到底记载什么。
这时，门口看护的小沙弥朝我走过来。
小沙弥眉目清秀，对我双手合十行礼后，用空灵的声音道：“施主，请问来此处有何贵干，我且看能否为你指点一二。”
我慌忙双手合十回礼：“师父，我是来找空明住持的，可否帮我引荐一下。”
小沙弥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你是不是住持所说的顾念先生?”
我肯定的点头后，小沙弥继续说道：“现在住持正在偏殿引导诵经，你可以先到四处浏览，等到偏殿钟声敲响，回来找我，我带你去见住持。”
我抛下石狮子，随小沙弥进到寺庙里。小沙弥大致给我讲解一下，寺庙各个方向都有什么后，就转身回去守门了。
我正准备绕大殿转一圈，小沙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来到我身边，用手指向连寺庙的一个角落：“施主，那边有个小房间，万万不可进去，那里八大罗汉轮流守门，千万不要靠近，以免误伤，切记切记。”
我靠！还真有八大罗汉，他为啥要告诉我。不告诉我，我看到有人防卫，肯定不会去。
我嘴上答应小沙弥后，他也是很放心的回去守门了。我心里此时正在纠结，最终还是打定主意，等一会就远远看一眼。
由八大罗汉把守的房间，里面会有守门厉害的东西存在呢？
我跟随人群，涌入大雄宝殿内。释迦摩尼金身像威严端庄坐在主位，前面络绎不绝跪拜许多善男信女。
要是搁以前的我，对于这种行为必然是嗤之以鼻。我认为，人活在世上，不应该被迷信骗失了尊严。
这段时间，我的观念发生极大的转变，对于神明是不是真的存在，我开始持不肯定的态度。
后面一位大娘催促失神的我：“年轻人，快点往前走，不然又要被人占了位置，这欲空山的佛老爷是真的灵验，这么多年，基本上就没有不灵验的。”
我对这种说法，还是不认可，回道：“这不太可能吧？这要是许原天上掉下一个亿直接砸我脸，这也能实现？”
大娘换了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语气有些不悦：“你个小后生，你要是这样许愿，佛祖就算听到，也不会满足你啊。这种愿望纯粹就是好吃懒做，佛祖怎么会显灵呢？”
大娘话音一转：“你要是许愿去个小病，保下平安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不可置否，也懒得再同她争论，要是拜佛真的就能保住平安，我还这么费力去拜访各路大师干嘛？
直接般套被褥，住在这大雄宝殿，天天早晚跪拜几次不就过了。
离开大雄宝殿，人群就开始按自己的路线分散开来，我也开始自己的绕圈计划。
......
时间悄然间就划过十二点，我也游览到偏殿。偏殿此时大门紧闭，里面传出不绝于耳的诵读声。
听不懂经文的我翻译过来，全是大悲咒。
我识趣的走开了，心里只是默念：什么时候开饭，什么时候开饭。连续爬几个小时的我已经很饿了、
无所事事的我游荡在寺庙里，正好来到厕所。
正准备离开，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一个高瘦，一个矮胖。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的眼神变得闪躲。
一定有鬼！我生活平凡普通，身上没有高位者的威严，正常人根本不会害怕，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闪躲。
我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们会不会是李家梁那边的眼线，来侦探我的消息。
瞬间，我感觉自己终于有事可做，精力直接如泉水奔涌，络绎不绝。
这件事，我必须搞明白。
我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远远跟随，只能远远看清两人的身影。
他们从另一个门，跑到寺庙外面，最终转到一个无人的拐角处停下来，开始相互交谈。
我相隔太远，走近又怕会惊扰到他们。我有些没了主意，偏殿里的诵经声突然给了我灵感。
我跑回寺庙里面，找到拐角位置的墙角，将耳朵紧紧贴和墙壁，他们交谈的声音还是穿透墙壁，微弱的被我耳蜗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