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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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甜甜想好怎么叫林若霜出丑的时候，林若霜已经离开了摄影棚。
她跟韩老爷子约好了，今天要给他施针。
顾司言拍完最后一幕离场的时候，正看到林若霜一脸行色匆匆的窗外走过。
“我把林若霜叫住，你问问她？”秦明哲也看到了林若霜，事关顾司言的心病永远是第一位的。
没等他去喊林若霜，林若霜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走了。
“哎？这姐们……”
“你把我送回去。”顾司言轻轻的皱了一下眉，隐隐发作的头痛全因为他之前想到了颜颜。
秦明哲不敢耽误，赶紧把车开过来，等顾司言坐上车，他拿出药盒：“今天好好的怎么会头疼呢？要不要吃药？”
“不吃！”顾司言身体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我想到了囡囡……”
起因居然是因为林若霜的一个笑容。
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秦明哲便不再追问，把顾司言送了回去：“我改天再去给韩爷爷打招呼，今天我就不去了。”
在他们到之前，一辆出租车刚刚离去。
小钱把林若霜领进老爷子的房间：“林小姐，老爷子在等你了，银针都已经准备好了。”
韩老爷子站在书房里，盯着一副书法，默然出神，在他手边放着的一副字是林若霜之前写的那一幅。
一模一样的笔锋，如果不是笔力不同，简直像是一个人写的。
她真的是那个人派来的吗？
就在韩老爷子盯着两幅字画，打主意找个机会套林若霜的话时，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先生，林小姐来了！”
老爷子把两幅书法收起来，背着手站在窗前：“进来！”
小钱打开门，林若霜走进来后，他又关上了门。
林若霜看了一眼老爷子笔挺坚毅的后背，走到桌边开始将针具消毒：“韩爷爷，我这里马上就做好准备了，您过来也准备好。”
“你很准时。”老爷子转过来，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换上一脸和蔼：“今天施完针陪我练会字。”
“我也想陪您练字啊，不过要看施针的情况，像是上次那样施针一个多小时，我的手都快提不起来了。”林若霜拿起了银针：“再说，施完针，您都累了，改天一定奉陪。别说练字，陪您练拳都可以，我学过太极拳的，一个大西瓜啊，一刀切两半——”
老爷子被林若霜逗的朗声大笑：“好，你可是自己答应陪我练字练拳的，我等着你兑现承诺在。”
从外面走进来的顾司言听到了书房里传出来的笑声，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继而抬脚继续向前走，能把韩老爷子逗的如此欢乐的人，过去只有颜颜吧？
自从颜颜丢了之后，韩老爷子多久未曾如此开怀过？
而现在显然有人又做到了。
他看不到房里的人是谁，却感觉那个人是林若霜。
林若霜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施针，老爷子的陈年痼疾颇为顽固，已经影响他的性命，对于一个英雄，林若霜打心里敬佩，因此治疗老爷子时，她不遗余力。
逐一下针！
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之余，她每一针的力道都控制到刚好。
一套针施完，林若霜琼鼻微微冒汗，她一边收针，一边问道：“韩爷爷，你这伤看样子还要施几次针，大约要一个多月时间，不知您能否在这多住一些时间？”
她记得韩老爷子说一年只来住一个月。
“只要不不嫌老头子麻烦，住多久都可以。”与上次不同，老爷子脸上并无多少倦意，相反，他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过几天我给你说的那个臭小子正好过来。介绍你们认识。”
林若霜利索的把针具收起来：“相比其他的，我啊，关心您老的身体，我希望您这样的英雄都长命百岁。”
“哈哈哈！”老爷子扬声大笑起来：“那我更得努力多活几年，我在这世上还有未了的心愿，”他的目光从林若霜身上划过，带着些叫林若霜看不懂的无奈。
