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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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纸鹤老太太的声音中气十足,如同惊雷在山谷打响,很是震撼。
女鬼神色有些慌张看向老太太,嘴巴依旧不饶人:“死老太,你醒来又能怎么样,你的纸人在我面前就是纸老虎。”
千纸鹤哼了一声:“如果你没有被貔貅印记打中,或许在十五的加持下还能与我打上一打,但是现在的你没有可能。”
女鬼冷哼一声,没有反驳,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她已经是大势已去。
隧道口处洒下的月光越来越弱,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突然,她化作一团黑雾直接朝我们扑过来。
千纸鹤面对这种情形,丝毫不慌,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纸人。
这张纸人明显不同于前面七个纸人,它在空气中凭空点燃,没有任何预兆,在我面前就出现了一个高大黝黑的汉子。
汉子的面容有几分和古铜相似,对着恶气冲天的女鬼丝毫不惧怕,徒手上去接住她的攻击,两人,不对,两个东西很快就纠打在一起,隐隐能够看出汉子占据些许的上风。
见到终于有东西能抗衡女鬼,我心中就踏实了不少,勉强支撑的身体放弃了抵抗,瘫软在地上。
一旁轻松下来的老太太见状,也不见外,直接坐了下来。
她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纠打在一起的“战场”,对我说道:“这次能够撑住,多亏了你,之前老太太我错看你了。”
我连连摆手:“我能起什么作用,没有大师你,我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得死多少次。”
刚刚老太太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我接着问道:“在你心中,我开始是个啥样的人。”
老太太也是没有给我留一丝情面:“呵呵,你一开始在我眼中就是个贪生怕死,极度自私的小后生。”
“为啥啊?”
“当时你遇到了这种事情,直接就跑到谷里镇来找我,我装作普通老人糊弄过去一次,第二次来,我更是明确拒绝了你,你依旧不依不饶,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后来,你临走时留下红布的行为和昨天晚上在车上的表现告诉我,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白先生的话虽然对我有安心的巨大作用,但是你自己的表现也是让我决定救你的最重要因素。”
老太太的阅历果然丰富,从我们的几次见面行事,她就能够想到这么多,而我却像个白痴一样,什么都没察觉到。
说话间,前方已经分出了胜负,女鬼被逼的节节后退,就差离开车身了。
女鬼又躲过纸人快速的一击后,尖鸣一声,还在外面的鬼喽啰相继停止了进攻,女鬼冲着我们鬼叫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的小命早晚是我们的。”
说完,她化作黑雾,闪进隧道口,鬼工人随之纷纷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就都消失在隧道口。
我被这一幕惊呆看,刚刚还一群的怎么就通通消失了。
老太太见我不解,为我解惑道:“厉害点的厉鬼大部分都有改变空间的能力,比如常见的鬼打墙,鬼封门等,之前我们的打斗看似是在隧道里进行的,实际上不是!”
我之前还在纳闷,怎么没有一辆车路过,即使是这么晚,长时间下去也必然有车,敢情我已经不再隧道里了。
老太太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在鬼幻术里,我敢打赌,现在的我们应该是开到啥山沟里去了,不然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没有人来叫醒我们。”
我赶紧问道:“除了被人叫醒,还有什么破解方法吗?”
“当然有,等到阴气下去,幻术不足以被维持,自然就不攻自破。”
......
我从未如此渴望的太阳终于出来了,不同的是,这阳光居然透过大山,直接打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的一切开始慢慢剥落,我周围的景象开始急剧变幻,甚至连因为打斗破烂不堪的班车都消失。
我定睛了眼我躺着的地方,居然是在一座坟头前,我的视线里突然又出现了一个面色阴暗的老太太。
“妈呀!”诡异的氛围,让我不禁脱口而出,直接从坟头蹦起。
我再仔细一看,老太太正是千纸鹤,只不过脸色和刚才是天差地别,突然出现,以至于我都没分辨出来。
老太太瞧见我被吓着的模样,忍不住笑道:“小后生,亏你之前还经历了这么多,怎滴胆子还是这么小。”
我被老太太这出整的有些挂不住脸,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在哪?车呢?”
