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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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的失神,并不影响战局的进行。
眼前的王庭突骑兵,不愧是突厥人最为精锐的部队。
在被李安一击,打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之后,很快就有人怒吼着冲了过来。
就算是无法阻挡李安,也要将他胯下的大青马杀死在这里。
挡住这人恐怖的冲锋。
正因为知道,被骑兵分割之后的严重后果。
所以这些人才悍不畏死。
“上!”
“快上!”
“快给我挡住他!”
混乱的突厥大军之中,残存的军官癫狂的怒吼,鼓动人群蜂拥而来。
可此时的李安,并不是孤身一人。
虽然没有紫金赤兔马的帮助,可身后,还有九十七个同行的勇士呢。
这些勇士之中,不但有着薛仁贵,苏定方,这些世间罕有的鸷猛之士。其他的小兵,也都是万里挑一的人选。
战斗嗅觉,比任何人都要敏锐。
都不用李安多招呼。
锋矢两侧,探出来的兵刃犹如毒蛇一般,有任何人胆敢靠近李安,瞬间就会被杀死。
一人背步弓,一人跨骑弓,犹如雄狮巡守猎场一般。
任何敢在左近出声的军官,瞬间就会被钉死当场。
让突厥的王庭突骑兵,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
有一句俗话,叫做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者也。
意思乃是,再怎么强大的箭矢,只要射出去之后,力量很快就会衰竭,最后,连薄如蝉翼的鲁国丝绸都没法穿透。
可由李安组成锋矢的这支“冲阵大箭”,在撞入突厥人的大阵之后,非但没有迟滞,反而速度更快了几分。
犹如滔天大浪一般。
李安就是这个浪头。
每一棒下去,就能在阵前,开出一朵艳丽的白骨之花,让眼前为之一空,然后浪潮便汹涌的扑了过去,填满突厥人空出来的土地。
每一次的浪涌,都能让熟知军事的突厥人,痛不欲生。
李安的冲锋,势不可挡。
紧跟在他身后的王大眼,同样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千年难遇的良机。
在突厥人哭喊之声的伴奏下,白骨和血肉的绽放,将这些先前还是牧奴的“并州铁骑”,心中最后的一点儿恐惧也都带走了。
只剩下了复仇的怒火。
在这种火焰的炙烤之下,一个一个,全都变的如狼似虎。
紧紧跟随在李安身后,怒吼着用手中的兵刃,收割者胆敢靠近的生命。
防止被冲破之后的突厥人,再次合围。
将李安在王庭突骑兵身上,撕开的伤口,扯的更大。
一刻钟。
从冲锋,到接阵,不过半刻的时间。
从冲阵,到透阵而出,也不过是半刻时间。
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之间。
世上最精锐的骑射部队,草原上所有部落的噩梦,才刚还不可一世的部队,突厥人最为精锐的王庭突骑兵。就在这眨间的功夫,让牧奴组成的乌合之众,在堂堂正正的列阵之战中,打的体无完肤,直接撕开了大阵。
“砰!”
最后一棒,敲开了人墙。
眼前霍然一亮,再无突厥人阻挡。
李安的啄木鸟之计,终于将这棵大树,啄出了一个大洞。
可即便是大树有了漏洞,但是想要他倒下,却还要再废一番功夫。
都不用怎么思考。
冲出了敌阵的李安,策动战马,在河谷之中一绕,转眼之间,便掉过头来。
手上滴着血的狼牙棒,抬手一指,高声喝道。
“冲!”
“继续冲阵。”
“给我冲垮他们。”
下一刻,这支无人能挡的“啄木鸟”,向着王庭突骑兵之中,还在抱团的突厥人,再次暴戾冲锋。
“呼!呼!呼……”
后阵之中。
贺怀恩气喘如牛。
虽然他对着李安的武勇,有着十二万分的自信。
可是看着突厥人的骄傲,世间少有的精锐,王庭突骑兵,被李安冲的支离破碎。霎时间让他的心中,涌起了无限的畅快,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当年,打的契丹人毫无还手之力的大军,却犹如一张麻纸一般,被李安撕的粉碎。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来的让人欢愉了。
几乎呻吟出声,抬起手中的马鞭,往前面混乱的大军之中一指,贺怀恩傲然说道。
“哈哈哈!”
“都看到了没有?”
“该怎么做,都知道了吧!”
这话一出,人群轰然炸响。
王庭突骑兵,是所有牧奴心头的噩梦。
要和这样的部队作战,就在一刻钟之前,大半人的心中,还都战战兢兢。
可不过眨眼的功夫,能撕碎一切狼群,就变成了混乱的羔羊。
而对付蒙头乱闯的羔羊,这事儿他们熟啊!
一顿乱抢就成。
这一个月来,干的全是这种事儿。
抢劫而已,还用的着别人教不成?
“嗷!嗷!嗷!”
军中的士卒,像是疯了一样,一阵一阵的乱叫。
在看到自家的可汗,马鞭一挥之后,瞬间像是出柙的猛虎一般,朝着被切割开来的突厥人,猛的扑了过去。
之前有多么的恐惧,现在就有多么的暴戾。
在将突厥人大军的阵型,彻底的冲散了之后,那就不是四千对六千了。
而是二十对两百,三十对五百了。
除非如同李安一样,武勇超出规格。否则,突厥人再怎么勇猛,也难以抵挡群狼的围猎。
往昔凶猛无匹的王庭突骑兵,不过是被冲破,切割了阵型而已。
直接从猎人,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如同禾苗一样,毫不费力的被人砍倒在地。
让鲜血,染红河谷。
“当!”
手中的兵刃,跌落在了地上。
最先,是被团团保护起来的穆萨部的驯鹰人。
这些投降了颉利可汗的手艺人,在看到李安的凶猛制之后,仿佛又一次,回到了“泥步设”大营之南,那个血色的夜晚。
被一个人支配的恐惧。
现在,活跃在战场最前沿的两人,身形却莫名的重叠了起来。
虽然一个使的是马槊,一个使的是狼牙棒。
可两人的凶猛,却一模一样。
让他们再也难以压抑,已经刻在骨子当中战栗。
当即拨转马头,猛的一踢马腹,竟然向着河道之中冲去。
宁愿被这不知深浅的小河冲走,也不愿意再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一支军队。
他们这一逃,像是瘟疫一样,瞬间将恐惧,散播在了每一个突厥人的心中。
再也提不起勇气厮杀,所有的骄傲都被抛在了脑后。
不过片刻,刚在还奋力集结的突厥精锐,突然如同鸟兽一般,瞬间四散逃亡。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突厥人最精锐的部队,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