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湖黑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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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诊所外异常冷清，杂物垃圾遍地都是，脏乱不堪，根本就不像是个妙手回春的地方。
盛夏带我往正门走，没走几步，我就拦住了她。
“走后门。”
“嗯？”
“门缝和门锁都上锈，地上也没有踩过的痕迹，很明显就不是走正门的地方。绕道走后门吧！”
盛夏疑惑地看着我，仔细看看后，半信半疑地跟着我走到后门。
可是后门也是门窗紧闭，地上也没有什么脚印。
盛夏疑问道：“萧先生，后门也关着。是不是里面没人。”
我走到后门，发现门虽然是紧闭的，但并没有上锁，又看了眼旁边的窗户放着一个药瓶，心想，这都什么年代，还用这一招？
这过去卖假药的人通常会在窗户旁放一瓶药，或者是几张病历本，甚者就是在大街小巷张贴一些卖大力丸和虎皮膏药的广告，大多是打着包治百病，神丹妙药的伪装哄骗老百姓的。
小地方也就是走街窜巷的假中医，有点儿钱的就像这样找个地方连住带做生意。
我连敲了几下窗户，没人应，我回头看了眼盛夏，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但没质疑我，眼神中满是支持。
“灰溜蒙面不摆旗（生意不好不做生意）。”
这话听得倒是耳熟，灰溜蒙面？不摆旗，里面的人跟我对黑话？这可是我压箱底的东西，陈伯和父亲打小就教我了，生怕我出门混被人给糊弄。
“大团结报团（有都是钱），黑溜里摔个曼（屋里的人报个姓），照照面儿（认识认识）。”
我说完以后，盛夏小声问道：“萧先生，你听得懂他说什么？”
“说得是行话，试试咱们！被担心！”话音刚落，窗户上突然有人泼了一些水，慢慢流了下来。
“刘大夫，失敬失敬！”说完，右手向身后伸了伸，盛小姐没明白我什么意思，看了好半天，我回头右手赶紧搓捻了几下。她忙点头答应，从自己的黑色的LV包里拿出一沓现金递了过来。我右手拍了几下右手上的钞票，放在了窗户钱，没几秒门就开了。
我回头看了眼盛夏，对着她点点头。拉开门，一股消毒水伴随着霉味扑鼻而来。我赶紧用手挥扇几下。
其实这种小诊所几乎没有多少人来，光是走廊里打吊瓶的木头长椅看着就有些年头了，打吊瓶的窗口也挂着些蜘蛛网。四周墙壁发霉，地上也潮湿脏乱，很难想象谁会在这里做生意。而且在这里站时间久了，总感觉背脊发凉，全身不适。
盛夏有些害怕，紧跟在我身后。
“这位小兄弟，有发财的路子就说说，看看兄弟我有没有办法帮你们！”突然，从我们身后穿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和盛夏猛地回头，一个面色苍白，骨瘦如材，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中年男子从二楼缓缓走了下来。
“啊……”盛夏吓得瞬间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自然要把她护在身边。
“刘大夫，我……”盛夏刚要说什么立即被我攥住了手腕。
“刘大夫，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们来是为了什么？”我紧紧握住了盛夏的手。
刘大夫眼皮一搭，上下打量一会儿，摇摇头，哼笑道：“糊弄我？小子，你鼻梁高挺，鼻翼结实，面色红润，可不像是个肾虚的懦夫啊！再说啊！你们两个虽有夫妻相，可却不是一路人啊！”
盛夏听后立即脸红了！纤细的右手微微挣扎几下，但并未挣脱。
刘大夫从兜里摸出一张正方形的烟纸，在上面捻撒了几下，卷起来放在嘴里，双眼淫光四射，色眯眯道：“不过这女娃子倒是生儿子的料，身材够用，嗯……不错不错……”说完，中年男子右手指了指里侧，示意我们进去谈。
盛夏吓得赶紧躲在了我的身后，我下意识的右手护住了她。
昏暗的诊所内，我拉着盛夏走进了靠里侧的诊室。盛夏胆子不大，感觉好像因为盛世杰的事儿一直在硬撑。
诊室内摆着两张面对面的桌椅，上面有些破旧的医疗器具，以及化验单，还有几个装着福尔马林的破罐子，十分简陋脏乱。
姓刘的这个中年男子我感觉有些眼熟，但是不记得具体什么时候了，尤其是他眼镜后面的那对三角眼。早年在家中陈伯私藏的基本相书中看见过这样的眼睛，所谓三角小眼，神光内敛，应该是个狠角色。
最重要的是他懂黑话！
还有他食指和拇指上的细长伤口，应该是被人挑断了。行内的人都知道，黑诊所经常卖假药，或者做一些非法手术。我见过最der的就是帮人做移植手术。
恐怕他那两根手指头就是手术失败，治死了人，被人给挑了。
要说这江湖上的规矩确实多，我知道的也不过就这些。
“小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能进来的人也都不是空子（外行人），不过我得听听是哪个牙子介绍你们来的？”
我心想，我在这一片还真是没有几个熟人。
寻思罢，我灵机一动，提起一边的木椅上，刚要坐下又感觉太脏了。
“说起这牙人啊！我还真得谢谢刘老哥，要不是您的药啊！他还真活不了这么久。”
“嗯？盛先生？你是他的……”中年男子对我的身份开始有些怀疑，只听我和盛夏身后的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我是盛先生的女儿，这是我男朋友！我们来是为我父亲抓药的！”盛夏突然插话，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不过她说我是她男朋友，怎么回事？拿我当挡箭牌不成？
“造物弄人啊！臭味不同的两个人竟然真能在一起？小子，别说我没提醒你，这女人克夫啊！”
“刘老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行个方便，我岳父还等着用药呢。”
中年男子突然眉头紧皱，抽了一口烟，摇头道：“嗯……盛先生可从不让别人拿药的，况且你手里的钱也不对啊！”
“哈哈哈……先生如此神算还看不出她是个过继的丫头？这钱……怎么就收不了？”我拉着盛夏的手，向前走了一步。
我心想，之前在这一行混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一些特殊的偏方是不准直系亲属取的，说是会有沾霉运。刘大夫右手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看着盛夏疑问道：“是你爹让你来的？”
盛夏忙点点头道：“是的。”
“你爹怎么不自己来？”
我心想，虽然话是没有对上，但他似乎很想做这门生意，要不然也不能跟我们废话这么久。
“他去……他去……”盛夏的谎不知道怎么往下撒了，我赶紧说道：“当然是去忙正事儿去了，传宗接代啊！”我一脸坏笑，从盛夏的包里又拿出一沓钱丢在了桌子上。
“嗯……看来这药对他真起作用了！”
“当然，我岳父现在可是生龙活虎啊！”我右手再次摆动两下，示意盛夏赶紧拿钱。盛夏忙配合我道：“刘大夫，我刚才走的急，没问多少钱！”
“这么回事啊！行，五十万，刷卡还是扫码？”刘大夫拉开一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移动poss机和二维码。
盛夏从包里拿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给了刘大夫。他点点头，刷完后，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