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还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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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吴凡蹲在漂亮国的局子里，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
为什么要开枪打残他？
替赫莲娜还清欠款，然后就溜之大吉，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人总要为一时的冲动买单。
尤其是这些肥头大耳的漂亮国警察对自己搜身之后并没有发现护照或者是绿卡，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被证实是查无此人，瞬间就罪加一等，持枪伤人罪加非法入境。
任凭赫莲娜如何对警察解释吴凡只是正当自卫，这群指望着吴凡升职加薪的警察就是一口咬定要将吴凡告上法庭，没个几十万的保释金别想放他出来。
吴凡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有钱人的模样，身上穿的也不是名牌，甚至身上还有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就像好几天没洗澡一样。
看上去也就比乞丐强上一丢丢。
其实这本身也没什么，已经继承父母遗产的吴凡虽然付出了昂贵的遗产税，但账户上还趴着好几个零，交个保释金还是绰绰有余的。
正好可以在赫莲娜和小男孩面前装装逼，增加一下自己的神秘感。
警察也从他的钱包里掏出了黑金卡，顿时两眼放光，对吴凡的称呼都从hey！变成了Sir，因为一张黑金卡的额度起码是几百元，更何况是两张！
结果连续刷爆了他的卡和高宛腾的卡，都显示无法识别，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紧随而来的就是警察不绝于耳的嘲笑声。
“原来是骗人的，hey man！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幻想着自己将来一定能成为亿万富翁，可还不是打工的命。”
警察十分鄙视地看了吴凡一眼，随手把两张卡丢进垃圾桶。
吴凡现在恨不得变成蚯蚓钻进地里，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男高中生突然被路边的混混打劫，想也不想就要从书包里抽出双节棍，结果却抽出他表妹的芭比娃娃一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吴凡不断地点头哈腰，默默地蹲到拘留室的最角落，果然出风头这种事根本就不适合自己。
说不定组织会来捞自己。
他侥幸地想着。
“快醒醒！”
莉莉安的声音吵醒了吴凡。
“再不醒来的话，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的事也不差这一件两件。
吴凡苦笑着睁眼，突然发现整间警局居然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连值班的警察似乎都溜号去了，整个室内空荡荡的，透露着一股寒意。
从门缝和窗户的角落里，白色的雾气正在蔓延。
就像某些B级恐怖片中的场景，雾气里说不定正站着一位手拿电锯的变态杀人狂。
“切，不过是早晚温差造成的雾气罢了，这里可是漂亮国的警察局！要真有什么变态恐怕早就被子弹打成了筛子。”
吴凡自我安慰，甚至为了放松内心开始哼起了好汉歌。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可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中居然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脚步声有些轻，像是踮着脚在走，或者是体重很轻的人，男人，女人，小孩都有可能，可偏偏就不可能是那些体重超过80公斤的警察。
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但吴凡始终没能感受到任何的恶意。
目标不是自己？
20米。
10米。
0米！
对方已经站到了拘留室，双方之间只隔着一道坚硬的铁栏，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吴凡居然还没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在疯狂跳动。
他要做什么？
忽然，白雾中闪过刀光剑影，近乎透明的刀刃从雾中斩出，如同热刀切牛油般将合金的铁栏轻松斩断。
四周的白雾也被这道剑气所震散，一个有些虚化的人影渐渐从中浮现。
左青龙右白虎的盔甲。
踮起脚才能勉强到一米八的身高。
无往不利的唐刀。
唯独不同的是他的脸色，居然是异于常人的铁青。
吴凡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吐词不清，这一瞬间他仿佛有千万条语言挤在口中，却不知道应该先说些什么。
半响之后才挤出来这么一句。
“你回来了？”
可迎接他的却是锋利的刀刃。
尽管吴凡近乎是下意识地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进行躲避，但这毫无保留的刀刃依旧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一道不浅的血槽。
“怎么回事？你不认识我？”
吴凡又惊又痛，但眼前的高宛腾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一刀斩出，欺身向前。
这一次吴凡看得很清楚，这是一招从左上至右下的攻击，这样的攻击在已经被埃弗顿和安杜马里狠狠调教过的吴凡面前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旋即向左侧翻滚，企图避开这一招。
但高宛腾在发招途中突然运劲，改变原来攻击轨迹并加大挥刀力度，从斜斩变成了从上至下的直斩。
【逆流切】。
高宛腾整理唐刀的攻击姿势，结合自身的实战所创造出来的刀法。
吴凡面对这突然改变攻击方向的攻击，吃惊之下被斩碎了衣物，虽然没被斩伤，但自己的活动空间已经被压缩到了墙角。
退无可退！
“我淦！高宛腾这家伙原来这么强吗？”
吴凡的嘴角有些抽搐，因为平时相处久了，所以才没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锋芒。
可现在相互为敌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对方可是以B级的血脉成为了前无古人的考核第一名！
这份扎实的基本功压迫得吴凡喘不过气。
忽然，他的手边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在这的黑色小提琴箱。
就算是吴凡也知道这是在逼自己和高宛腾对决。
要对昔日的兄弟挥刀相向？
一个为你而死的兄弟？
网上很多反圣母的人都会大言不惭地说在自身的安危面前，或者是复仇面前，又或者是生杀面前，除自己以外的东西都不重要。
在他们眼中最重要的是让自己爽。
可自己让死去的高宛腾再死一次，这种事对于吴凡来说绝不会有半点爽处可言。
幸好吴凡也不是圣母。
顶多就是一个偶尔怂得雅痞，偶尔脑袋一热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笨蛋。
“对不起了兄弟。”
吴凡默默打开小提琴箱，取出毫无光泽的唐刀，将刀刃笔直地对准面前的高宛腾。
“我现在还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