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监狱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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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羔子!你会不会开车?!”灌木丛里蹿出几个光头大汉,穿着相同颜色的衣服,其中一个男人边躲避撞来的汽车,边高声怒骂。
新能源汽车行驶到灌木丛前方不远处,猛然又一转向!在汽车经过几个男人身边时,驾驶室里的姜兴怀一脸坏笑,冲他们扮个鬼脸,“傻迪奥,你们死定了!”随后摇上车窗,汽车继续向第六监狱大门驶去。
先前骂人的男人,兀自恼怒不休,拾起地上碎石,想要去砸远去的汽车。等他站直身子时,才发现身旁的狱友都不见了。
突然,远处有人大喊:“你傻愣着干什么呢?快跑啊!”
喊声过后,监狱家属院里,还在对汽车行注目礼的丧尸,循着喊声传来的方向,将视线定格在,手里拿着石块的男人身上。
“老姜,你怎么发现他们的?”白春好奇的问道。
“几个光头像灯泡一样,我一双5.2的眼睛,看不见他们就见鬼了!”姜兴怀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汽车安静地停在监狱大门口,四个青年用衣服将头脸盖住,趴在车里,一起等待附近丧尸走远。在男人破口大骂时,监狱里的丧尸便已开始往外涌,只不过尚未看到猎物,行进速度并不很快。等到第二个人喊叫时,汽车也已驶过家属院大门,不再遮挡院里丧尸的视线!家属院里的丧尸,闻声而动,一齐向喊叫声传来的方向飞奔。
此起彼伏的叫喊,在监狱周围响起,很多躲藏在暗处,伺机想要冲回监狱寻找武器的犯人们,不得不再次四下奔逃。
车外,不停传来嘶吼的声音,丧尸相互簇拥,从汽车旁边经过,不时还会有几只驻足停下,趴在车窗外,向里观察。在没有发现猎物后,又脚步匆匆地继续随着尸群,向远处走去。车里几人,被衣服捂得满头大汗,还是耐心地等待,不敢掀开头上的衣服。假若此刻,他们掀开衣服,汽车一定会被丧尸群砸成碎片!
不知到底过去多长时间,外面的脚步声开始变得稀疏,嘶吼声也只零零散散的,偶尔传来。躲在车里的四个青年,终于长呼一口气,将头上衣物掀开,探头探脑地朝四周张望。
“老白,老黄,注意观察后面,我和老吕观察前面。”姜兴怀小声说道,拎起一柄造型奇特的小锤子,就要准备打开车门。
“小心点,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有只丧尸正往回走,马上就要接近我们了。”见姜兴怀要开门,白春小声提醒一句。
“监狱院子里,还能看到一些丧尸,数量不少,我们得谨慎点!这些只是能够看到的部分,被建筑物挡住的地方,还不确定有多少!”蹲在副驾驶的吕建白,躲在车门后面,只露出小半个头,双眼紧盯监狱大院方向。
“丧尸被引走的数量,也不多啊!要不再等等?或者明天再过来?”黄正脸色煞白,手在轻轻颤抖,心里开始打起退堂鼓。别看平时嘴上说得厉害,这几人里,属他胆子最小,也经常被几个同伴嘲笑、戏弄。
“少废话!都这节骨眼了,哪有退路?你也不看看车上还有多少电!今天必须把事办完,弄不到枪,以后别说搞车,连饭都得吃不上!”白春斥责道。
“你俩别没事儿就掐,留点精神对付丧尸吧!下车!”话音刚落,姜兴怀已推开车门,手上的小锤子抡圆了,正砸在从一旁经过的丧尸头顶。砰的一声闷响,丧尸头骨被砸得稀碎,乌黑的液体四下飞溅。
白春和吕建白两人,也在同一时间从汽车里钻出来,挥动武器加入战斗。附近丧尸,有被锤子砸碎头骨的,有被唐刀枭首的,还有的头颅被槊头直贯而过,摊到在地。霎时间汽车附近,浓烈地腐臭味,直冲顶门,让人难以忍受。污秽的黑色液体,喷溅地满地都是,汽车也已看不清本来的颜色。
“你tm想什么呢?赶紧出来帮忙啊!”见到车里的黄正纹丝未动,吕建白蹿回汽车附近,用手去拉车门,想要把他拽出来。
被眼前景象吓傻的黄正,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看到吕建白的面色不善,心知他又想用暴力手段,胁迫自己就范,赶忙将车门反锁。吕建白用力拉动车门,却没能成功将黄正从车里揪出来,立时感到事情要遭!