奈何林若霜就是看到了老爷子似乎有心事的模样，也没有要追问的心思，她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况且她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老爷子的心事是他自己的私事，，很多事情上，她知道适可而止：“有我在，我一定会尽力给您治疗。”
幸好老爷子的内伤是她能治疗的，接下来只是时间问题。
老爷子深深的看了林若霜一眼，眼底浮起看倦意：“你出去吧，晚饭你和小言吃，不用喊我。”
和顾影帝一起吃晚饭？她和顾司言还没熟稔到那个程度，林若霜低眉顺目的答应了老爷子，退出书房给他关上门，心想晚饭她不吃了。
不过这个念头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林若霜走过去，看到顾司言站在厨房里。
她没事好什么奇？
现在想躲开已经来不及。
顾司言打开烤箱，端出一盘餐包，正好转过来：“速食餐包，我加热了一下。”
他饿了！
厨房里，他能搞得定的只有速食餐包。
“就只有餐包？没有果酱，炼乳？”林若霜朝厨房看了一眼，叫她没失望的是，她说的东西果然没有。
“没有！”顾司言突然觉得更饿了，这是他患抑郁症之后从来没有的体验，因为看到了——林若霜这个女人？
林若霜打开冰箱翻出一颗生菜，直接塞给顾司言：“你洗菜，”她拿出早餐没用完的纯奶，找出白糖和奶粉：“我烧一个炼乳。”
这女人叫自己洗菜？
顾司言觉得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林若霜找出来一堆材料，真的开始用锅熬制炼乳，本想说他不吃甜食，话到嘴边，他没说，放下端着的餐包去洗生菜。
香香甜甜的炼乳还带着余热，林若霜拿过餐包，熟练的切开，抹上炼乳，加上生菜叶：“顾影帝，两个够不够？”
“够了！”炼乳加生菜加餐包这是什么味道？从不喜甜食的顾司言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我的经纪人说你演技不错，你要是想签我们公司，可以找他！”
强烈的饥饿感，令他拿起餐包咬了下去，生菜的脆甜，炼乳的乳香鲜甜，加上餐包，他的口齿间回荡着各种甜味交织的味道。
颜颜喜欢甜甜的味道……
“签约？我还没想过。”林若霜在一个小火灶上滚了一锅白粥，韩老爷子说晚餐不喊他，她不可能真的不管这样一个老人。
她来演戏就是为了坏赵勤之和林甜甜的好事的。
这一世他们两个，还要那些陷害过自己的人，想要顺风顺水，门儿都没有。
“如果你想签约，秦明哲那边随时可以！”顾司言越跟林若霜相处，他心里就越是不由自主思念颜颜，他拿起餐包，直接快步走出厨房。
想起颜颜，颜颜丢失的过程就在他脑中一遍遍回想，每一次不例外都是迅速发病，他不想在别人面前发病露出他脆弱不堪的软弱面。
林若霜切开一个餐包，抹上厚厚一层炼乳，心满意足的咬了一口：“签约，再说吧！不过，谢谢顾影帝！”
听到顾司言步履均匀的步伐声远去，林若霜放下餐包，从冰箱里拿出一小把芹菜，给韩老爷子做了一个清炒芹菜，连同滚好的白粥一起放到了书房门口的矮柜上：“韩爷爷，晚餐给您放到门外了，您记得吃！”
书房里，没有老爷子的回应，他从柜子里拿出那两幅字，并排放到一起，他的手指划过那两张纸：“简直……一模一样啊！”
在他沧桑的老脸上，几种不同的神色复杂的交织到一起，最终归为平静。
过了许久，他走出书房，果然看到了林若霜放在矮柜上的白粥和小菜。
林若霜在房间里听到了轻微的开门声，她悄然打开门，朝老爷子书房的门口看去，她摆在矮柜上的东西被老爷子拿进了书房。
就在林若霜满意的要露出笑容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同时传入林若霜鼻腔的是，好闻的男士沐浴乳的香味。
林若霜抬头一看，顾司言穿着浴袍，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清冷的眼神带着审视，似乎在他看来，林若霜现在的举动鬼鬼祟祟别有目的似得。
浴袍把顾司言的身材裹得严严实实的，林若霜扫了一眼，难掩失望，一个大男人捂这么严实干什么？叫她看一眼身材好不好又不会死，不过今天显然是没可能看到了：“想跟影帝说个晚安来着，这不是在看看你住哪一间？”
顾司言扫了她一眼，走进了林若霜隔壁的房间，关上了门。
那就是他住的房间。
“顾影帝，晚安！”
第二天，林若霜早早就到了剧组，化妆师开始给她做造型，但才做到一半，她从化妆镜里看到林甜甜带着小助理，走了过来。
林若霜面带疑惑的朝林甜甜的化妆间看了一眼。
女主和男主是有自己的单独化妆间的，其他演员因为咖位的问题都是在公用化妆间做造型，这个时候，林甜甜不在自己化妆间待着，到她这儿来干什么？
下一秒，林若霜在林甜甜脸上看到一丝没有多少诚意的抱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