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玉玺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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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李安一行人,沿着太行山和吕梁山之间的鼠雀谷,一路北上。
定襄,一座大帐充当的行宫之中。
在义成公主的指挥之下,数个膀大腰圆的侍女,正在帐篷之中,不停的乱翻。
贵重的蜀锦,被毫不在意的扔到了铺着毛毡的帐篷中央。
薄缣做成的帷帐,更是撕成了一缕一缕。
瓷瓶被砸破。
就连铜镜也没有放过,光洁的镜面之上,被砸出了一个一个的小坑。
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就算是挖地三尺,义成公主也要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这个大帐之中原本的侍女,对于眼前的这种事儿,仿佛司空见惯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吃惊。
一个一个,贴着帐篷的边缘站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泥塑木偶一样。
大帐之外,守卫士卒,同样也是没有半点意外,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任由他们打砸。
只有侍卫的统领,脸色略微难堪的派遣身边的亲卫,去营帐的另外一侧找人。
良久。
大营之外,别扭的汉话响起。
“见过隋王!”
被称作是隋王的那人,同样也是一脸的淡然。
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算是跟人打过招呼了,然后这才掀起大帐厚重的帘子,走了进来。
一脸无奈的看着居中指挥的义成公主,无可奈何的说道。
“姑祖母,你怎么又在翻祖母的大帐?”
门外,帘子再次被掀起。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走了进来。
仿佛根本没有把站在营帐中间的义成公主,放在眼中一般,看都没有看她一眼,轻声说道。
“皇上不用在意。”
“让可贺敦随便翻吧!”
“我们祖孙,不过寄人篱下而已。”
“胳膊拧不过大腿,谁又能对侍奉过四位可汗的可贺敦,做些什么呢?”
隋炀帝的皇后,萧氏的一番话,像是刀子一样,直接扎到了义成公主的心中,扎的她鲜血淋漓。
若不是无可奈何,谁又愿意伺候了父亲,伺候儿子,伺候了哥哥,伺候弟弟?
若不是为了替大隋复仇,谁会愿意伺候这些茹毛饮血的蛮人?
义成公主的胸膛,急剧的起伏,一张脸涨的通红,恨不得上去,直接将给萧氏两个耳光。
可惜,这女人是皇帝哥哥的妻子。
“哼!哼!”
气咻咻的冷哼两声,义成公主对着杨政道行了个礼,轻声说道。
“见过皇上!”
然后,这才冷冰冰的看着萧皇后,凛然说道。
“嫂嫂!”
“你既然都喊我可贺敦了,怎么就不见你对这汗国的可贺敦,有半分的敬重?”
“这次,我不是再来跟你置气的。”
说着,将白生生的手掌,伸展在了萧氏的面前,沉声说道。
“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传国玉玺呢?”
“交给我!”
“传国玉玺?”
皇后萧氏,根本就不把义成公主的威胁,放在心上。
她笑盈盈的看着义成公主,不经意的说道。
“传国玉玺,乃是中原的至宝。”
“可不是可贺敦,你这个蛮族之人能惦记的东西。”
“你不是找过好多次了吗?”
“每来一趟定襄,都会翻找一次。”
“你都找不到,妾身怎么知道它在哪里?”
“你!”
左一句可贺敦,又一句可贺敦,直接激怒了义成公主。
这个称呼,在突厥人口中喊出来,那是无上的荣耀。
可在萧皇后的口中,却是无限的耻辱。
“啪!”
义成公主扬起的巴掌,重重的甩在了萧皇后的脸上。
瞬间,雪白的面颊之上,四指的手印,清晰可见。
萧皇后的嘴角,甚至是沁出了丝丝的鲜血!
“皇后!”
一旁,依墙而站的侍女们,心中大急。
连守门的侍卫,都对义成公主,怒目而视。
皇后对人,一向温和有礼。
她擅长医术。
在这异国他乡,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皇后会亲自寻医问药,可以说是,在这定襄的郡城之中,隋王杨政道,都没有皇后萧氏的人望高。
现在,身为外人的义成公主,竟然对皇后动粗,这怎么能不让人惊怒?
一旁,隋王杨政道同样也是又惊又怒。
他连忙窜了出去,扶住了自家的祖母,关切的问道。
“祖母,你没事儿吧!”
随后,又对义成公主怒目而视,开口就要斥责。
“皇上!”
“老身没事儿,皇上!”
说着,直接将杨政道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这才轻声细语的说道。
“皇上别忘了。”
“我们大隋,现在是在突厥人的地盘。”
“寄人篱下,当然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
“别说被打骂。”
“就算是可贺敦要动手杀人,这定襄的文武,还有谁敢阻拦不成?”
说罢,萧皇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了义成公主一眼,依旧是那种八风不动的声音,轻轻的说道。
“可贺敦出过气了?”
“若是依旧不满的话,可以再给老身两个巴掌。”
义成公主动过手之后,就后悔了。
就算是这萧氏再怎么倔强,那她也是皇帝哥哥的妻子,轮不到自己这个小姑动手。
依照她软硬不吃的性子,就算是杀了她,她也未必会将传国玉玺交出来。
懊恼片刻,义成公主长叹一声,一脸诚恳的说道。
“嫂嫂!”
“你大概不知道吧!”
“南边李世民那狗东西,把萧瑀给抓起来了。”
“名为闭门思过,实为圈禁。”
“不止如此,师道也被那老狗给赶出了长安。”
“萧瑀是你弟弟,师道更是如今弘农杨氏,为数不多的高官。”
“他李世民这么对萧杨两族,你还为什么抱着玉玺不放?”
“你心怀中原,难道李家的小唐儿,会惦念你的功劳不成?”
“嫂嫂,玉玺给我,我必定会让李世民,放你弟弟出来。”
“招师道回京。”
“你就听我一次劝吧!”
义成公主说的情真意切,可萧皇后却依旧是八风不动。
她看了看满地狼藉的大帐,哂笑一声,摇了摇头,这才笑着说道。
“可贺敦说的那里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谁为儿孙做马牛?”
“更可况,虽说萧瑀是我八弟,可我在自幼在舅舅家长大,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弟弟几回,又谈何感情?”
“至于杨家,只要皇上能顺顺利利的安稳下来,什么弘农杨氏,于我何干?”
“可贺敦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