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帝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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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瞟了一下那个刘老板，心里冷笑一声。
这次行动你付出再多又有什么用。
调查海势？海洋学家？
吹牛逼上税的话，你已经穷的只剩裤衩子了吧。
若是帝国高层借鉴了你雇佣的专业人员的调查方案，那为什么这次行动还会出现海难？这不是给帝国两个狠狠的嘴巴子么？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心里只认那个斩获帝都大学最年轻的那个海洋女教授为这个专业的指向标，其他任何吹嘘自己虚名的，只是个二流货色罢了。
思绪放到一旁，星野见投影机已经准备就绪，轻咳一声，说道。
“先生们，女士们，安静一下。”星野说完，又道。“方才我和刘老板出现了一些小误会，还请刘老板不要往心里去。”
“不会，不会。”刘老板老实了很多，连忙说道。
星野点了点头，又道。“这次，我负责担任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接下来，由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之一，程教授来给大家讲话，希望大家认真听。”
此话一出，一阵哗然。
“不会吧，程教授亲自和我们对话？”
“我怎么感觉有点不真实啊，要知道那位可是个冰块，我都怕她一会发言把透过屏幕把这里都冻的结冰。”
“不许你这么说程教授！”
帝都大学的学生叽叽喳喳说着，周围不是帝都大学的各路人士在听见程芝萧这个名字，也懵了很久。
他们之所以会和行动队一路，是因为帝国对通往这条航线有着非常严格的海禁，一是为了安全，二是为了避免有些不法分子在这条航线进行非法交易。
只有这次行动派出的轮船，帝国港口才会放行，无奈，某些地域爱好者又或者其他一些富豪在行动前夕买通了这条船上工作人员，将这些人安置在了后舱，随同船只航行。
而某些旅行爱好者由于家里并不富裕，和上面人打关系这条道在他们这里就不好使，无奈只能在行动当天偷偷潜藏进轮船，一些水性极好的人甚至惊为天人跟在轮船后面潜行，直到脱离帝国海域后才悄悄溜上船。
只不过这些事，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得而知。
投影开始，一个美的不成样子的女子映在众人面前。
女子对大家简单打了个招呼，扫视了一下全场，淡淡道。“这次行动会变成现在这样，帝国和帝都大学有着无法推脱的责任，我们感到非常愧疚。”
“在此，为这次行动失败，大家沦落于此，我代表帝都大学和整个帝国人民，向大家道歉。”
对不起。
程芝萧说完，站起身来，冲屏幕前的各位深深鞠了一躬。
尽管话说的很诚恳，可是程芝萧仅仅是眼神中有些歉意，让在场的很多人有些不爽。
赵文蝉也不怪他们，她的喜怒哀乐很少流露在表面，但能让她仅仅说出这番话，自己就能察觉出她心里到底有多么难受。
“帝国已经在全面搜查这片海域，负责这艘轮船航行记录正是我，可是前段时间帝国在你们途遇海难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任何岛屿。。。。。。”
“任何生命迹象都没有，不过已经锁定了这片海域，目前帝国正在围绕着这片海域进行大规模寻找，相信很快就有收获的。。。。。”
“可能。。我是说可能，各位可能还要继续委屈在这座岛上继续生存一段时间。。。。”
“我也听说了，这座岛上的居民很和蔼可亲，希望大家和他们和睦相处。。。。”
程芝萧将帝国交代的事情讲清楚后，又说着自己的看法。
赵文蝉有些苦涩，程芝萧就算是开会例行公事，也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这次的事她究竟承受着多大的压力？
这时，张若鑫站起身说道。“程教授，我想问一下， 您现在能跟我们投影视频，说明这座岛上已经有信号了，难道不能根据信号找到我们的位置么。”
程芝萧愣了一下，说道。“不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们遭遇海难时的地方就是现在你们信号传来的地方。”
“可是据我们观察，你们信号流动的地方和你们遇难的地方是一样的，可是那附近并没有任何岛屿以及任何幸存者，你能明白我意思么。”
张若鑫缩了缩脖子，缓缓坐下。
“教授，那也就是说，这座岛屿实际上是被以某种形式隐藏在那片海域中，并没有消失，对么。”这时，一个扎起长发，面容姣好的女生站起身来，坐在她旁边的还有一个女生，相貌看上去和她相差无几。
