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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茶就不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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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笼罩大地,四处总算归为彻底的平静。

但第二天一早,一阵刺耳的叫声响彻云霄……

“啊……”

覃嬷嬷刚进屋,就看到阮迟月的样子,惊吓地连连大叫,就连手中拿着的物件都散落一地。

阮迟月皱眉看着她,冷声,“安静!”

覃嬷嬷赶忙挡住了嘴,带上了门,快步上前,“主子您怎么会……突然这样?”

阮迟月的右手,完全被颜色鲜艳无比的奇怪藤条裹着,且来势凶猛,好像马上就要把阮迟月给吸干。

覃嬷嬷也看到过阮迟月的药种子,可是这种表现根本不正常。

阮迟月淡淡的,仿佛在旁观,“是药的反噬作用。”

她习得的医术,乃是用药种来治疗,而药种通常是用她自己的血喂养。时间久了之后,自然会产生一定的反噬效应。

但是,回来的这段时间,反噬愈发明显和加重,她有点力不从心。

正好阮家院子里的井水清澈干净,不仅能给药种充足的水源,还能洗涤身上的病痛。

因此,她刻意封锁了武功,隐藏自己的实力,藏到阮家休养生息。

阮迟月道:“在这盒子里有一份特制的方子,按照它逐一寻药,浸泡井水,再过一个半时辰即可开始疗伤。”

覃嬷嬷第一次听闻泡井水的疗法,还是完全冰冷的水。

她担忧地询问:“现在气候这么冷,您的伤能坚持得住吗?”

阮迟月道:“没事。”

覃嬷嬷依然放不下心,“主子,要是您没撑过去,这……”

阮迟月道,“相信我。”

覃嬷嬷这下才敢去做,“好!您保重好身子便好!”

她拾起刚刚掉落在地的物件,其中有几封信件。

所有的信,分别是来自临沧大陆的各个地点。阮迟月虽然赋闲在阮家,但身上的事情也不少。

阮迟月询问:“有加急的信件吗?”

覃嬷嬷回复:“没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您要养好身体。老太君刚刚还遣人送来了补汤,您喝一喝缓解一下。老奴这就去准备。”

阮迟月道:“没事。不过你尽量替我挡住探望的人,谁也别让进。”

覃嬷嬷犹豫片刻,询问道,“倘若是……三殿下呢?”

阮迟月险些忘记自己与三皇子的交易。

她满是不悦,顿了一会才说:“要是他来了你再通报我。”

“明白。”

覃嬷嬷满脸严肃,转头时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尽管一有与三殿下有关的事,主子就更加暴躁,这也比淡漠得十分不近人情,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般要舒服得多。

到达门前,她再次扭头瞥了一瞬,不由心生好奇。主子年纪轻轻就这样波澜不惊,她在过去的岁月究竟经历了什么?

经历?

从她懂事之日起,就明白了什么是残酷。

她把伤痕累累的手放到了桌子上,一瞬间,藤条又生长了许多尖锐的刺。

荆棘的刺愈来愈多,逐渐深入肌肤中,

阮迟月面色微变,不由朝着它看了片刻。

从小作为杀手,又没有专属的医师,一切伤都自己扛着,多么重的伤都受过!

不过,荆棘藤条的威力非同一般,它伤人能让人痛到蜕一层皮!

……

几天过去了,阮迟月一直待在揽月阁里。

但是一群人总是来揽月阁探望,老太君,荣国公的小妾、阮府庶女们,以及许多贵族家小姐与夫人都想前来。

荣国公这几天也经常前来,他来的频率甚至超过了之前许多年。

要么就是来询问三殿下、七王爷与黎城公子是否想举办宴席,要么就是询问要不要请他们三人来此做客。

覃嬷嬷想方设法挡住了,就差日夜挡在主子门前拦人。

她总算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何对三殿下的行为如此气愤。

要不是他让她身有婚约,她就不需要费劲去应付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不会招惹这么多烦心事。

这天一早,覃嬷嬷刚推开门,就发现三皇子府的尘濡立于门前。

覃嬷嬷面露难色。

尘濡行礼,恭敬道,“三殿下请阮小姐见一面,麻烦嬷嬷转告一下小姐。”

覃嬷嬷客套地笑着;“月小姐最近不太舒服,可能没法见三殿下,劳烦您和三殿下说一番。”

尘濡以为是阮迟月在推脱,继续道:“覃嬷嬷,三殿下既然与月小姐婚约以及交易板上钉钉,三殿下的命令属下也不好空手而归,您看?”

覃嬷嬷万分不愿,也只好打扰阮迟月。

“主子,就算您答应了他随时为他诊治,这也是在您保全自己的基础上啊!更别说三殿下也没听说出了事!不如您出面,拒绝一下?”

“没事。”

阮迟月面容依然有些苍白,藤条的荆棘早已消去,但藤条本身依然在起效用,痛感十分刺骨。

她吃下一粒止痛药丸,用医用纱布绑住手,将手隐藏好,这才走出去。

尘濡十分尊敬,“阮小姐果真是守信之人,车已经安排妥当,您请!”

阮迟月一面走着,一面询问,“三殿下有什么不适?”

尘濡赶忙否定,“三殿下并无不适。”

阮迟月面上淡漠,“意外受伤了?”

尘濡依然否定,“三殿下好好的!”

阮迟月马上停下脚步,看着他。

尘濡赶忙补充,“并不是殿下,而是另一个三殿下十分重视的人。他生了很久的病,三殿下以为,只有您的医术才能治疗他的病。”

阮迟月闻言继续向前,“那你把他的具体病史、岁数、性别什么的,都与我说说。”

在半路,尘濡将情况全讲了一遍。

原来这个人,是一位年龄较大的人,也是三皇子府的老人了,不久前他失足掉下井里,受伤极为严重,目前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到达三皇子府后,他们左弯右绕,总算通过繁杂的密道到达了目的地。

萧墨寒在此等候已久。

他穿着十分简约的服饰,依旧是清雅的白色。

白衣在许多男子的衬托下,是一种洁白无瑕,彬彬有礼的气质。但是他穿着,却犹如高岭寒梅一般,高不可攀,清冷疏远。

他安静地坐在那儿,眸中带着一丝清冷,清俊的脸庞让人不由痴迷,但是周身的气压又使人不敢靠近,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

像这样的人,不需要华服映衬,就算穿着平民的服装行走,也会被注意到。

阮迟月进了房间,他这才抬眸,“你终于来了。”

阮迟月淡漠地说,“你怎么这么多事。”

萧墨寒原本在沏茶的动作,停住了。

在一侧等候的尘濡完全失去了表情控制,居然会有如此直接和泼辣的女子!

萧墨寒慢慢抬眸,看着阮迟月,眼神清冷。身边的气温好似下降了不少,密室里没有一丝声音。

但是阮迟月还是那般,不卑不亢,淡然地与萧墨寒对望。

在一片安静中,尘濡心里瑟瑟发抖。

不过,过了半天,萧墨寒也没有直接发怒。

他继续沏茶的动作,“如何,不满?”

阮迟月道:“倒也不会,人在哪?茶就不必上了。”

萧墨寒这时才站起来,并不避讳阮迟月,开启了茶几对门的一个暗室入口。

他说:“阮小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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