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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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岸的身形逼近,近得可闻到他的气息,那是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刻,多么渴求的良药。无路可退仍固执地别过脸颊,不争气的泪珠像断了线的串珠,把心痛伤悲、思念不舍融为控诉,奋力向他宣泄。
“我讨厌你的自以为是,讨厌你的骄傲霸道,讨厌你的怪异,更讨厌你说的每句话!”她仿似使尽了力气,音量越来越低,柔弱地捂着胸口,哭得不能自已。“我最希望,你永远从我的世界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又笨又可恶,还爱说谎的女人!”
斥责着将面前的人儿拥入怀中,紧得好似要与她融为一体,绝不再容逃脱。而缺少温情的话语,使怀中的她再次抵拒不依。
“放开我,混蛋!你总是这样随你心意,从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方文,我就是不喜欢你!”
“说的没错!”他的气息剧烈起伏。“告诉你,再也别想逃!”
一双小手固执地撑在胸前,却抵不住他的心痴,擒住她的腰他垂下头,喷涌着滚烫的气流,双唇贴上她光洁的额,狂乱地向她发起猛攻。
“不要!方文!”
热浪猛扑,虽低头闪躲,但那火热还是灼烧着她的眉眼鼻梁,心脏像要跳出喉咙,她像只受了惊的鸟儿,拼命抵抗狂野猛兽的吞噬。无奈至极,她只能将小脸深藏进他的领口,执拗地不让他如愿。
怀中柔弱颤抖的人儿,终于激起他一丝怜悯,抑制起伏的喘息,掌心轻抚秀发,允她在臂弯下暂避。他终于浮起柔情,勾起嘴角轻声细语给予鼓励。“这样很乖!”
“不守承诺,食言者肥!”
跺跺脚,她垂下双臂,呜呜地恼羞抗议。
“还敢说?”他幽怨反问:“午餐不送,晚餐不管,睡觉没床,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你不讲理!没我的时候,你不吃不睡吗?”
“就因为没你的时候我活得太潇洒,所以,你才可恶!”咬牙切齿地将她圈地更紧。“抱着我!”
女人对他的命令不为所动,方文深深叹息,抚摸秀发温柔哄道:“你讨厌的,喜欢的,我都知道!我会努力抛却你厌恶的,留下你喜欢的。优,如果信方文,抱我!”
遂转的深情使她柔和,她无比安心地埋在他领口贪婪深嗅,那抹暖阳与话语奇迹地稀释她的绝望与决绝,又在漆黑的人生路上点亮明灯。所有的磨难和委屈化作泪水,在他的怀中释放,她抽泣着不依不饶。“说停就停,是方文!不理不问,是方文!”
“方文想好了未来,毛小优却没良心地总是观望!”他高高抬手却轻轻落下,笑意温暖欣喜。“抱着我,胆小鬼!”
他的埋怨化作暖风,扫过她的嘴角,结出满树粉桃。缓缓抬起胳膊,攀紧他的腰,沉醉地融入他胸膛!
“我想回家!”“回家煮面!”
异口同声的话语,在微凉的夜风中久久回荡。
...
此刻的张家甚是热闹,听着两个女儿争吵不休,王兰抚着额头头疼不已。
“你真是阴险!以为撮合他们,方文就能要你?别做梦了!厚着脸皮把方家上下讨好个遍,也没见被人多看你一眼。”张如菁叉着腰,毫不留情猛揭伤疤。“在丝露酒店搞得大张旗鼓,还嫌不够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凶凶巴巴又利齿的妹妹,高知的张如清怎是对手?她气得七窍生烟,随手扯过抱枕甩了上去。
“闭嘴!天天换男人,还巴望着于钦能喜欢你?”
“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如菁挡过凶器,跳到她面前。“主意是你出的,凭什么全推到我身上?张如清,你连亲妹妹都坑!信不信,我现在去告诉方文?”
“我为自己吗?你吃的用的穿的,哪来的?还不是为工厂!是自己做事不动脑子,明知道高丽丽不可靠,为什么不看紧让她报信?”
“报信能怎样?我是故意让她给于钦报信的!谁让你给他地址的?不然她能跑得了吗?”
“她跑不了,事情完了,于钦能放过你吗?你我都跑不了,你知不知道?张如菁!”
她的话让张如菁态度软了下来,仍是不服反问:“找你这么说,看紧高丽丽有用吗?”
“如果于钦没得到消息,发生这种事,如果是你,会满世界说吗?”张如清抱着臂膀,恨铁不成刚回道:“她定是吃哑巴亏!现在知道自己多蠢吗?”
“我...”
“别吵了!”王兰终于发话。“如菁,挺好的事情,就毁在你手上!”
“妈,你就知道向着她!”
“我向谁了?就事论事,下次学聪明点!”
“还下次?我再也不会给她当枪使!”张如菁气愤地跌坐沙发。
“给谁当枪使?”王兰指尖杵着不争气的次女。“你姐说得没错,那是为了张家!”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方文的妈妈不会让她好过!”张如清也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没想到让那臭丫头闹得张家鸡犬不宁,是巧合还是寻仇呢?”
“寻仇?妈,你什么意思?”张如清不解问:“她跟我们家有仇?”