正是那对海洋系有名的学霸姐妹花。
怪不得问的都是专业性问题。
“嗯。。是的，你可以这么理解，这座岛屿的存在很有可能出现超乎人类常识的事情，所以你们接下来的日子千万千万不要下海，以免出现一些意外。”
“意外意外，现在发生的一切事情已经够他妈糟糕和意外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意外？”
这时，一个穿着貂皮大衣，脸上不知用哪里弄来的化妆品涂的很浓的女人啧啧说道。
“小姐，请放尊重点，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赵文蝉站起身，冷漠说道。
女人歪过头，不予理会。
星野皱了皱眉头。
程芝萧显然没有在意，继续道。“对了，现在信号差不多应该能覆盖整座岛上，你们若是想家里的亲人，可以去给家里通个电话，报个平安，不要让他们担心。”
“呵呵。”一个男生翘着二郎腿，冷笑道。“还有必要报平安么？无非就是留个念想罢了！”
“给了他们希望，说不定得来的就是绝望，要让我妈经历两次丧子的痛苦么？”
“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告诉他我活着又怎么样？我现在活着跟死了有区别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哀声附和，宣泄着自己不满的情绪。
赵文蝉知道，在场的一部分人已经失去对帝国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了。
这样下去大事可不妙。
“各位，别这样。”赵文蝉站起身来说道。“教授她自己也不好受，这也不是她能承担的，她为了我们，在帝国和我们之间来回奔波，她也很累。”
“大家相互体谅一下，好么？”
幸好这一部分人只是宣泄一下情绪而已，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程芝萧也不容易，也没有继续为难她。
程芝萧沉默不语。
半响后，程芝萧又叮嘱了几句，又对在场的各位拘了一个躬，挂掉了视频。
会议结束后，赵文蝉走出树洞，拨通了程芝萧的电话。
程芝萧本来就寡言寡语，再加上现在确实心疲力竭，只是应付着她聊天。
她也谢谢赵文蝉这个时候来安慰她，不过她可没有时间感伤和休息，为了他们能够尽快回到帝国。
挂掉电话，赵文蝉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管用什么办法，自己都要活着出去。
一定要！
挂掉电话后，赵文蝉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输入一串手机号，大拇指放在绿色的拨打按键上停留好久。
半响后，赵文蝉突然想起来什么，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很是沮丧，将这串手机号删除，又重新输入另外一串号码拨通。
“是。。是婵婵么？”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文蝉鼻子一酸，再也不能控制自己，有些哽咽说道。“妈，是我。”
“真是谢天谢地，妈就知道你还活着。。不光学校报到，帝国各大电视台都在报道这件事，说。。说你们行动队失去联系，九死一生，妈就知道他们在骗人！”电话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啜泣声，过了一会儿，中年女人这才继续说道。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事。什么时候回来。。。”
赵文蝉见妈妈这么担心自己，又惭愧又委屈，笑着说道。“妈，我没事，帝国新闻报道的也没错，我们前段时间遭遇了海难，确实失去了联系。”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哼。”电话里，一道冷哼响起，随后便传来一句“把手机给我。”
一阵嘈杂声过后，电话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帝国这次的目的地找到了么。”
赵文蝉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没想到他竟然在家，咬了要了嘴唇，又道。“爸。。”
“回答我！”电话里突然传来一阵怒吼，给赵文蝉吓了一跳。
“你别这么吼孩子！把手机给我。”电话里又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随后又是一阵嘈杂声。
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态度似乎缓和了一点，声音轻和道。“这次行动的结果怎么样？”
