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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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栋听完，也是陷入久久的沉思。
趁他思考，我把车检查了一遍，只是因为线路接触不良，简单处理了一下，我重新窜上了车，并关上了车门。
李家栋对我是好意的，我就更不能把他带进这趟灵车。
我打着火后，就冲车外的李家栋喊了句再见，然后猛踩了脚油门。
我透过车的后视镜看了李家栋一眼，李家栋从车站里走了出来，冲着我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城里去了。
......
我将左手旁的剩下的几粒香糖全部倒进了嘴里，唯恐下次就没有机会吃了。
路上，没有任何乘客上车，白水洼，陈塘，直至谷里镇。
谷里镇站台，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黑夜中被吞没大半，只有灯光下的半个人影告诉我车站有人。
车听稳后，站台的人迟迟没有上车，我忍不住下车看了眼。
一个老太太正在往车身上粘贴着什么东西，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心里变得激动了起来。
我赶忙走到老太太身边，即使没有光，我却能够认出她就是下午拒绝我的千纸鹤。
虽然不知道千纸鹤这是在做什么，只知道好像是在贴符咒，我也连忙过去搭把手。
千纸鹤却不让我参与，说是我的手没有行法事的能力，只让我在一旁观看。
我怕打扰到了老太太，很乖巧的坐到车里去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就像淘金客淘到座金山。
同时，也对千纸鹤愿意帮忙一事存有疑惑。今天下午，老太太拒绝我可是很坚决，到底是什么原因驱使她。
很快，老太太鬼画符就完成了，她手里拿着一个包就上车了。
我再次发动汽车，也把我心中的疑问一股脑抛了出去。
千纸鹤先是从包里拿出水杯喝了一大口，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道：“你说的最后一句话给我老太太信心，当然，红纸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不帮你，受之有愧。”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大叔告诉我她的身份。
千纸鹤继续解释说道：“白先生的话，我们这些行法事的人都是很相信的，我相信他不会害我的。”
白先生毫无疑问就是瞎眼大叔的名讳，没想到瞎眼大叔在这行居然有这么高的权威，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千纸鹤放下顾虑。
瞎眼大叔在我心中的能力又高了几个档次，心中也难免有些后悔，早知道这大叔这么强，第一天说什么也要请他帮我。
不过，眼下有千纸鹤帮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法事者做法斗妖邪，加上对白先生和千纸鹤的信心，心中的不安竟然转化成了些许的期待。
我看了眼千纸鹤身边的挎包，拿出水杯后，整个包都很瘪，里面应该没有装很多的东西。
千纸鹤也没有闲着，在后排座位上。拿出剪刀，开始不停剪纸。
......
在沉默中，车来到了隧道前，这次的隧道给我的感觉不同于以往，但是又很难说出哪里不对，就是给人阴冷感觉。
我把这归结于心理作用，安慰了一下自己，就一脚油门扎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一如既往，倒是千纸鹤率先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了根蜡笔，在车玻璃上画着什么东西。
我给足油门，希望能够一口气冲出隧道，这次没有任何哭声，同时隧道口的月光已经进入我的视野。
莫非这女鬼翘班了，还是说之前都是巧合，又或者是千纸鹤大师气场太强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车一声嘶鸣，马上就要冲出隧道，身后的千纸鹤却一声怒喝：“快停车，前面的路有问题，冲进去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千纸鹤的言论给我吓得不轻，我紧踩一脚刹车，千纸鹤的包受惯性的影响从座位上掉了下来，东西散落一地。
我和千纸鹤也好不到哪去，我更是直接一头撞到了玻璃上，细看之下，玻璃已经有了一条裂缝，这可是国产钢化玻璃。
千纸鹤年纪大了需要缓了一会，没有她的指令，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只能干着急。