“车在大陆上停的好好着,我们中了幻术,被诱导到这来了。”
我实在不想在坟头这种邪性的地方多待一秒,也没有回话,就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山下抛。
后面的老太太在我走远后,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墓碑,收起万千情才下山。
在半山腰时,我就看到了停在隧道口约莫五百米远的班车。
我欣喜若狂,这次不仅劫后余生,连车都不同赔了,想到这些,我的脚步就加快几分。
等我到车边时,却给我看傻了,车身周围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除了过路的村民,还有一些记者和身着奇怪服饰的人住持大局。
记者群里有人先是提问:“请问,这最后一趟夜班车的司机算上今天这任,已经死了四位了,是否真如民间传闻那样,这条隧道有些不干净东西呢?”
那群奇装异服中为首的人面不改色回道:“对于这个问题呢,我们多次强调,这是不可能的!”
为首的家伙很是能装,咳嗽了一声接着解释道“我们都是唯物主义的信仰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越来越多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解释清楚了。”
就这样,记者们和他交锋了几个回合,依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爆炸性新闻,渐渐散开,在车身边和隧道里不停拍照,企图找出什么能让他们爆火的新闻。
这种服装的人我从未见过,现在的我就像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虽然他们自称官方的人,但是官方里说不定还有想要害我的人。
我欣喜的情绪被我强压下去,在没有搞清他们是什么人时,还是先不要暴露身份为妙。
突然,我想到了被我甩在身后的千纸鹤,老太太吃的盐比我吃的饭还多,见多识广的她或许知道穿这种衣服的是什么人。
我拿出手机,趁乱在后面拍了一张照片,转身原路返回。
老太太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腿脚不便,我回到山脚下时,老太太已经从山上下来了,不过她身旁居然还有同行的一个人。
那人搀扶着老太太,一步一个脚印,腿很是孔武有力。
等我们走近,我看到他的脸时,情不自禁的惊呼道:“古铜!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古铜”狐疑的看向我,说道:“我不是古铜,我娘说我叫做古铁。”
古铁?我脑袋里一阵嘀咕,我将古铜的模样仔细一对比,两人样貌确实没有那般相像,但是皮肤和神韵几乎一毛一样。
我将古铜和古铁的事情细细推敲了一番,得出了一个惊人结论。
我略过古铁,直接对着一旁笑意不绝的千纸鹤说道:“大师,莫非古铜,古铁都是...”
老太太笑着回道:“你已经知道了?那还至少不蠢,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说给外人听。”
一旁的古铁有些懵,听不懂我们的谈话,憨厚的问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难怪,古铁那天能在三伏天的大中午干好几个小时的活,搞了半天,他是千纸鹤剪纸附灵出来的纸人!
知道秘密的我平复了下心情,拿出手机,将照片里的人放大给老太太看,并问她知道这些人吗?
老太太拿住手机看了一眼,就把手机还给了我,说道:“这些人是枢密部门的人,没有什么真本事,也就是平息一下脏东西引起的混乱。”
原来他们就是枢密部门,之前空明就和我提起过,对这个部门充满了不屑。
从他们对记者的回答来看,是认定我已经挂了,连真相都还没查明就直接判定我死亡,这种办事态度实在让我生不起好感。
我现在在大家的口中就是个死人,必须得去澄清一下,不然到时候传来传去,被我认识的人听到了,该怎么看我。
打定主意,我正欲回到班车边,狠狠打一波脸,却被千纸鹤拉住。
老太太年纪大了,手上劲道不足,被我转身给拉拽的摇摇晃晃,我赶忙停下来,同古铁稳住老太太。
对于有真才实学的人,我报以尊敬,更何况老太太昨天晚上还救了我一命。
老太太站立稳后,从地上掏出根树枝冲着我腿就是一抽:“你个逼崽子,怎么这么猴急呢?现在你去找他们曝光你自己,不等于是把自己从暗处又推回明处了吗?”
“这,可是,我要是不去讲明,到时候老王一个慰问电话打到我家,我爸妈把葬礼一办,我不是就回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