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张家内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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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心悠站在另间办公室门内,‘接’到人后的葛萌萌与大齐从门前走过。
“我在这!”她说。“进来!”
两人进了办公室,大齐报:“小姐,人来了!”
“听见了!”
葛萌萌探头望眼走廊,缩回头轻声称赞:“心悠你简直神了!孟队长说方总下令只要是姓张的都不给进厂,要不是我们提前打招呼,这家子一准儿进不来!问题是你咋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她微微一笑,回道:“曲芳芳告诉我张运平的航班,他下飞机必然会来,至于张如清...还记得那晚被你打伤的男人吗?”
“哪个?”葛萌萌认真回忆。“是张如清身边的大个子啊?怪不得眼熟!他告诉你的啊?”
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毛心悠做了手势。“嘘!”
走廊,张如清因自身条件受限,在孙传贵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地小心翼翼。
“东天筹码盘藏在哪的消息,除了秦时力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过?”她问。
“啊?”孙传贵一愣,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告诉秦时力一个人,那天...”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顾别的,清清,你倒是走快着点啊!”着急忙慌走在前头的王兰回头催促。
张如清瞄了眼母亲,表情是极不情愿的。
“催催催!我能走多快?要不是你寻死觅活的,我压根儿就不会过来!”
“来都来了,就帮妈跟方文好好谈谈!”
“你觉得还能好好谈吗?”张如请停了步伐,她清楚与那男人和谈永无可能,不愿自取其辱。“是你想得太天真了,这么谈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们还是先回去等!”
“哎呦等到什么时候啊?再等下去工厂真改姓方了呀!你爸说不定正往这儿赶,我们可怎么跟他交代?总得先试试啊!”
王兰回头拉女儿,却被一把甩开。
“谁们跟谁交代?谁捅这么大篓子又是谁把工厂亲手葬送?关我何事?”
张如清本就对父亲有诸多怨恨,一听这话更愤愤难平。
“怨妈妈不会说话,都怪张如菁那个死丫头!”王兰恨恨地骂:“有本事她这辈子别回来,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张如清被哄得气稍缓了些,她瞥眼总裁办公室,并没有气馁认输。
“谈判手里要有牌!孙传贵,带我妈走!”
“哦!”孙传贵木讷应着。“太太走吧!”
办公室内的毛心悠听张如清如此说不由地蹙起了眉头,微时叮嘱大齐:“让大齐看好家!”
“明白小姐!”
大齐掏出手机向窗边走去,葛萌萌探头偷瞄外头。“诶,心悠心悠,他们要走了!”
毛心悠挺了挺腰身,正要现身留人时,那方又传来王兰的声音。
“张家怎会落到这步田地?我不能走!就这么走了什么都不做,你爸会恨死我的呀!”
母亲的执拗让张如清很是焦躁,语气很是不耐烦。“我自有办法,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信我你就跟我走,不信你在这儿呆着,要做什么随你的便,没人管你!”
“清清你别走!”王兰拉住要走的女儿,劝道:“别再折腾了好不好?!你屡次失败根本斗不过他们,仇越结越深那就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呀,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认输吧女儿!”
这无疑戳到了张如清最疼的地方,她双目圆睁怒不可遏。
“说你老糊涂你真是老糊涂了,他背后是谁?搞成这样人家是来为毛家报仇的!害我成这样的是你们!否则事情就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告诉你,还没到最后我还没输!”
“妈都明白!毛家的事我给毛心悠跪下认错,愿打愿杀我随她,只要她能解气!”
王兰、眼泪汪汪一副认命了的模样,张如清气到抓狂。
“真是活见鬼!你以前不是这样现在怎么了?她是长了三头六臂为什么怕她?你觉得那些恩怨就凭你认怂能一笔勾销吗?她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过毛家的人的,你明不明白?”
“我只想一家老小都平平安安的,她想怎样都可以,工厂不能再给她,那是要留给君君的,他喜欢玩儿,没个来钱的门路将来只能饿死!”
母亲对张如君态度的反转简直让她不可置信。“疯了,你彻底疯了! 忘了张如君是谁吗?他是毛小宝,你最恨的就是他!”
“但此一时彼一时!”王兰抹干眼泪抬起头,神情没有了求全的委屈,一双丹凤眼满是精明。“你说得不错!张如君是毛家的人,所以毛心悠跟我们有仇不可能不顾念她弟弟!我们要让她知道,他们不是把工厂还给张家,而是还给毛小宝!”
张氏夫妻俩的算盘打得妙,毛心悠表情悲凉,是为她短命无辜的弟弟。
当然张如清心知肚明,母亲的盘算必定落空。“那你自己谈好了!如果他们是慈善家,就会把好不容易吃进去的再吐出来无偿还给你们!”
“当然不可能无偿还!要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菁菁多少钱卖的咱再买回来就是!”
张如清笑出了声,反问:“你有多少钱?合着拉我来是让我出钱当冤大头?你可真是我亲妈!孙传贵愣着干吗?走!”
孙传贵呆杵在母女之间,没有插话只有听令的份。“诶!”
