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离开静淑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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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绣蝶脸色一僵,挥手道:“你别在那儿胡说八道!现在我们说的是春酒手脚不干净,你扯我做什么!”
温南荨大步走过去,高声道:“当时桑月阁出了那样的丑事,父亲为你遮掩,我也未你遮掩,你却一点也不知道收敛!”
孟思屏穿着一身遮住脚面的斗篷走出来:“温南荨你够了!你想着拿桑月阁的事威胁绣蝶?我告诉你,不能够!春酒本就手脚不干净,你这般替她遮掩,甚至欺负自家人,你要做什么!”
“儿媳才不会威胁绣蝶。”温南荨笑道:“只是儿媳要告诉母亲的是,三妹妹年纪不小了却直到现在还没有亲事没有婚配,这些闲言碎语传出去,对三妹妹可不好呢!”
孟思屏紧了紧自己的斗篷:“你怕是忘了,她的哥哥是当朝太子,太子之妹想要找婆家难道还难吗?”
“母亲也忘了吧,太子如今名声并不好,奉阳山上的事还未过去,难道您是打算再撞一下刀刃吗?”
“你强词夺理!”何绣蝶指着旁边的小厮说:“把春酒给我揪回来,按在这儿打!”
温南荨挡在了那些小厮面前,说道:“如今这家里头的管家人是我,想处置哪个下人,难道不该我发话吗?”
“你可真是拿自己当回事!”何绣蝶冷笑道:“这王府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外姓人,还敢当着我母亲的面儿吆五喝六的,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温南荨懒得与她这个没脑子的人计较,看向孟思屏问:“人是云大人送来的,我信任云大人,同样也相信他送过来的人品行一定是好的,如果母亲与三妹妹非要撕破脸,不仅仅和云大人结了仇怨,还会让陛下对您与三妹妹另眼相待。”
“怎么,一个下人小偷小摸的,还有理了不成?”孟思屏下巴微扬:“不论人是谁送来的,她偷了东西那就是她的不对,我相信陛下与云府尹都是心胸宽阔的人,哪怕得知了此事也不会多想。倒是你,一直拦着我们处置春酒,别的下人见了有样学样可还得了吗。”
“不知她偷了什么。”温南荨问。
何绣蝶回答说:“偷了些摆件,还有一些昂贵的珠宝。”
“我记得不错的话,放置那些昂贵摆件和珠宝首饰的地方,平日里都是上锁的吧。”温南荨又说。
“她既然是一等婢女,那院里头的钥匙自然都归她管着,母亲叫她去整理整理东西,将东西分类记档,是她自己手痒控制不住,偷了母亲的东西!”
何绣蝶的话让温南荨嗅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孟思屏则是用手肘碰了何绣蝶一下,接着同温南荨说:“罢了,好歹伺候我一场,你带走发卖就是,我们静淑苑养不起这样的人。”
温南荨淡笑道:“母亲,您是怎么知道她偷东西的啊?”
何绣蝶是个嘴巴快的人,直说道:“东西是在她屋里搜到的,还有什么好说的?人赃俱获,钥匙只有她身上有!”
“正因三妹妹说钥匙在春酒的身上,我才觉得不是春酒做的。监守自盗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既然钥匙在她的身上,那一旦丢了东西,受怀疑的第一个一定是她,她没必要那么做。”
“王府那样金贵,她被迷了眼铤而走险也说不准!”何绣蝶嘴硬道。
温南荨转过头来,同小厮说:“把春酒房间的东西取出来。”
小厮去而复返,很快拿出了一匣子的首饰,里头的首饰在火把的照映下显得亮闪闪的,但很明显都不是孟思屏常常会用的首饰。
至于摆件,则是一个手臂高的花瓶,花瓶上绘着迎春花,瓶子是通身白瓷,脖颈处却是用青玉拼接的。
另外还有一个女子两只手掌大的银线编织花篮,篮子上镶着玉雕成的花儿,一般大户人家会用这种篮子放置一些小物件,摆在箱盖上十分精致。
看过之后,何绣蝶扬着下巴,十分嚣张的问:“怎么着,东西找到了,抓贼抓脏,你还替她如何遮掩。”
温南荨将花篮递给了小厮,轻笑一声说:“库房距离春酒的住处甚远,要走过大半个院子,她拿了一匣子首饰也就罢了,还拿着这么高的花瓶和花篮,是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小偷的想法,我们正经人怎么会知道?我都说了是铤而走险!”何绣蝶翻着白眼说。
“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报官吧。”温南荨转过身往静淑苑外走着,边走边说:“来人呐,去请云大人到王府一趟。”
何绣蝶闻言心里有些慌了,孟思屏扯了她一把胳膊,何绣蝶立马喊道:“倒也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春酒打发出去,这件事也就了了,不然还麻烦云大人一趟。”
温南荨回过头来:“三妹妹方才信誓旦旦说捉贼捉赃,既然已经捉了脏,还有什么可怕的?等云大人过来审好了案子,让他直接带着春酒走就是,也省着咱们打发她。云大人乃百姓的父母官,他不会判错案的。”
就因为云绍昌办案能力强,所以孟思屏担心被云绍昌看出端倪来。
人不论是她所怀疑的那样,是温南荨塞过来的,还是云绍昌送过来隆康帝吩咐的,这件事最后闹到隆康帝跟前,对于她来说都是不好的。
于是她出声道:“蝶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把人领回去打发了,我受了伤也不想大动干戈,何必还大晚上的折腾云大人走一趟。”
“母亲这话不对,今儿是偷东西,明儿说不定就是伤人了。”温南荨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儿媳也是为了婆母您着想,您怎么还拦着了?”
