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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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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进宝视力恢复了,我也很高兴。

终于不用再格外担心他了。

只是我站在他身后,瞧见他带着针织线帽的鼓鼓囊囊的后脑勺,好像慢慢蠕动了一下。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跳。

这两天一直忙于各种事,我竟然差点忘了他脑袋上还有一个妖瘤的事儿。

不过先前他带着帽子时,这妖瘤似乎就一直陷于沉睡当中,没怎么动换过。

只在摘帽子使其接触到空气后,它才会有所反应,所以这几天我才一直比较放心。

心想只要张进宝一直戴着帽子就会没事儿。

可如今他的帽子还稳稳当当的戴着,将这个妖瘤也罩得严严实实的,它怎么会突然动了?

我见状,连忙伸手将人拽了过来,说道:“行了,就你这识字水平还不如我呢,别在那儿现眼了,还是给让专业人士来吧。”

虽然方坏人跟村长见过张进宝头上的妖瘤,只是因为最近发生在他们这里的怪事太多了,所以他们可能对此产生了一定的免疫。

或者觉得张进宝跟村长儿子寿全一样是被妖魔附了身。

但最好还是别让其他村民知道。

不然的话,说不准再像捆寿全一样,将张进宝也五花大绑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张进宝像是对脑袋后的妖瘤动了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不明所以的看看我,随后又看向正一心低头看笔记本的姚茉莉,随即轻蔑一笑道:“就她?小冯哥你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她一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洋妞,能懂个啥?”

我怕他说多错多,赶紧踢了他一脚,骂道:“废话,人家在国外又不只是在学外语,学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再说了,她要看不懂那你他妈就更看不懂了!”

张进宝还想说什么,但被我的眼神威胁着,愣是没再还口了。

难得的,张进宝的挖苦嘲讽并没有激怒姚茉莉,她仍旧低头捧书看得痴迷。

好似上面确实有重要的信息。

半晌,姚茉莉像是发现了什么,凑到我身边道,“小冯哥,你快看这里。”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却见她正指着的是一排很潦草的文字。

我属实看不懂她父亲这般特立独行自成一派的草书,便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干脆逐字逐句念了出来,“妫水之汭,有国孤竹,姒梁相交,天下无主。”

其中有很多字眼我都没听明白,但‘有国孤竹’这四个字倒是听清楚了。

顿时心里也是一个激灵。

这个所谓的孤竹那不成就是我以为的那个孤竹吗?

或许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姚茉莉点点头道:“确实是这两个字。”

如果这上面写的正是我们之前在河北下的那个孤竹国墓的话,那前面那句妫水之汭,难道是个地理位置?

只不过……

我直摇头,“鬼水?我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名字这么玄乎的地方的?”

听起来就鬼气森森的。

姚茉莉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乐了,给我纠正道:“是妫水,一个女一个为的妫,不是鬼魂的鬼。”

我听她解释完才知道自己搞错了,顿时尴尬地挠挠头。

这个字我是头回听说,这个地名也是第一次听,所以不由自主的就想歪了,还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这个传说中的妫水我倒是有所耳闻。在汉语词典里,妫是个水名,在河北。汭(rui)是指河流弯曲汇合的地方,连在一起,就是指妫水弯曲的地方。

所以有人说妫水在河北境内。但还有不少人认为,妫水在北京或者而山西。但因为年代太久远, 这条河流早就不复存在了。

所以即便争议颇大,也有不少专业人士一直不停的研究,直到现在还是没办法完全确定妫水的所属地究竟在哪个地方。”

“那要是按照这上面所说,‘妫水之汭,有国孤竹’,说明这个人认为妫水在河北,而孤竹国就在妫水弯曲的地方。”我顺着这句话字面上的意思猜测着。

“后面这句姒梁相交又是怎么回事?”

姚茉莉逐字解释道,“姒是褒姒的姒,梁是梁山好汉的梁,相交就是相互和交往二字。”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姒梁相交啊。

只是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姒和梁是代表两个人或者两个地方吗?

这句话指的是这二者相交甚好?

而且,这两者相交甚好,又如何会变成天下无主?

难道这在古代是两个大国?

又或者是两个极厉害的大人物?

“等等,如果这代表的是两个人的话……”姚茉莉似乎想到了什么,视线缓缓移到了一边村长身上:“村长是不是姓梁?”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 猛然抬头看向村长,不可置信。

难道所谓的姒梁相交,指的是接受友人所赠这幅画的村长的祖上不成?

村长被我俩这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都不自在,说道:“我是姓梁,但真不知道这画具体是怎么回事。再者说,这画甚至都不是我们家的,是别人送给我们先人的。”

我刚想说送画的人会不会就姓姒,毕竟相传姒姓是上古八大姓之一。

若是的话,那姒梁相交可能真就是这个意思。

可还没开口,却见一直安安静静被村长牵在身后的寿全,突然像发了疯一般,扭动着被捆绑的结结实实的四肢和身体,大声喊了起来。

“先人!先人!诅咒!先人诅咒!诅咒!大家都得死,谁也活不了!都得死!”

突如其来这一嗓子,把大家都吓得不轻。

村长怕儿子再把绳子挣脱跑了,用尽全力拼命抱着他,嘴里还安抚道:“寿全,听话,你不会死,爹不会让你死的!听话。”

可寿全并没被村长这番话给安抚平息下来,依旧蹦蹦哒哒的念念有词着。

“诅咒,先人,画!那幅画,爹,是那副画啊!”

我跟姚茉莉听得迷迷糊糊的。

这村长儿明明是傻了,他嘴里念叨着的胡话,听起来却既像疯话又似乎暗含了什么玄机一般。

先人?

诅咒?

那幅画?

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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