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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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对棺材已经有很强的恐惧之心，所以，当老奶奶带着我和老烟枪去看棺材的时候，他找了个地方玩手机去了。
这个棺材，跟我看见的爷爷的那几口棺材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仔细地辨认的话，唯一的不同，那就是这口棺材的材质，比起之前的，好像要好很多。
就连老烟枪也对着这口棺材点了点头。
“这是我十多年来，看到的最好的棺材了。”
老奶奶抚摸着棺材，扬起皱巴巴的脸说道：“是呀，十三，你爷爷说，这棺材放进去的人，没有五六年，都不会变成骨头呢。”
说着话，老奶奶竟然自己直接就拉开了棺材上面的盖子。
还没等我和老烟枪明白过来，就听见“咚”的一声响，老奶奶整个人就来个倒栽葱。
我和老烟枪被吓得“啊”的惊叫了一声，然后赶紧伸手去抓老奶奶，可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
老奶奶的后脑勺那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鼻子早就没有了呼吸。
“我去，我怎么就没算出这个意外来？”
老烟枪看着棺材里面的老奶奶，一脸的沮丧。
我呢？整个脑子全都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完全不能思考。
当四喜看见我和老烟枪两个神情呆滞地从放棺材的屋子里走出来，吃惊地问道：“那个老奶奶呢？你留她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面？”
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面看去。
我一把拽住了四喜，摇摇头。
老烟枪叹了口气，告诉四喜说：“她已经过南洋去了。”
我们这里对死人还有另外一种说法。
一般都不会直接说一个人死了，而是说他老掉了，或者是去南洋了，也或者说她老人归老屋去了。
四喜不解地问道：“这怎么可能？刚才不都好好的吗？”
“可能她觉得十三出现了，任务也完成了。”
老烟枪简单地回了句。
这件事，很快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村子里传开了。
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说老奶奶是故意自杀的，还有人说，这个老奶奶命好，所以才会死得这么干脆利落。
幸好，这个老奶奶的家人并不怪罪于我们，她的家人知道我是干什么，只是央求我给做一场法事。
其实，不用他们的家人要求，我觉得我理所应当去做这件事。
只是说也奇怪，做法事那天，太棺材的人在前面走着，我和老烟枪还有另外的几个法师在后面，忽然棺材却冒出了一股黑烟。
黑烟过后，就是一股难闻的恶臭，很多村送葬的村民，当场就吐了起来。
我也同样没闻过这么难闻的臭味儿，肚子里像是有一条蛇在搅动一样，翻江倒海的。
“我靠，这好像不对哦。”
老烟枪让人把棺材放在路上，定定地瞅了好几眼之后说道。
我连忙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村民们早就有人叽叽喳喳说开了。
他们肯定的故意想要让我听见的。
“这个十三，年纪轻轻的，法事的驾驭能力，肯定不行。”
“我觉得老奶奶是在伸冤呢。我都送了三四个老人上山了，从来不曾见过这样的现象。”
……
老烟枪看看村民，又看看我，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我也不大懂老烟枪是什么意思，只能是见机行事。
老烟枪拿出了一个罗盘，仔细地看了又看之后，走到抬棺材的那几个“大力佬”面前说了几句。
那几个人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很快的，就有人开始跟主人交谈。
我连忙走过去问老烟枪：“出什么事儿了？”
“唉，我们那天就不应该到这里来，这个老奶奶，估计要火葬才行。”
“火……火葬？”
我们农村的人，根本无法接受火葬。
更何况，这么老的一个奶奶，怎么有人愿意给她火葬呢。
老烟枪显然也知道我们村的规矩，他略微思忖了一下，告诉我说：
“要不这样吧，让家属重新买一口棺材，我们把这口棺材给烧了。”
“还有，你要跟家属说明白，如果不烧了这口棺材，他们后面要破的财可能更多。”
至于为什么要花更多的钱，我没问老烟枪。
毕竟，我们村关于死人的各种传说太多了。
去年就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有个老人死了，平时好好地抬棺材的四个人，刚把棺材抬到山上，放下担子，其中就有一个抬棺人死了。
这件事差点还上了县里的新闻呢。
我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听说就是犯了双煞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朝着主人的方向走去。
听说要换棺材，主人并没有为难我们。
他们还说：“当初要不是为了省事，我们都打算用我们家早就准备好的棺材的。”
事情如此顺利，倒是出乎我和老烟枪的意料之外。
重新把老奶奶家里备好 棺材抬到了半路，我们这些出黑人，又正正经经地做了一场滴水不漏的法事，这才把老奶奶给安葬了。
按照老烟枪的说法，那口冒过黑烟，发出让人难闻臭味的棺材，必须把它给烧了。
我十分赞同老烟枪的主意。
因为这口棺材虽然材质很好，但它刚才发出来的臭味，却是我这辈子从来不曾闻过的。
而且，刚才把老奶奶放到她家人准备好的棺材之后，那股臭味，竟然无端地消失了。
原因肯定就出在这口棺材上面。
大家都怕夜长梦多。
因此，烧棺材也就十分迅速。
大家就地取材，幸好棺材所停留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黄泥地。
平时大家都种各种红薯木薯之类的，现在这些农作物都收了，只剩下一大片空旷的黄泥地。
棺材烧到一半，老烟枪忽然发现了啥。
“这口棺材，我觉得很可能根本就烧不尽。”
我不解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无法把这些木头全部都烧成灰，无论多高的温度。”老烟枪并没有问我，而是十分严肃地回答。
“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伪科学吗？”
我嘟囔完之后，自己就轻轻地打了一下嘴巴。
我们这一行做的事情，跟科学真的并不沾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