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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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不好奇这件事的真相？”变数是周方。
想让这个变数成功留下，就需要我竭尽全力去把周方的小命救下。
我没去看那两位警察此时的表情，认真对胖子道：“我准备拔除人面疮，你帮我。”
胖子想也没想的答应。
“小满爷的要求胖子肯定会帮你做。”何况他也需要我帮忙把胸口的人面疮拔除掉。
“人面疮？”年长警察不合时宜的插话，似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更加古怪，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警察果然知道人面疮。
没顾上和对方交流经验，我安排胖子去把拔除人面疮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然后才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没有回头都能感受到两个警察钉在身上的目光，有心想要跟上又被刚才发生的事情所震慑，只是停留在原地观察情况。
“准备好了！”
胖子拎着木箱走来，完全忽略那两位面色古怪的警察，和我低声交流该怎样拔除人面疮。
“确定不用你独家秘术给里头的人一个痛快？”
胖子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周方，发自真心的为那家伙感到可惜，明明死后化作鬼物比半死不活强很多，却还是要在生死的边缘来回挣扎。
“周方不能死，他是破局的关键。”
没有把情况和胖子说明，提起木箱往里面走，他则是站在门口帮我放风，顺便在旁边候着满足我任何的需求。
年轻警察把符按在发红皮肤处，惊讶的发现疼痛已经没那么强烈，黄符下滴血的皮肤颜色也在缓缓消退。
这个人真的有那些特殊能力？
年长警察抬脚要跟上，还没进去就被门口的胖子拦下。
“小满爷救人时候最烦有外人在场，嫌无聊和我聊聊呗。”裂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怎么看都不具备太大的善意。
老警察还想从缝隙中看出点名堂，奈何胖子二百多斤的体型把门牢牢的堵住，半点缝隙都没给对方留下。
周方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
进去后我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凝视片刻后对仍旧睁着眼不甘心死去的人道：“想不想活下去。”
回应我的只有安静，以及那张脸上满满的渴望。
周方不想死，泪水打湿瘦削的脸颊，嘴唇颤抖着没发出丁点声音，就这么无声的蠕动。
坚持一阵后周方感觉身体非常疲倦，意识也趋于模糊。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人面疮吸取太多的生命力，体内的艾草效用也在不断消失。
我站在床前还是没动，任由床上的男人在生死边缘挣扎，任由他发不出声音的嘴说出各种恳求的话。
“救你不是不行，但我需要救你这条命等价的交易。”
挖出周方幕后的那个人才是关键，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周方睁大眼睛，饱含泪水的眼中带起茫然，不清楚我要的交易品到底是何物。
“让你来找我那个人的真正目的，以及你真的只是让我救你吗？”木箱被放在堆满各种杂屋的木桌，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放着的东西。
在还没把事情弄明白之前我只会让周方保住这条命，除此之外多余的动作不会有。
“救、救……”
对生的渴望让周方在绝境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终于把最大的愿望说了出来。
“我们之间的交易……”
“救我。”
艰难吐出两个字，周方大口大口喘着气，胸口的人面疮再次开始生长，随着生长继续痛苦也更加明显。
他要死了。
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周方的瞳孔开始放大，脑袋也开始走马灯般回放过往。
周方要死了。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等到胸口的起伏慢慢停止。
手扣住周方的腕子上搭去，脉搏也已经消失。
拔除人面疮的硬性条件总算达成，我可以正式开始对周方的救治。
从木箱里拿出一瓶装有红色液体的玻璃瓶，拧开后掐住周方的下巴强行灌入。
奇怪的腥味从瓶子里溢出，给我带来阵阵的恶心感。
不管过去多久这味道留下的阴影仍旧存在，强行屏住呼吸没再让腥臭味钻入鼻子里。
很快瓶子里的液体被灌完，我取出纯银匕首对准胸口人面疮切去。
刀尖刚触碰到人面疮，那张扭曲的面孔承受极大的痛苦，面容扭曲的嘶吼着，不想从周方的胸口离开。
这东西实在是难处理的很，而且周方身上这个人面疮不同寻常，处理起来更加棘手。
好在听不到人脸发出的哭嚎，银色匕首轻松切入皮肤之中，平整的将人面疮切下。
整个过程需要非常小心，稍不留神手里的匕首就容易造成大出血，对周方虚弱的身体也会带来更大的伤害。
锋利的刀刃小心切割，每次都只能一点点移动，确保把整个人面疮和皮肉分离开，还要注意人面疮有没有拼死抵抗。
扭曲的脸不断变化，发觉自身的存在正从宿主身体上分离，想要将躯体最后的价值也给榨干。
早就发觉这点才做提前的准备。
提前灌下去的红色液体让周方体温迅速下降，整个人冰寒刺骨毫无温度，和真正的尸体没有区别，全身脏器也受到保护，换句话说人面疮无法从躯体身上汲取任何养料。
无法汲取养料，还在被从胸口剥离，人面疮从未经历过如此绝境，为了生存开始想尽办法的夺取好处。
两行血泪从扭曲的脸上滑落，毫无征兆的让我手一顿险些把匕首刺入周方胸口。
一旦失手我也会因为过失杀人被警察带走。
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的我不敢分神，更加专注的切掉人面疮。
最后一刀下去，人面疮与周方的胸口彻底分离，那一块只剩下滚圆的红色肌肉，一层透明的膜覆盖住肌肉没有血液渗出。
我呼出口气，对还在挡门的胖子招呼道：“接下来需要你出手了。”
“来喽！”
应了一声的胖子飞快进入储藏室，盯着切去人面疮的胸口看了一阵，对我竖起大拇指：“满爷几年没出手技艺一如既往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