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爷的白月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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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抬眸望去。
只见屋子上方的横梁上坐着个高大威猛的英俊男子,他脸上戴着半块黑色的面具,鼻子以下全露,上面则只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睛。
此刻那男子正慵懒地靠着红柱子往下看,支着一条大长腿,另一只脚则肆意踩着横梁,又霸气又悠然,特别迷人!
“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宝姝看清那男子以后,特别高兴的招了招手,压抑着激动轻声喊道。
南锦阙微微勾起嘴角,“刚来。”
他看着南宝姝手里的花生,“你倒是心大,还吃花生,以我跟他相处两月的了解,他今晚必定会搞小动作吓唬你,让你知难而退……哎你怎么还吃呢?真那么好吃?给我来两颗。”
南宝姝乐了。
她一边起身在床榻上搜刮,一边说:“他能搞什么小动作?是安排假刺客来行刺,还是往我房里放蛇虫鼠蚁?我一个玩蛊的,什么毒虫毒蛇我没见过?论玩蛇虫鼠蚁我是他祖宗,他能玩过我?”.
她勾起嘴角,又说:“至于安排人来吓唬我……那我可要好好玩玩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把谁给玩儿死。”
南锦阙修长手指揉着眉心,一脸无奈。
别人家的娇花妹妹是真娇花,娇软无害,他们家娇花妹妹是霸王花,人狠心黑。
说话间,南宝姝已经将所有花生红枣都从被褥下面抠了出来。
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用手帕包好,手腕一震,就轻轻松松将一包花生准确的扔到了横梁上。
南锦阙伸手接住,拿了一粒花生剥开。
将花生仁扔进嘴里嚼了嚼,他黑亮的眼眸微亮,“果然好吃。”
南宝姝眉开眼笑,故意打趣:“那你是不是特后悔,三年前就不该诈死离开殷重华?你要是一直留在他身边,早就跟他吃香喝辣三年了。”
南锦阙低头瞅了一眼妹妹,“是跟他吃香喝辣三年,还是被他抹了脖子坟头的草长了三尺?啧啧,当年要不是我死遁逃得快,等他发现我是个男的,他恐怕会一刀砍了我,说不准还会一怒之下率兵踏平我们南疆。”
南宝姝咀嚼着花生,“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南锦阙撇嘴,懒洋洋地说,“救命恩人又怎样?谁也不知道在他们这些天潢贵胄眼中,是报救命之恩重要,还是杀人灭口更重要。”
他往嘴里扔了一颗红枣:“堂堂王爷居然爱上了一个男扮女装的男子,想想就丢人,我很难不怀疑他会杀人灭口遮住丑闻。”
南宝姝托腮望着二哥露出来那半张英俊好看的脸,取笑他:“那也许你努力一点,他会甘愿为你变断袖呢?听说他们大殷的断袖不少呢,不差他一个。”
南锦阙额角青筋直跳,捻起一颗花生没好气地砸妹妹脑门上,“闭嘴吧你,不要跟大哥学坏了!”
说起大哥他就来气!
他咬牙切齿道:“你说大哥是不是有病啊?他一定是有毛病!他居然说如果姝儿你得不到殷重华的心,就让我上,让我努力一点把殷重华掰成断袖,牺牲小我,保卫南疆……”
他低骂道:“我可去他的牺牲小我保卫南疆吧,他才是南疆王,他怎么不来找个男人牺牲一下?听说大殷朝的皇帝也才三十多,他怎么不来把那皇帝掰成断袖?”
南宝姝被二哥郁闷吐槽大哥的样子逗得快要笑死了。
南锦阙低头看着妹妹笑的样子。
明媚的笑容堆满了她好看的脸,她眼里清澈透明,没有任何阴霾。
南锦阙的眼神变得格外柔软。
多好的姝儿啊。
明明是他这个哥哥惹出来的麻烦,才害得姝儿大老远嫁到这战王府做“替身”,姝儿却一点也不怨他这个哥哥,跟他依旧那么亲近,眼里心里都无半点阴霾。
要不是足够爱他这个哥哥,她怕是早就锤死他了吧?
兄妹俩正笑闹着,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好像是有人将守卫在院子里的奴仆支开了。
兄妹俩相视一笑。
来了。
殷重华派来找茬吓唬她的人,终于闪亮登场。
“二哥,你回客院吧,我能应付。”
南宝姝一边说,一边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她手指轻轻一抚袖子,微微一震袖,下一刻,一只碧绿的蝴蝶就从她袖里飞出来,亲昵地围绕着她打转。
她低头看着碧蝶,“我有圣蛊陪着,它能解毒能治病能下毒杀人,不论外面是什么,被欺负的都只有他们。”
南锦阙看向那只美丽的小蝴蝶,眉宇间难掩骄傲。
没错,他妹妹最厉害了。
南疆几百年没再出现过的圣蛊,都被她给鼓捣出来了,可不是厉害么?
三年前他出去浪的时候要不是偷走了妹妹的圣蛊揣怀里,后来遇到浑身是伤又中了剧毒的殷重华时,他根本救不了那家伙。
所以真要说起来,他救殷重华只是出了一把子力气,真正救回了殷重华这条狗命的,是妹妹和圣蛊。
自豪之中,南锦阙又免不了有丝丝担忧。
他如燕雀一般轻盈从房梁落下,走到南宝姝面前,低声叮嘱。
“姝儿,圣蛊虽逆天,却不能露于人前,咱们南疆巫蛊一向被中原人视如邪术,人人提起蛊毒都不寒而栗,几百年前甚至有大批南疆蛊师被活活烧死,险些断绝了我南疆蛊术传承……姝儿,你如今所拥有的圣蛊它再逆天也始终是蛊,在他人眼中,是邪物,若让人知道你炼蛊,他们必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你,所以,你一定要藏好圣蛊,知道吗?”
南宝姝乖乖点头:“二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南锦阙揉了揉她脑袋,笑道:“等会儿悠着点,别把人玩死了,他们大殷的人不禁吓。”
说完,他几个纵步就去了窗边,如鬼魅般无声无息跳窗离开。
南宝姝目送哥哥消失在夜色里,立刻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对着铜镜麻溜的将盘起的头发散开,将首饰全都放在梳妆台前。
她又三两下将喜服解开,脱下,挂在床边的屏风上。
然后她走到床边将被子叠了叠,弄成有人躺在里面的假象,再将床帐扯落下来。
于是,新娘子脱簪脱衣已经就寝的假象,大功告成。
做完这些,她目光在打人很痛的圆凳子和轻巧的喜秤之间扫了扫,果断选择了圆凳子,拎着圆凳躲在屏风后面。
她在心里默默数着,数到十七下的时候,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些人从门里蹑手蹑脚闯入。
一个,两个,三个……
哟,殷重华还真看得起她,吓唬她一个弱女子居然还要派三个“杀手”来,是吓唬她还是真要杀了她?
在南宝姝凉凉的注视下,那三个黑衣杀手一步步靠近床榻。
当他们站在床边用刀撩开床帐的一刹那,南宝姝身如鬼魅一般从屏风后面闪身出来,高高举着圆凳子就往黑衣人后脑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