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青苏刘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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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阮迟月早就在王皇后身上察觉出了气味,却佯装不知道,直到这一刻才发作出来。
“臣女竟不知道,皇后慈驾携带着这样的无形之刃!”
王皇后害怕地否定,“陛下,臣妾完全不知情!陛下当时突发疾病,七王爷和太医署都曾调查过臣妾的物品,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此女诬陷本宫!”
王皇后失态地靠近了一下,“陛下,臣妾万万不敢……”
一见皇后求情,阮迟月连忙补充,“娘娘您务必离皇上远一些,免得加重陛下病情!”
宁康皇帝听闻,赶紧制止了皇后,“你给朕让开!离朕远点!”
王皇后急忙辩解,“陛下,臣妾现在不曾涂抹!”
阮迟月又道,“娘娘倘若酷爱使用此香,保不齐身上残留着一部分,就算今日没有喷洒,也不妨碍它起效用!事关皇上的安危,还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
王皇后哑口无言。
七王爷淡淡道,“这样的话,对于皇帝来说,一点点香蜜就算剧毒之物!孤要研究研究!”
“一定不是这样的!”
王皇后面露焦急,“陛下,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自幼便喜欢此香,只是自己的喜好罢了,不是要谋害您!阮迟月和七王爷冤枉我了!”
七王爷原本只是就事论事,探讨医术,却被皇后说得十分不爽。
“孤没事找事污蔑你?孤只在乎皇上的安危,你要是这么说,莫不是月丫头所说,真是你的用意?”
王皇后崩溃地辩解,“根本不是这样!陛下明察!”
七王爷火上浇油,发泄不满,“陛下,这蜜既然对您不利,皇后长期用它就是图谋不轨!臣请命带头灭了药谷里的晨柒花!待臣研究透彻,便将它的功效计入药册之中!”
记入药册?!
记录下此事,那不仅是一时的丢脸,更是面向后世的耻辱!
王皇后感觉难以接受,“陛下,臣妾万万没有伤害陛下的心思,多年夫妻,您还不知道吗?臣妾无意害得皇上缠绵病榻,就算陛下废黜臣妾的位置,臣妾也甘愿接受!但是要冤枉臣妾刻意下毒,臣妾可真是冤呐!”
宁康皇帝保持着冷漠的姿态,“这件事,确实是由皇后的东西引起的,既然是这样,就要受到处罚。德福,你将皇后亲自护送回康宁殿,她身上的味道一日不去,就别想走出康宁殿半步!现在开始,宫中一众事务都由静贵妃暂代!”
禁足,剥夺权力。
王皇后失去支撑的力气,心里倍感绝望。
她原本想除去阮迟月,怎么现在却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她都可以猜想到当阮迟月走出这皇宫,坊间的传闻会怎么编排她!
更让她能绝望的是,一旦沾上“谋杀皇帝”的嫌疑,宁康皇帝就不会再让她靠近自己,可以说完全失了圣宠!
她终于流下了极度悲伤的泪水。
但是,这泪水里更是蕴含着极致的不甘心!
太监德福奉命引她下去,在经过阮迟月时,皇后恨恨地盯着她,眼中记恨。
她冷声,“要是知道这样,你一进宫本宫就该赐死你!”
阮迟月淡笑一声,极尽嘲讽,“就这?”
王皇后表情狰狞,“你……等本宫出来,必定让你好看!”
阮迟月不想多费口舌,走近宁康皇帝的身边,说道:“陛下先前说想要赏赐民女,这话可还作数?”
宁康皇帝露出和蔼的笑容,道:“当然!只要不违反我朝条律,朕都可以许诺给你!”
阮迟月道:“皇后娘娘接臣女入宫之时,用的是特殊的仪仗,臣女只想给家里长长脸面,特请皇上允许臣女讨个相同的仪仗!”
听闻她的话,王皇后一阵头晕目眩,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宁康皇帝提起兴趣,“就这些?”
阮迟月表示肯定,“就这些。”
宁康皇帝爽朗地笑了,“你已经与三子定下了婚约,这些仪仗给你也无妨!除此外,朕另外再赏你一个东西!”
东西不一会儿就被端了上来,原来是临沧大陆的罕见工艺:青苏刘云簪。
青苏刘云簪,以青色的装饰物著称,是宫中匠人刘的手笔,上面的成色表明价值。
宁康皇帝拿出的这一支,可以说是成色上佳,世间罕有。
阮迟月接过簪子,插在头上。
“臣女谢圣上恩典!”
宁康皇帝继续兴致盎然地说:“好!阮家丫头,闲暇时不妨时常来陪陪朕看画!”
阮迟月行礼:“臣女铭记于心。”
阮迟月又说了些气郁症的注意事项之后,便打算告退。
然而刚走出日新阁几步,某个人就追了上来。
萧墨寒悄声问:“气郁症,真的是因为过敏吗?”
阮迟月淡然自若,向前走着,“此事与三殿下无关。”
所谓“气郁症”只是她胡诌的名字罢了,过敏的来源也是她为了击败王皇后所找的借口。
萧墨寒心下明白,“你真是愈发放肆了!”
阮迟月爱答不理,走得更快乐。萧墨寒却抬起手,想拔下那青苏刘云簪。
阮迟月十分机警,闪身一躲,但是簪子在挣扎中掉落在地,阮迟月连忙运功一踢,簪子才又回到手上。
萧墨寒还想抢,却被阮迟月顺势靠近,径直拿着簪子扎向萧墨寒。
一瞬间,簪子扎透了萧墨寒的手掌,鲜血直流,看的阮迟月有些刺眼。
萧墨寒却毫不喊疼,任凭簪子插在他手上,手向前一握,紧紧握住阮迟月的手。
在御花园的花草中,月光皎洁,四处静谧,宁静的气氛又夹带着清凉。
萧墨寒淡淡地看着阮迟月,“你该认输了。”
阮迟月呆呆地看着他,内心不由有些错愕和瑟缩,她阅历无数,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令她如此不安。
这个男人要是想看看她的功力,也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现在服了吗?”萧墨寒问道。
阮迟月才反应过来,拽着簪子的流苏,冷漠道:“你分明是被我伤了,我为何要认输?”
萧墨寒沉默。
阮迟月继续嘲讽:“偷袭抢女人的饰品,有什么好得意?要是想要它,你就还给我令牌!”
萧墨寒沉吟片刻,“已经用来定情,怎么还能再还给你?”
阮迟月崇尚动口不动手,但是萧墨寒欠揍的语气实在让人火大,让人忍不住想怼回去。
“要是偷走的东西也算定情,那我只能抢回来了!松手!”
萧墨寒不仅没松手,更是反手将那流苏震得支离破碎。
阮迟月内心惊讶!
不光是他伤了手还能运用自如,更是因为他一把就毁掉了皇上给的东西。
他到底有什么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