孟思屏不悦的撇了撇嘴角:“生了这场大病,我也算明白了许多,这辈子少些杀孽,下辈子也能过的顺遂些。”
何绣蝶冷哼道:“母亲上辈子想必是没做好事,这辈子也不会摊上这样一个刁蛮的儿媳妇。”
温南荨看向何绣蝶:“多说无益,还是找云大人靠谱。”
“慢着!”孟思屏板着脸说:“这件事我不当回事了,但有一点,这人我用不了。”
“怎么,母亲还想换人不成?”
“静淑苑是我的院子,是想让谁伺候还要你啰嗦吗?”孟思屏眉头微抬,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事情发展到这个份儿上,温南荨已经不想让春酒继续留在静淑苑了。
不论人是谁送的,只要不是孟思屏亲自挑的,她就会充满怀疑和防备,今日是冤枉春酒偷了东西,明日说不准就会威胁春酒生命了。
因此温南荨就坡下驴的说:“那成,静淑苑中这些人,母亲挑两个合适的,顶上一等婢女的位置,回头儿媳再找两个好的到静淑苑来伺候。”
想要在静淑苑安插个眼线,可实在不少个容易的事。
孟思屏继续说:“但人毕竟是云大人奉陛下的命送来的,你这样向着她,那你就解决此事吧。”
温南荨停住身形,看着孟思屏说道:“儿媳明白母亲的意思了,但儿媳还是要提醒母亲一句,东西要放好,找可靠的人盯着,否则三番两头丢,要么是不见了,要么是被人偷走了,不知道的还当静淑苑多少人呢,随便人进出不成?”
孟思屏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了自己的那些手下。
“用不着你管。”孟思屏拢了一把斗篷:“蝶儿,随我回去。”
铃铛将春酒安置在了栖云阁中,温南荨回来后见她受了不少委屈,一时间有些后悔。
本以为找一个说法,会让孟思屏接受春酒,却不想孟思屏此事这般聪明,自己不好搞事儿,就让何绣蝶来。
春酒躲在被子里,刚刚泡过热水澡,但是唇色还有些发白,正捧着一杯姜汤。
瞧见温南荨进来,春酒放下姜汤说:“对不住。”
“你没对不住我。”温南荨挨着床沿坐下,替春酒掖了掖被子:“我是想的不够充分,忘记她这人是个十分聪明的对手,对你有防备也是正常的。”
“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春酒叹了声气,抬起头问:“我没将事情办妥,还劳烦少夫人你帮我把江大哥弄进府里,如今我恐怕回不去了,实在对不住。”
温南荨瞧着春酒只觉心疼,安慰道:“你不用烦忧,我们栖云阁里人手也不算很多,你就留在栖云阁,你和青桃也是见过的,有她带着你很安全。况且江大哥也在栖云阁照顾大公子的安全,你们两个也能常常见到,岂不好?”
“少夫人会将江大哥留下吗?”春酒问起这个问题时,眼睛中都泛着光。
她不想回到万裕班子,回到那个每日翘首以盼,与江寒松明明在一个地方,却不能见面的时候。
在静淑苑伺候,就算是受些委屈,只要想到江寒松也在这个王府中,她做什么都有干劲儿。
如今有了温南荨的话,她更是放心许多,点头道:“谢谢你!”
温南荨替她端起姜汤:“别说了,快喝一些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