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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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村长，出大事了！”
石河村的村长李有财夜晚时分，正惬意地坐在炕上喝着小酒，却被火烧屁股般跑进来的一个村民一声鬼叫，吓得差点掉下来。
“你他娘的撞鬼了吗？！”李有财气得直骂。
那村民颠三倒四地形容了半天，最后才说出一句让李有财也目瞪口呆的话，“咱们村里来飞机了。”
李有财连外套都顾不得穿，随意趿拉了拖鞋就往外跑，“在哪儿？”
“就在三里坡那边！”
大雨刚停，乌云散去，夜空干净的像是被谁洗过一样。
李有财骑着那辆排气声像是放屁一样的摩托车，在泥泞的山路上七扭八拐，好不容易到了三里坡，远远地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大家伙停在三里坡的空地上。
“我的天，这是直升机啊。”
李有财一边嘟囔着，一边骑着摩托车想要过去看看，却被两个男人拦住了。
其中一个男人很客气道：“这里暂时禁行，请您绕路。”
“这里是石河村的地方，我是村长李有财，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虽然被对方强大的气场震慑地有些畏缩，但身为一村之长，李有财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对方根本就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一个人帮忙推摩托车，一个人挽着他的胳膊，“李村长，我们不会打扰很久的，很快就会走。”
于是李有财又被客气地送回了山路上。
看着转身向回走的两个男人，李有财实在提不起勇气再过去，又担心自己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大事，只能郁郁地蹲在路边点起了一根烟，心里盼着这些来路不明的大人物赶紧离开。
坡上的几座茅屋与之前来的时候，并无什么区别，只是少了李十一，无形中少了许多生气。
正中间的茅屋此时亮着使用蓄电池供电的电气灯，并不算明亮的橘黄色灯光在夜里倒也能让人感到一丝暖意。
“我跟十一一样，称呼您丁奶奶，希望您不要介意，这次来实在是事出紧急。”卓一凡看着对面一言不发的丁媛姗，面带焦虑地继续道：“下午我三哥在和司徒啸打斗的时候，被人偷袭，伤势很重，我希望您能……”
“司徒啸？”丁媛姗微微皱起了眉头，“丁家的忠仆？墨家与丁家开战了？”
卓一凡摇头，“那倒不是，司徒啸徒有个忠仆的名，其实一直有篡位的野心。”
于是把多年来司徒啸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向着丁媛姗讲述了一遍。
困惑、愤怒、痛苦、震惊，诸多情绪在丁媛姗的心头萦绕，半天才声音有些发颤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卓一凡诚恳地点头道：“墨家有一份绝密档案，里边详细地记录了当年发生的那些事，记录人是老墨。我也是最近才看到的。”
“冯三哥告诉我，老墨生前曾经严禁任何人接触这份档案。”
丁媛姗脸色变得愠怒起来，“他为什么这么做？愧疚？悔恨？装好人？”
卓一凡叹了口气，“老墨一生未婚，其实心里最放不下的人还是您。”
他抬起头，眼神望向窗外的夜空，声音里透着疲惫，缓缓道：“我开始也想不通，后来去了云场之后，才把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
四十年前，老墨也正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意气风发，雄心勃勃。
也正是那一年，他遇到了刚刚十九岁，还在读大学的丁媛姗。两人一见钟情，但是碍于双方的身份特殊，只能是在暗中发展这段恋情。
丁文远当时一心想把丁媛姗嫁给慕容家的忠仆宇文鹰，不光是为了要和慕容家拉近关系，也是看中了宇文鹰文武兼修，是个难得的人物。
但心有所属的丁媛姗，死活不肯同意，依旧偷偷在和墨冉约会。后来丁媛姗怀上了老墨的孩子，丁文远知道之后大怒，把丁媛姗彻底禁足。
老墨知道这件事后，立即去找丁文远，坦言和丁媛姗交往的人就是自己，而且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他希望丁文远能够同意丁媛姗嫁给他。
当时同样年轻气盛的丁文远直接拒绝了。
原因有两个，一是丁文远也是雄才大略的人，一直把吞并墨家当做是毕生的目标，丁媛姗一旦嫁入了墨家，这种联姻无异于向墨家俯首，心高气傲的丁文远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还有一个原因是，老墨太过于强大，让丁文远感到紧张，他生怕老墨娶了自己妹妹之后，可以更加轻松地接近和吞并丁家。
于是他向着老墨提出了条件，如果想要自己的妹妹和孩子都好，就离开米国，永远不再见她。
老墨伤感不已，但还是依照丁文远的话，把墨家的总部迁回了国内，回到了故土昆山市。
他一直想要化解这段恩怨，便暗中调查丁文远中毒的原因，渐渐地开始怀疑司徒啸。
丁家原本就有墨家的派进去的人，自那之后，这些暗中监视丁家的人便多了一个任务，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丁媛姗。
后来老墨为这事找过司徒啸，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还是告诉司徒啸，如果他敢伤害丁媛姗，将会遭到墨家不惜代价的报复。
之所以不能告诉丁文远，是因为老墨的话丁文远一定不会相信，不仅如此，还可能会被误认为想要离间丁家与司徒啸的关系，弄不好还会起到反作用。
司徒啸也是个狠人，直接回复老墨，如果不想丁家的人出事，那就少管闲事。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司徒啸心里是真的没底，于是便成了胶着的局面。老墨无法根除司徒啸，司徒啸也不敢轻举妄动。
中间还夹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丁文远在支持司徒啸，这场角力最终僵持了几十年。
卓一凡对丁媛姗讲完这段话之后，神色黯然道：“老墨这一辈子心里最挂念的人就是您，最对不起的人也是您。我们在监狱的时候，他从来都没对我讲过，但我看得出他很伤心。”
丁媛姗热泪盈眶，摇着头呢喃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明明把事情说清楚就好的。”
“您是丁老爷子的亲妹妹，老墨当然不愿意看到你们家人反目，在那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放弃。”卓一凡叹息道。
两行滚烫的热泪自脸颊流了下来，丁媛姗哽咽起来，“我可以答应你去救人，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