忽然，车前门传来一阵敲门声，我鼓起胆子往那边看了眼，却是只有空气。愈演愈烈的敲门声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幻觉，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印象中，鬼应该是可以透过阳间的物体，直接飘进来啊，难道是潜意识的印象有问题？
又是千纸鹤再次为我解答道：“千万不要开门，这鬼精的东西被我布置在车身上的符咒拦住，她进不来的。”
千纸鹤的话让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有了嚣张资本的我冲外面喊道：“你不是有本事吓老子吗？有本事飘进来啊。装模作样。”
鬼东西听懂了我的话，敲门声停止了。不过，眼下被困在这里，也不是个事。
见我这么嚣张，一旁的千纸鹤给我泼了盆冷水：“还有几分钟就是十二点了，从十二点到凌晨四点这个时间段的阴气最重，鬼怪的能力也达到的最强的状态，符咒很难挡住那个状态下的鬼东西。”
我看向隧道的进口“那现在怎么办，可以倒车出去吗？”
“你个小伢子是脑壳撞傻了吧，鬼能给你留后路？我敢说后路应该已经被鬼封门了。”老太太压不住脾气，接着说道：“想要活命，就过来帮我，我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扛过他们的进攻，直到天亮。”
我一刻不敢怠慢，起身来到千纸鹤身边，此刻她已经缓了过来，从包里拿出了张图纸，同时拿出了根蜡笔，不过蜡笔被染的猩红
千纸鹤对我发号施令道：“这只笔被公鸡血染过了，你拿着这张图纸，用笔在地板上照图上的样子画。”
我个“废物”唯命是从，打开车里的灯，看着图纸就画了起来。
图纸上的东西应该是一个阵法，有些复杂，约莫有光边上就有七个角、
就在我画图时，车窗外传来了比之前更猛烈的敲击声，我打开手机，时间已经过了12点。坚守战在敲击声中打响。
我加快了画图的速度，千纸鹤也放下了剪纸，从散落的物件中，掏出几排包装好的蜡烛，挨个放在阵法的角上。
终于，我画完了最后一个角，老太太也把放好了蜡烛，并全部点亮。
老太太叫我好生呵护好这些蜡烛，一定不能让它们熄灭，她站起身去座位上拿起之前剪好的纸。
我坐在了地板的一侧，堵住金风控，老太太拿着纸，坐在了另一侧。
大张的纸被剪成了手掌大小，小人模样，小巧却不粗糙，惟妙惟肖。
我情不自禁赞叹了一句后，老太太就按之前摆蜡烛的顺序，把剪纸依次放在蜡烛上点火。
我们在车里做这一切的同时，另一侧的脏东西也没有停下他们的活，前窗的玻璃突然砰的一声闷响，碎裂了开来。
借着碎口，前窗处蹿进来个头戴小黄帽，手拿染血镐头的工人，不对，不是人，是鬼。
在车灯的照射下，他小黄帽下的脸显得很是空洞，眼睛没了眼球，鼻子被削平，嘴巴里全是血块。
他挥舞着镐头就朝我冲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吓得本能往后挪了两下，放在后面支撑的手已经感受到了蜡烛的温度，我不能再往后退了！
我站起身，就往边上闪躲，我从边上座位间朝前面翻去，希望能够拉波仇恨，不让他干扰到千纸鹤施法。
所幸，这家伙没有什么灵智，见被我躲闪了过去，又挥舞着镐头朝我冲过来。
在狭小的空间里，我躲闪的也有些吃力，很快，就被逼到了门的死角。
我躲在角落里，冲着鬼后面的千纸鹤喊道：“大师，还没好吗？我他妈的要挂了啊。”
千纸鹤回道：“小伢子，还差一点，撑住，风有点大，我就要附灵成功了。”
我也想撑住，但是我面前的老哥不给我一点机会啊，手里的镐头对着我的脑门就砸了下来。
我慌忙中，把兜里所有的东西都摸出来，朝前面丢过去。
面前的鬼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尖锐的嘶叫一声，连连往后退，我看到他的身体被打穿了一个洞，空气里也开始弥漫一股腥臭味和洋葱味。
电光火石间，我反应过来，之前在兜里揣了个买来的洋葱爆弹，还有三个洋葱爆弹和核桃放在驾驶座旁边的包里。
我趁鬼工人被打伤的机会，直奔驾驶座，拿起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爆弹咕噜咕噜的在地板上滚动，我拿出单身二十多年的的手速，捡到了三枚爆弹，只有那颗核桃滚到了后面的座位下。
这种低级的鬼怪也有基本的本能，趋利避害。他见到我手上拿了爆弹，就把目标转移到千纸鹤身上，直接转身朝千纸鹤去了。
我心呼：“不妙。”将手里的爆弹一颗接一颗甩了出去，这几下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同时，我手里的爆弹也全部用光了。
这狗东西见我手里没有了武器，又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这次他带着愤怒的情绪，速度和力道也加大了几分。
等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到我脸上来了，我已经躲闪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