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鬼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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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找千纸鹤谈何容易，老王见我犯难，关切的问我关于下午的情况。
我也不做修饰，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抖擞了出来。
老王听完，眉头微皱，在思索着什么。
我站在一旁也不好打扰他，只能干着急，希望他能有办法帮我请出千纸鹤。
许久之后，他摊手以示无奈。既然这样，就只能去麻烦空明了，就是不知道他伤好了没？
就在我打定主意后，老王话题一转，对着我说道：“小顾，遇到事情先别急，慢慢分析，办法总比困难多吗？”
鉴于老王的好心和职位，我只能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鬼，这事又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急。”
老王接着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人家称她千纸鹤吗？”
这一问把我整懵了，这我还真不知道。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这个二货居然凭着一条人住在谷里镇的线索就去找人，这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吗？
老王嘿嘿一笑，这笑容和猥琐的胡涂有三分相像：“发微信的时候太着急了，忘了告诉你，这千纸鹤应该是一个老太婆，而且听空明说，她的剪纸赋灵可以说是远近闻名，出神入化。”
这话直接给我搞破防了，搞了半天，空明告诉你这么多，你就跟我说人住在谷里镇就完事。
哎，只能明天二探谷里镇了！
临走之时，老王没忘提醒我，今天晚上要上班！
......
很快，月亮就来上班了，之前郭牛就和我约好，要在他发车前到车站，搞得我也要去上班了。
今夜1的星原市，星光闪烁，月光发出幽幽的白光，尽数洒照在了青青的石板路上。
真是人之将死，多愁善感了起来。我想。
到车站时，不过十点，郭牛却是早早的坐在了他荷载几十人的座驾上。
或许是无聊的玩心作祟，我戴上连衣帽，装作一个乘客，上了郭牛的那趟车。
正在驾驶席上听到我的脚步声，空洞的眼神立刻有光了起来，立马从驾驶席上站了起来。
他这热情的反应搞得我以为我被识破了，当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郭牛见状，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你好，你是第一次坐车吗？不知道该怎么乘车吗？”
原来郭牛没有认出我来，那颗就要收起的玩心又跳动了起来。
我摇了摇头，变了个空明的音色说道：“我不是第一次乘车，我会操作的。只是大哥，你看我这身上实在是没有一毛钱 ，我连晚饭还没吃呢。”
郭牛见我这幅惨样，可能是联想到自己境遇，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些许的泪光，同时脸上也充满了挣扎和犹豫。
生活的压迫果然让人喘不过气！
想到郭牛他家的情况，我也就不对这件事抱有想法。毕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郭牛连独善其身都难以做到。
就在我一只脚迈出车门时，滴的声音从刷卡机传来，紧接着传来了郭牛的声音：“小兄弟，上车吧，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互相扶持是咱们这些，额，咋说来着...”
我补了句：“底层人士独有的浪漫。”
“啊对，读过书的人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俺就是一个大老粗，我有个大锅也和你一样，说话有些文绉绉的，但是人很好，很踏实。”
我笑了笑，随即回道：“大哥，你是个好人，你手上是不是有一千块钱？”
郭牛一听，脸上难得出现了抗拒：“你咋知道？不过，小兄弟，这钱我不能借给你，这是我刚刚给你提到的那个大锅的。”
“这钱，归你了。”我恢复了原声
“小兄弟，你说的这是啥话？这是人家大锅的钱，怎么你还能处...”反应过来的郭牛，慌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千块钱就想要塞给我。
我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跳下车，往自己的车那边跑去。我背对着郭牛喊道：“郭牛，这钱就当是中午的饭钱好吧，以后我要是还有机会还要去你家蹭饭的。有一说一，嫂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郭牛听到我的话，喊道：“大锅，下次有机会，俺让你尝尝俺娘的手艺。”
......
