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嫁祸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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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并非真心膜拜萧贤妃，也并不会实心实意的听萧贤妃的话，因此从她的身上已经能查出不少事来。
眼看着舞姬没自尽，顺藤摸瓜便会查到自己头上，萧贤妃慌急了，抢着走过来指着那舞姬骂：“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本宫一年也就办这一次生辰宴，你却敢在本宫的生辰宴上向皇后娘娘投毒，我看你是胆大包天！你这是要让本宫陷进不忠不义的境地啊！”
看她的戏演的不错，温南荨却没有被她的话引走思绪，她挡在萧贤妃前头，再次问道：“我问你，你为何要投毒？”
舞姬哆哆嗦嗦的，眼神从温南荨的身上，又移到了萧贤妃的身上，脸上的恐慌压根做不得假。
曲皇后也不解：“本宫从未见过你，也不可能与你有仇，你为何要投毒害本宫？若是有什么缘由，你说出来，本宫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萧贤妃眉头一挑：“万万不可！皇后娘娘绝不可心慈手软，后宫投毒是大忌，其他嫔妃宫婢和太监们有样学样，今日拿毒药明日拿耗子药，整个后宫岂不是人心惶惶了？”
横竖这舞姬也是要死的，她当初找到这个舞姬身上，就是为了让她杀了曲皇后，然后自尽了干净。
只可惜舞姬没死成，都怪温南荨这个坏事的。
隆康帝清了清嗓子：“你，抬起头说话。”
舞姬的下巴都在抖，扶着地的手渐渐的握紧，瞳孔满是恐惧。
“你为何要投毒？是你恨皇后，还是背后有人指使？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说出来。”
“回陛下的话，没什么原因，婢子是冤枉的。”
萧贤妃直接一巴掌打上去：“毒都从你指甲缝里找到了，还冤枉什么！”
接着她又回过头去，指着舞姬同隆康帝说：“陛下，这贱人能下这样的手，可见是个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哪里有什么实话可言？臣妾以为，应该马上处置了她，让宫里的人都瞧瞧，对皇后娘娘下毒手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隆康帝久久没说话，不知在想着什么，看的众人心急。
何云曦高声道：“儿臣以为，这舞姬投毒的原因不明，若是不查清楚，万一来日还有人向母后投毒可如何是好？能抓住活的并不容易，父皇一定要盘问清楚了才是！”
“能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儿投毒，可见是个不怕死的亡命徒，这种人你还指望问出什么来吗？公主啊公主，本宫瞧着你就是个姑娘家，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现在趁早杀鸡儆猴，震慑住其他有这个心思的人，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贤娘娘这话不对！如若今日被投毒的人是您，您还能云淡风轻的说出这些话来吗？什么杀鸡儆猴，万一杀了鸡也儆不住猴可如何是好？当初云昭被毒杀时，您可是哭着闹着查凶手的！”
萧贤妃怒道：“因为那时本宫不知是谁杀了本宫的女儿！可现在既然已知凶手是谁，为何还要再大动干戈？直接杀了就是，也省的陛下费心费力。”
“行了！”隆康帝重重一拍桌子，吓得所有人都瞬间看向他。
曲皇后低声道：“陛下别动气，云曦和贤妃各有各的说法，但臣妾以为这件事还是查清楚了要好些，也省着日后麻烦，倒也并非是臣妾怕死，如若陛下觉得事情忙顾不上，不查也没人会误解您。”
“皇后这叫什么话！”隆康帝眉头皱的很紧。
他乃帝王之尊，再没人比他尊贵了，竟然三番四次的有人到他的地盘下毒，这是对他视而不见毫不重视啊！
不论这个皇后他喜不喜欢在不在意，那都是一国之后，是国母！代表着他的颜面还能帮他操持后宫，他若真不查这件事，回头传出去怕是百姓都要笑掉大牙了！
“臣妾只是想请陛下注意龙体，注意国家大事。”曲皇后斟酌道：“这件事查与不查，都是您的想法。”
“朕非查不可！在皇宫投毒，放任这种人不管不查，日后终将酿出大祸来！”隆康帝招呼道：“刘智，把人带下去，找云绍昌查清楚来历，若是不说实话便用刑，不必怜香惜玉。”
“是，陛下。”
眼看着舞姬被带走，萧贤妃的一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心慌到手都在抖。
温南荨用余光扫了萧贤妃一眼，明白她这次是大限将至了。