“清清你别走!张如君到现在没有音信,菁菁闹这出人也不见了影!你就帮妈妈,帮张家保住这份家业!哪怕只是小股东你爸也有盼头,否则他在这就没有留恋的了呀,日后我慢慢还你!”王兰拽住女儿。
“我再说一遍你这是徒劳,信不信由你!”她不耐烦地甩开臂膀。
“为什么呀?清清啊你摸着良心讲,你所有的东西哪样不是从工厂所得?我们三口人窝在玫瑰花园还要负担你的医疗费请人照顾你,现在你身体好了,豪宅住着钱财攥着妈说过什么没有?作为张家一份子,妈妈都这样求你了,你不能没良心袖手旁观啊!家要散了我真不如死了!”
母亲的执拗与话语,让本就燥怒的张如清心烦到了极点。
“你还敢提医疗费?那个老东西相信张如菁的鬼话把我关进疯人院,导致我的计划全盘皆输,否则张家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这是你们的报应!为得到东天的筹码盘他甚至逼我拿自由来换,而你什么都听他的对我不管不问!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你骂谁老东西张如清?有你这样骂自己的爹吗?!”王兰怒责。
“骂得就是他!我没这样的爹!”她更火。“凭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肯帮着想办法已经是我以德报怨了!工厂红火的时候你们把我一脚踢开,现在倒要我出钱,你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想死你就去死,统统去死!”
被女儿咆哮辱骂王兰属实气得不轻,手捂着胸口光张嘴说不出话,怒眼圆瞪脚下一阵晃荡,幸亏被孙传贵扶住。
“太太!”他亦觉得张如清过分了,壮胆劝说:“清清,别这样跟妈妈说话...”
然而,他在她眼里算个啥?“闭嘴!你算什么狗东西?在我面前永远没你孙传贵说话的份!”
贪图好日子的孙传贵也是个二十多岁正有血气的男人,被如此羞辱张脸涨得通红一直浸染了脖颈,他虽不敢反嘴但直勾勾地盯着火气正盛的女人。
他恼怒的模样惹得张如清嗤鼻,表情极尽轻蔑。“我让你活得像个人,若只想要当条不听话的狗,就领着那母狗一道儿滚!滚!”
孙传贵内心似乎在挣扎,他放开王兰后退一小步,垂下的双手捏得紧紧的,片刻后默默地耷下了脑袋。
“没骨气的废物!”张如清冷哼一声还没骂尽兴,继续把矛头指向母亲。“一个蠢笨如猪拿着败家的钱去逍遥快活,压根儿就不会想起你!一个吃喝嫖赌一无是处注定死无全尸,这辈子你指望不上他了!你睁开眼看清楚了,最后守着张家的,能依靠的就只有我!”
“你恨不得他们永远不回来!可如今的张家还有什么值得争抢的吗?张如君再混,他这个儿子也从未跟我这个当妈妈 的这么说过话!”王兰骂:“张如清你就是个喂不饱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就算我们饿死也不用你管!”
“以为我想管你们啊?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吗配当人家的妈吗?你生怕张如君抢走你经营的一切,想着法子摧毁他,现在居然又成了儿子和妈了!你太可笑,该进疯人院的是你!”
“够了!我做这些是为了谁啊?”王兰反问。
“为你自己!从他来到这个家你没有一天不恨,因为他和张如彬一样是你老公和别的女人所生!你恨他聪明懂事,恨老头子拿他当宝!你以为他不记得?他始终知道你不是他亲妈,他是毛芸越所生的毛小宝!”
“天下没有哪个女人不恨!”王兰激动地一把揪住女儿的衣襟。“我管他是谁、当不当我是妈,我只知道有他在狐狸精就没办法用张如彬栓住张运平的心,还有工厂,宅子里的藏宝,那可是能建几间这样工厂的东西,这些与毛心悠都还有得谈!你不是聪明吗?为什么不明白?”
“可是他彻底消失了,你指望不上了!”她怒吼。
王兰愣住了,急吼吼追问:“什么叫彻底消失?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我怎么会知道!”她拨开母亲的手平复片刻,声量低了些。“如果宅子真有东西早就是毛心悠的了,还惦记个什么劲儿?!”
母女俩从吵得天翻地覆到纷争平息,走廊一下安静下来。
“你不明白,她能找到更好!张运平都惦记二十年了,把宅子翻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他怀疑东西指不定藏在了这儿!他那么精明,之所以肯把宅子让出去、还让方文入股工厂,就是想让她把东西找出来!”
“人家找到也不会告诉他,想法太简单!”她不屑地回。
“听老李说藏宝并非是金银珠宝而是几张盛平银行的存票,如果毛心悠拿到了势必会去兑换!她和毛小宝都是毛家的孩子,同是继承人,毛家的财产她是独吞不成的!清清,你也帮着打听打听那小子究竟死哪去了?”
话题又回到了毛小宝身上,还没等张如清说话,走廊悠悠响起另一个声音。
“你们的办法很妙!你算问对人了,张如清最知道小宝在哪!”
母女俩一惊,顺声而望。
“贱人就是贱人,只会见不得光地躲着偷听!”张如清辱骂着,横眉冷眼拨开挡在前头的母亲,见仇人端庄走来她也不能跌了份,高抬着下巴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