十一点一过，郭牛发车，意味着这南站我只认识我一个人了，当然，我不希望还有我认识的人上车。
很快，第一位乘客就上车了，第二位....都不认识。
就在我庆幸之际，李家栋的脸像是开了闪现一样，出现在了我旁边。
这下可给我吓得不轻，妈呀一声，当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停的拍着胸脯。
李家栋脸上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这笑容在别人眼里看着很是慈祥，在我眼里却像魔鬼的笑容。
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见我反应如此巨大，也有些不解，纷纷将视线从手机转移到我这边。
他们见到只是一个坡脚老头，有人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脸上一脸的黑线，这群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李家栋，好歹也是曾经的高官。如果知道真相，他们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当然，这事绝对不能往外说，不然到时候我就要被带走了，理由是谣言。
李家栋没有说话，保持诡异的笑容就坐到了之前的位置上。
这一通操作下来，我可是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仔细想想好像早就达成了。
怀揣郁闷的心情，我驶离了南站，想到身后已经有一个鬼了，路上居然没有那么害怕了，反正横竖都是死了。
平稳行驶了许久，终于到达了谷里镇。想到在上个礼拜在这个地方接到的那个大叔，不知道他这次会不会出现？
车平稳的停在了站台，可能之前那个老伯把事情传了出去，乘客们纷纷在谷里镇下车了，
这不是又留我一个人去面对这险境吗？虽然在他们眼里，李家栋算是一个人
就在我处于崩溃边缘时，谷里镇里走出来个人，直冲站台。
我远远看着那人，轮廓有些许熟悉。
我心里有些窃喜，莫不是那大叔又上来了。虽然不确定那大叔是不是好人，但是他应该没有加害我的意图。
等那人上车，我的期许落了空，这竟是下午谷里镇的那个老妪。
这老太太下午睡个几个小时，晚上居然这么晚都不睡的吗？这直接颠覆了我对老年人的认识。
老妪上车，如同没有见过我一样，一句话也没说就坐到后头去了。
虽然老太太下午没有对我说什么，但是她和古铜也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因此，我有意提醒老妇人，对她说道：“老太太，怎么这么晚还出来，现在晚上可不安全。”
老太太依然没有回我话，她开口了，但是不是对我说的，是对李家栋：“这不是李家栋吗？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还没死呢？”
李家栋见到老妇人这样说，也是不恼，回道：“你个老太婆都还没死，我怎么可能就死。”
我心里忍不住插一句：“这他妈不是贼喊捉贼吗？你不是早死了吗？”
或许是代沟的原因，李家栋和我聊天时，总是感觉在谈一些飘渺虚无的东西。转眼和老太太聊天时，这就有一句没一句的骂起来了。
果然，不管做了多么大的官，遇见了同龄人也会解除封印，回归柴米油盐。
就这样，我车上载着两个老活宝就出发了。车上充满了生气。
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隧道口远远的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隧道给我留下深深的烙印，一看到就让我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超出我认知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失神了片刻，身后的叫骂声也停息了下来，李家栋先偃旗息鼓：“你个老太婆，我今天先不和你骂，我先坐前面去抽口烟，省的呛死你。”
老太太倒也识趣，悻悻的小声嘀咕了两句，也就陷入了沉默。
李家栋依旧坐到我身后，和我说道：“师傅，开窗抽烟可以吧。”
我赶忙回道：“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李家栋很是欣慰的点头：“果然，还是年轻人识大体。”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句：“不像这个死老太婆。”
我有些哭笑不得，刚刚的骂战中，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老妪可是说是全面占据上风，李家栋都被骂到十八辈祖宗了，他才讲到人家的爷爷奶奶辈，高下立判。
想到这，我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李大爷，你是不是认识这老太太？”
李家栋没有过多表示，只是点着了旱烟，表情很是享受的抽起来。
我还想问点什么时，车窗前的光线突然变暗了。
完了，聊天聊麻了，不经意间跑进了隧道里。
隧道里，很安静，安静的连从裂隙渗透下的水滴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我害怕，害怕听到令人胆寒的哭声。
车平安的走出了隧道！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疑惑瞬间充满了心头：这女鬼今天晚上怎么没来？难道是她周一放假？又或者空明把她吓跑了还是说另有其人？...
这一个个的问题，显然需要我去好好整理分析一波，不管怎么说，来的这趟，我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