果不其然,黄正凭借身材瘦小,从车后座灵巧地钻到驾驶室里,已经熄火的新能源汽车,再次被他发动起来。
“黄鬼子!你tm敢?”来不及多说什么,吕建白抡起唐刀,用刀柄猛砸车窗,想要制止黄正临阵脱逃的行为。刀柄擦着车窗划开,力道太过的吕建白,身体打个趔趄,差点摔倒。可一切为时已晚,黄正驾驶的汽车,猛地向前蹿出,速度越来越快,从众人视线中消失不见。
“黄鬼子!老子一定要剥了你的皮!”差点被汽车撞倒的白春,挥动着槊头,劈开一只向他扑来的丧尸的头颅,破口大骂!
烂仔终归是烂仔,哪有什么真情实意可言。驾驶着汽车的黄正,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此时,他的心情实在好极,‘让你们这群龟孙子,平时总欺负老子!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一群臭傻子,搞你妹的枪啊!老子早就不想跟着你们混日子了,天天指使我做这做那,真当老子是小马仔呢?这回看你们死不死!老子以后可要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咯!’
“老吕,老白,咱们先冲进院里,找个狭窄点的通道!我们不能被丧尸围在监狱门口,它们只会越聚越多!”姜兴怀一边抡锤子,一边向监狱里冲去。白春和吕建白见状,也不敢多耽搁,失去汽车的他们,不敢继续在监狱外面的公路上逗留。
“这几个小子挺猛啊!黑子,你看见他们手上的家伙了吗?咱俩得想办法抢到手,否则手里没有武器,可进不去监狱大门啊!”麻子满脸幸灾乐祸,他全程目睹,小团伙分崩离析的过程,对他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
“麻子,你小子不会见势不妙,把我也给卖了吧?”黑子外表看起来五大三粗,好像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刚刚发生的一切,却恰好提醒了他。
“说什么呢?信不过你麻哥为人?老子可从来不干卖友求荣的烂事!”麻子一脸大义凛然,可心中却不免担忧,‘这傻狍子也不太好糊弄啊!’伸手拍拍黑子肩膀,又道,“咱们好兄弟,讲义气,你放心,绝对不可能!”到底是什么不可能,麻子却没讲清楚……
三人且战且退,逐渐向监仓东侧大楼靠近。此时,大楼最南端的监控室里,正津津有味观看几人拼命的立冬,忽然察觉到事情不妙,‘这几个傻子,怎么把丧尸引到这栋楼来了?得赶紧想个办法!’念及至此,也顾不上继续看热闹,立冬猫着腰冲到监控室门口,检查过门锁以后,又将室内所有可以移动的物体,全都堆在门后,确保房门无法被人从外面打开。这才又猫着腰,溜回窗下,继续看热闹。
“你把门堵死,我们以后怎么出去?”女人一脸疑惑,不明白立冬用意。
“妹妹,你要不怕外面几个小子,一会进来占你便宜,就去把东西挪开!或者干脆现在,你就到窗边去喊两声,让他们把丧尸一起带过来。”立冬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这人也太自私了!”女人表达着对立冬行为的不满。
“你叫什么?”立冬没来由的冒出一句。
“范锦…你呢?”女人一头雾水,被立冬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有点懵。
“我看你应该叫范傻!更干脆点,叫你圣母怎么样?”立冬讥讽道,却没将自己的名字告诉范锦。
“你……你这人……你怎么这样?”范锦被噎得差点要骂人,但为了维持淑女的形象,硬是强忍住,没有爆粗口,“难怪昨天一直威胁我,看来我真是看错人了!”
“傻娘们!你如果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应对外面的凶险世界,大可以现在就大大方方走出去,我绝不拦着你!但是,假若还想让我继续保护你,就改掉圣母心泛滥的坏毛病!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世界已经失去秩序,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会让你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知道吗?”立冬脸色郑重,双眼瞪着范锦,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我能活到今天,依仗的可不是什么圣母心!我劝你一句,收起你的同情心,否则它会害了你!记住,在现在这个世界里,圣母心泛滥的人,早已经变成丧尸,与世长存了!”
被立冬抢白的无言以对,范锦总觉得他说的话,有逻辑上的问题,沉吟半晌后,轻声反驳道:“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可如果我们幸存下来的人,不能够团结起来,一起面对数以几十亿计,在外面四处游荡的丧尸。那我们还有什么机会,能够活下去?别忘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不自量力的圣母行为,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说得好听,你现在能去救他们吗?还不是要老子出生入死,来满足你微不足道的道德感?团结没有错,可如果自己死了,那还团结个屁?”立冬有点失去耐心,语气也重了许多,末了又小声嘀咕道,“老子才真瞎了眼,就该像那混蛋一样对待你,也不至于落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虽然立冬尽量压低声音,后面的话还是被范锦听到。顿时,霞烧玉颊,想起被他抱着睡了一夜,对方却什么过分的行为都没有,不免感到尴尬,用极小声音说道:“对不起……谢谢你……”
“算了,算了,懒得和女人计较……”立冬话音刚落,监控室的房门便被重击敲响,同时也震醒昏迷一夜的李昭。身旁的黑风,嗖的一声,蹿到门旁,正准备大叫,却被立冬制止了。
“啊?”一声惊呼,范锦这时才注意到,监控台下面竟然藏着一条大狗!
