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赋异禀的李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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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昏昏欲睡的行程中颠婆了四个多小时,快要临近石河村的时候,忽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司机开始骂骂咧咧,“你他妈是不是想死了?”
卓一凡探头看了看,发现马路中间站着一个背了扁担挑着箩筐的干瘦少年。
十六七岁年纪,衣衫褴褛,因为营养不良面有菜色,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出奇。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车门前,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钱冲着司机晃了晃。
司机又骂了一句,“为了坐车连命都不要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开车门,让少年上车。
少年也不对司机表示谢意或者歉意,往投币箱里放了车钱,便理直气壮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只是两个箩筐放在地板上时,发出很沉闷的响声。
卓一凡这才发现里边装着的竟然是两块足有一百多斤的青条石,一阵惊讶。
丁玲也在看,忽然凑近卓一凡的耳朵,轻声道:“根骨出奇,天赋异禀,是习武的好坯子。要是被我爷爷看见了,不管花多大代价都会带回去培养的。”
在如此近的距离上,卓一凡感觉到一阵吐气如兰,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你也懂武术?”
丁玲越看那少年,越觉得有趣,摇了摇头道:“从小听爷爷和司徒爷爷他们说的多了,略懂一些。”
卓一凡心里一动,“你是不是想把这少年给你爷爷带回去?”
“随缘吧。如果他愿意,我倒是不反对。”
就在这时,少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警惕的向这边看了一眼。没搭理卓一凡,倒是对丁玲做了一个调皮的笑脸。
卓一凡有些郁闷,“市侩。”
丁玲则是明媚一笑,“眼光不错。”
车子终于到了目的地,两人在石河村的破旧的小车站下了车,刚想找个人问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看看,是那个挑石头的少年。
“你是本地人?”
卓一凡上前问道。
少年依旧挑着那两块大石头,似乎一点也不觉的重,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只是随意点了点头,反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要去三里坡,找一个叫原山的人。”
一丝狡黠自少年的眼里一闪即逝,“原山?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啊。你们要找的三里坡我倒是知道,正好我回家路过,你们跟我走就行。”
卓一凡喜出望外,“那就麻烦小兄弟了。”
丁玲忽然笑吟吟地说道:“小弟弟,说谎话可不大好哦。”
少年先是楞了一下,局促地挠了挠头道:“其实三里坡在西边,我家在东边,不顺路……”
丁玲笑得更加灿烂,“觉得我长的好看,想给我们当向导?”
少年被看穿了心思,更加的窘迫,脸红的发烫,转身想跑,却被丁玲拉住了,顺手塞了一百块钱给他,“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要是愿意带姐姐过去,这钱就算是你的酬劳。”
少年连连点头,“愿意的,愿意的,跟我来。”
说完便挑着箩筐大步向前,丁玲冲着卓一凡眨了眨眼,微笑着快步跟上。
卓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到无论岁数大小,男人对于美女还是没什么免疫力。
沿着村里仅有的一条小道一路向西,卓一凡发现河西村并不大,看样子也只有寥寥几十户人家,而且因为田地分散的关系,住的并不集中。
这时候已经快到太阳落山的时间,偶尔能看到一个农户在田里查看,悠然自得。
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已经看不到村子了,眼前依旧是翻不完的山岭。
少年虽然肩负着两百多斤的分量,却依旧脚步轻快,丝毫看不出疲倦。
三人行进到一片很大的密林之中时,丁玲有些吃不消了,香汗淋漓地说道:“休息一会儿吧,腿都快断了。”
卓一凡也觉得有些累,便找了一块空地,把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丁玲坐下来休息。
“小兄弟,还一直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出于对丁玲的好感,少年此时对卓一凡虽然说不上亲切,但也没有了初见时的警惕,“我叫李十一,奶奶给起的。”
“家里排行十一?”
少年笑了,“四月十一那天生的。”
卓一凡知道农村人没什么文化,起名字也不像城里人那么讲究,但没想到会随意到这个程度,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老太太还真有个性。”
李十一便是一脸的自豪,“那是,我奶奶以前也是城里人,学问大的很。”
卓一凡没有多想,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三里坡还有多远?”
李十一向着前方指了指,“穿过这片林子就看见了。你们找的那个原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丁玲此时接过了话头,“我们也没见过他,看名字应该是个男人。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想问他一点事情,问完了就走。”
李十一笑着点头,“我相信姐姐。”
他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扔下了一直不曾扔下的箩筐,神色有些忸怩地说道:“我肚子有些难受,要那个……嗯……”
丁玲笑了,“去吧,我们等你。”
李十一便向着林子深处跑去,迅疾地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豹子一样。
卓一凡略带羡慕地看着,他从小在体育项目上不算突出,只是因为耐力过人,经常在运动会上参加五千甚至一万米的长跑。
虽然没有令人惊叹的爆发力,但胜在持久,也经常能拿到好名次。
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真如丁玲所说,背上负担也看不出优异,一旦放下负担则真是一鸣惊人。
丁玲此时双臂环住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也许我们弄错了,原山很有可能不是男人。”
卓一凡楞了一下,“你居然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丁玲摇头,“我是跟一个老人磨了好几天才要到这个地址和人名的,其他的他一句也不肯多说。”
卓一凡顿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目光触及李十一扔掉的箩筐以及青条石,忽然脸色一变,“坏了。”
他快速地向着李十一离开的方向狂奔过去,弄得丁玲有些莫名,也跳起来追了过去。
此时天色渐黑,林子里越加的昏暗,丁玲虽然已经尽力了,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卓一凡越跑越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又过了几分钟,就连卓一凡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丁玲看了看四周如出一辙的景色,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就在她准备大声呼喊的时候,卓一凡返回来了,不无沮丧地说道:“咱们被那小子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