宫中乱作一团，温南荨也不好久留，没多久便离开了皇宫。
但她并未回到恒郡王府，而是直奔顺天府。
刘洪生依旧什么也没交代，前前后后几道大刑用过还是不开口，大半条命都没了，云绍昌担心人死了，只能暂停用刑，等他的伤养一养再说。
见到云绍昌后，温南荨简单说明了一下宫里的事，云绍昌也说：“方才陛下身边的刘公公亲自来见了我，同我说查清那舞姬的来历。”
“我要求您的就是这个，一定要查到她的家人身在何处。”
“你要知道，这并不容易，若是有父有母谁还能到宫里当舞姬啊？”
温南荨想了想：“定是有亲人的，若是没有亲人，她又怎会被拿捏住？能让她牺牲自己生命干这么危险的事，这人不是她的亲人就是她的爱人。”
将死之人不会在意身外之物，所以萧贤妃不会是买通她，如果是直接逼死她，那萧贤妃无法保证这舞姬会不会说出实情。与其直接没命，还不如拼上一把，把一切都抖落个干净，萧贤妃才不会冒这样的险。
所以温南荨确认只有一点，那就是对于这舞姬十分重要的人，被萧贤妃拿捏住了。
留在宫中的萧贤妃生怕舞姬会说出事情，急忙飞鸽传书求父亲萧敬之给个主意，没多久信便传了回来。
菊纺接过信鸽，将信拆下后递给了萧贤妃。
“父亲要本宫去见她。”萧贤妃看见纸上的计谋，顿觉可行，眼前一亮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菊纺不解道：“现在这个时候，任谁见她也不方便吧？”
“本宫自有主意。”
夜晚时分，掖庭局依旧在忙碌，鞭子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掺杂着女子的嚎叫声，让人听着就觉得心惊胆战。
萧贤妃穿着宫婢的衣裳，来到了掖庭局附近，不多时从正门走出个太监，悄悄躲在假山后头，与萧贤妃见面。
“贤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告诉里头那个，就说是齐国的人命她毒杀皇后的。”
太监顿了顿：“奴才明白了。”
送出了消息后，萧贤妃功成身退一般的戴上了兜帽，抵挡着黑夜里的狂风，也遮盖着自己的面容，顺顺当当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果然第二日，舞姬便招了，刘智先看了供词，接着将供词递到了隆康帝面前。
隆康帝正在批折子，没及时理会，只是头都不抬的问：“背后可是有人指使？”
“回陛下，的确有。”
隆康帝冷哼一声：“朕的大周可真是卧虎藏龙！”
等他批完了手中的折子，将折子啪的合上，拿起供词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气的他脸都绿了。
将供词重重的拍在桌上后，隆康帝吼道：“岂有此理！朕可真是小巧了齐国这帮臭要饭的，没想到他们还有这个能耐！”
刘智乃局外人，看事情自然要比隆康帝细致些许。
“陛下，奴才以为这件事有些蹊跷啊。”
“你说。”
“如若真是齐国人指使，他们又图什么呢？齐国被派来的人，才一夜的工夫就招供出了来意，如果拷打都这么简单，那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人带着秘密咽气了。”
隆康帝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觉着，这里头有鬼？”
“奴才想的也不全，还是陛下英明，想的定然是比奴才这蠢脑子细致的。”
“用不着你谦虚，朕方才批折子批昏了头，的确没想到这份儿上。”隆康帝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不如个宫人，挽尊道：“朕也察觉不对了，如果大齐真的处心积虑的送来了杀手，那放着朕不杀，却杀一个对于大齐毫无作用的皇后，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多此一举吗？”
越说他自己就越起疑。
刘智也补充说：“陛下您别忘了，这会儿齐国使臣还没走。”
隆康帝一听这话就有些生气：“朕早就透露了送客的意思，可现在瞧着，他们是定然要听见朕许何明煜为太子才肯罢休，当朕是吓大的吗！”
“正因如此，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投毒的刺客，才更能洗清大齐的嫌疑。”
隆康帝看着刘智说：“朕从前倒是从未正眼看你，若你不是个奴才，能为朕在朝堂上所用，也是个有能为的人。”
刘智急忙说道：“奴才不敢！奴才也就是常常伺候陛下，耳语目染下跟着您学了些皮毛，奴才贱婢之身，您实在是高看奴才了！”
“罢了，齐国人若是想顺顺当当的让朕立何明煜为太子，就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皇后动杀手，这是破坏他们自己的计划，他们不会这样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