“里面有人吗?快把门打开,放我们进去!帮帮忙啊!”门外传来呼救的声音。立冬瞪范锦一眼,‘真是按住葫芦,瓢又起!老子管住了黑风,却忘了你!这娘们可真能添乱!’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出声,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李昭身边,轻声说道:“别出声,监狱已经被丧尸围住,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
李昭翻身从椅子上坐起来,明显感觉自己大脑清醒许多,“你在哪找到的感冒药?”视线扫一眼蹲在墙角的范锦,又低声问道,“这女人怎么回事?你欺负人家了?”
“别tm扯蛋!老子虽然不是好人,可也不是混蛋!”指指地面上的丧尸尸体,又指指之前被帆布盖住的架子,“这些坏事都是他干的,跟老子没一毛钱关系!你别tm冤枉好人!”立冬一脸怒意,明显被李昭的怀疑,气着了。
门外杂乱地脚步声,渐渐跑到头顶上去……
“监狱里似乎还有不少人躲着,只是不知道都藏在什么地方。”再次转回窗边的立冬,发现院里的三个青年,已经站在前面不远处,赶紧将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整座监狱里,只有监仓一层安装有防护栏。他可不希望,被这几个冒失鬼,回身把窗子敲碎,钻进监控室!
且战且退的姜兴怀,锤子每次抡起来,都要带起大片的血污,溅了他满脸满怀,身上的衣服已然看不出本来颜色,大声对白春说:“你先顶住,我去把后面的窗子撬开,咱们先进楼里去!”说话间,就要扬锤子砸窗!突然,窗帘被人从里面拉开条缝隙,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掌,按在玻璃上。姜兴怀见状,赶忙收住锤子,又跳回同伴身边。
“老姜,你倒是砸玻璃啊!快点!”白春手上的槊头,沾满了烂肉,重复着连续不断地戳、刺动作。身旁的吕建白,唐刀早已脱手,不知去向。从院子里拾到一面防暴盾,用力地顶在白春前面,替他扛住涌来的丧尸。
“不行!房间里也有丧尸,我们从正门进去!把盾牌给我,你俩先往楼里撤!”说着话,冲到吕建白身旁,接过盾牌。左手盾牌挡在身前,右手小锤子上下左右翻飞,掩护住身后两人。
幸亏丧尸没有思考能力,不懂得什么叫包抄。所以,当他们贴在墙边,一步步向正门移动时,大部分丧尸都集中在,举盾牌的姜兴怀一侧。白春则用手上的槊头不断开路,将数量不太多的丧尸戳倒,三人总算一步步挨近正门。
“哈哈!黑子,就是现在!该咱们上场了!”麻子一脸兴奋,从树上一跃而下,因为他早已瞅准,吕建白手里丢掉的唐刀,究竟落在什么位置。“黑子?想什么呢?快下来啊?”麻子刚跑出去两步,突然发现黑子竟然不在身边,立时停住脚步,抬头向树上望去。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可把麻子吓得脸色骤变!
只见,树上的黑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脸上五官似乎都已挪位。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麻子,好像看到可口的美味一样,嘴角流出老长的口水!扑通一声,黑子从树上栽落下来,又是咯嘣一声,不知哪根骨头摔断了。
眼见黑子从树上掉下来,麻子什么也顾不上了,调头就往监狱大院里面狂奔,目标便是遗落在大门不远处的唐刀。手里没有武器,后面还有一黑大个子追自己!此时,麻子算是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泪水顺着眼角四下乱飞,也不知是被吓哭,还是迎风流泪的老毛病犯了。
此刻,监狱里外,乱成一锅粥!反倒是家属楼这边,院里的丧尸几乎都追着,藏在灌木丛里的犯人跑远,楼下变得异常安静。
小女孩蹲在楼梯拐角处,双眼警觉地向上张望,观察楼上的两只丧尸。边牧则摆出攻击姿态,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它们。
‘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楼下都乱成那种情形,它们还是不为所动,真是固执地要命!到底怎么才能把它们引开?我现在的体力,根本不足以应对两只丧尸,该想个什么办法才好?’正低头思索间,忽然楼上的一只丧尸,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头,视线刚好和抬头,望向它的小女孩撞在一起。
可怖的吼声,骤然响起,丧尸不顾三七二十一,猛地向楼梯拐角处的小女孩冲来。不过,由于腿脚不太灵便,下楼时,一脚踏空!身体被前冲的惯性带得腾空而起,丧尸大头朝下,身在半空中的它,仍旧呲牙咧嘴地伸出手,在空中向小女孩抓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只丧尸也被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