赵文蝉冷冷道。“行动队遭遇海难，不过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们这一组正好是专门对这里的生态和人文事物进行纪录。”
电话的另一头，中年男人显得很兴奋，情不自禁握紧拳头跳了起来，又道。“乖女儿，你真是我的骄傲，你们采集的实验报告拿回来，必将引起全国的关注，我看谁还敢说我赵兴贤的女儿是一无是处的花瓶。”
赵文蝉捕捉到了他的字眼，心里有些迷糊。
为何父亲这么肯定我能回来呢，难不成他得知帝国高层的秘密决定？以他的身份想知道一些机密倒也不算难。。
不过随后她又注意到花瓶这个字眼，冷笑一番。
是不是花瓶，我自己比你清楚。
电话那头，中年男人又说道。“女儿啊，爸爸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想。你是我赵兴贤的女儿，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周边的人知道你的身份而百般讨好你，这样既避免你堕落，又避免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接近你。”
“现在看来，爸爸的决定是正确的。”
“为帝国服务，这是咱们赵家的宿命，就算牺牲，你也应该感到光荣。。。”
赵文蝉听得阵阵恶心，默默挂掉电话，来到树屋后方的空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一支烟，点燃。
爸爸一直都是这样，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并不讨厌他，毕竟若没有他当年将自己捡到，自己还在过着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话毕，赵文蝉回想起某些场景，在帝国南部某个平民窟的酒吧里，因为赌博赢了以后被气急败坏的对方将自己的脑袋按到面前的糕点盘上，脸上沾满了糕点的奶油以及盘子碎掉的渣子。
因为生存，赤身被人绑在床上抽打，还有无数场景此时在她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流过，鼻子又是一酸。
一根烟很快便抽完了，不算浓厚的香水味又夹杂了一些淡淡的烟味，赵文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就发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女孩子家抽烟对身体不好。”星野站在她身后，笑眯眯看着她。
“要你管？”赵文蝉懒得理他，不耐烦说道。“有什么事情么？”
“学长有什么事情么。”赵文蝉淡淡说道。
“如果我说，是为了方才你替我救场，我想表达一下对你的感谢呢。”星野笑道。
赵文蝉气笑了，正经说道。“学长，你我都不是小孩子，有些话我不喜欢说明白，那样就不好了不是么？”
“我没骗你，真的。”星野笑道。“是关于你那个男朋友的事情呢。”
赵文蝉心里一揪，冷冷说道。“你把他怎么了?”
“我的好学妹，你说什么呢，我和他好歹也是同学，关系不说多近，但也算认识，我怎么会害他呢。”星野哦了一声，看向她的脸，笑眯眯说道。
“而且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害他干嘛？还是说在学妹印象里我就是那种大坏蛋？”
赵文蝉心里大叫一声糟糕，仅仅是提到他就让自己方寸大乱，差点漏出马脚。
自己到底有多忌惮这家伙啊。
二人来到树洞的另一侧。
星野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那是一张合拍，陈浩搂着一个女生的肩膀，他闭上一只眼，看上去很开心。
女生显得有些小鸟依人，比了个耶的手型，轻轻吐了吐舌头，更显得可爱怜人。
“这一张合拍能说明什么？”赵文蝉强装着镇定，心里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是么。”星野凑到她身边，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那这张呢？”
画面一转，只见这张照片，陈浩和那个女生相拥，二人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两个嘴唇也黏在了一起，看上去十分相爱。
轰！
赵文蝉脑袋如同死机一样，盯着手机，久久说不出话。
“哦？太惊喜了导致你说不出话来了么。”星野弯下腰看着她的脸，见她面无表情， 突然感觉没劲，站起身来，四处仰望。
这时，手机屏幕凭空掉落几滴水珠。
星野听见背后的动静，吓了一跳。
赵文蝉死死盯着手机中的二人，捂着嘴哽咽起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