“一个乡下丫头,怎么会和咱们扯上关系?”张如菁嗤鼻。
“张如菁,你可是把狼引进了家门!”精明的王兰站起来,转动眼球好一阵思索。“她和张家不仅有仇,还是深仇!就不知,她是单纯的跟你们抢男人,还是她有意为之?”
“哎呦妈,你就别卖关子啦!”张如菁急躁催促。
“勾引男人和她妈一样,当年要不是你妈我豁出去,你爸早就被她妈勾的抛妻弃子了!”
“啊?”张如菁一惊一乍。“她不会是我爸和那个神经病生的吧?”
“哼!她不过是连爹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这些不重要,如清,要紧的是,千万不能让她嫁给方文,否则张家会有大麻烦!”
“不管她是有意,还是天生贱骨头,我怎么会让她嫁进方家?”张如清微眯双目,嫉恨入骨。
“你们千万不要在你爸面前乱说!”王兰点点头,还不忘叮嘱。“连张如君都不能说!就他那嘴,要是知道了,准到你爸面前告密换钱!”
母女三人说话之际,一身酒气的张如君摇晃着进了家门,他嬉皮笑脸地就搂住王兰的肩膀,一阵撒娇吹捧。“我雍容美丽的母亲大人,呵呵...什么事告诉我,儿子愿效...犬马之劳!”
“哪喝的呀你?”王兰指尖轻戳他的额头。“还不快回房?被你爸看到又是顿臭骂!”
“呵呵...妈,明天有两个朋友...来家找你...聊聊,帮儿子...呃~应付下吧?”
打嗝蹦出的难闻酒气与他的话语,让掩鼻的王兰瞬时点燃怒火,拍打着他的臂膀,愤恨地欲哭无泪好一通指责:“死小子又欠人钱了是不?刚给你摆平!我那点私房钱都填了你的坑了!你怎么就不给我争口气呢?要气死我啊你!”
“妈...妈,别打了,疼!”张如君示弱撒娇。“君君...呃~保证最后一次!
对这情形,那姐妹俩已经见怪不怪,各自埋在自己的世界,为自己的情痴寻求出口。
...
夜已深沉,对面的灯火越熄越少,毛小优半躺在躺椅,她贪恋着这幕场景,也许将看不了多久。
“不想睡?”一双大手抚上她的肩,换洗完的方文,低头怜爱地亲吻她的头顶。“天天看,看出什么了?”
“很有意思!一家一户像不像鸟巢,日出寻食,日落归巢。”
“很形象!一人一故事,有悲有喜有遗憾。”
“就像你和她的遗憾?”
“不管是遗憾或挫折,可以改变一个人,改变不是为别人,而是与自己和解。”
“和解?”抬起眼眸她仰首轻笑。“你用了多久?”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方文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探手握住冰凉的小手。“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你的过往,我只在乎你的现在和未来!明白吗?”
“哦,在乎的未来太多,才这么热闹的吗?”她淡笑调侃。
“如果你早点出现呢?”
“早一时,晚一时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为什么不回家住?”
“忙、怕唠叨,还有,和你一样,半夜不睡面朝窗外。”
掩嘴打个哈欠,她欠起身垂下嫩足找寻拖鞋。“想睡了!”
“终于困了!”转到椅前握住乱动的小脚。“有男人,穿什么鞋?”
被他安置在床上,她慕然红了脸颊,裹紧薄被下意识远离。
“过来!”他笑着伸直臂膀。“和以前一样!”
侧躺枕上他的手臂,指尖轻触他身上的睡衣,笑容爬上娇润的脸庞。
“笑什么?是不是也觉得自己眼光不好?”
从未移开目光的方文勾起她的下巴,玩笑般地逗着。
“不好看就不要穿!”她撇撇嘴不同意。
“喜欢不穿?”
他装模做样解着纽扣,惊慌失措的她攥住他的手,一双美目可怜兮兮偷去哀求。
反握她的手摆上自己的腰,他卷紧手臂将她的额送至唇边。顺着额头试探向下,她的不再闪躲给了他鼓励,轻柔地勾起小脸拨去杂乱的发丝,这刻对他来说等得太久!“早就想好,为什么不说?”
近在咫尺的鼻息越来越急,脸庞在温润的暖意徜徉,他眼中的浓情让她茫然,呆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灼热的唇落在鼻尖让垂下的睫毛紧张闪烁,他耐心撤离等她平复。凝望美丽的双眸,双腮的红晕像熟透的果子,他忍不住流连探香,不自觉微启的娇唇,像朵待放的幽莲,散着沁入心扉的香气,诱人地让他着迷。不舍囫囵吐下,他轻贴浅尝引她娇羞微颤,在她渐深的气息中,彻底霸占她口中香蜜,在她唇边动情低语:“优...喜欢吗?”
如烟草在烈日下蒸腾,此刻他炮制的美味,比他领口的气味更加让她迷恋。他的温柔怜惜,他的霸道索取,皆化作密语,竟可能奇妙地抚慰心灵深处的哀寂。这个发现她无比惊奇,她遍遍呢喃,告诉他,只有他、唯有他!“喜欢...方文...文...”
而他却仓促结束,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气息在她耳畔呼啸,胸膛如山脉起伏。“宝贝,不许这样磨人!方文要等...我的胆小鬼...躺进我的床!现在开始,我们只属于彼此,优,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