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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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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康帝沉声道:“贤妃与此事有无关联还未可知,朕要亲自去问问她!”

还有一日便是萧贤妃的生辰了,在萧贤妃的宫中早就置办的差不多了,萧贤妃坐在廊下晒着秋阳,有些不满的说道:“今年云昭遇害,陛下不叫本宫大办,就连收的礼品都比往年少了这么些,本宫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宫人在一旁为她按着肩膀,劝说道:“陛下心里是有娘娘的,这就够了,那些劳什子贺礼哪里比得上陛下的心意?这个季节没有的荔枝陛下都让人弄了来,明日便能给娘娘送来。”

听见这个萧贤妃终于露出了笑脸:“要说陛下对本宫的心思,那真是满皇宫都找不出能与本宫比较恩宠的!因为云昭的忽然过世,陛下对本宫也格外的偏爱一些。”

“云昭公主实在是可惜了,无妄之灾啊。”

明知是自己做错事,连累了自己的女儿,可萧贤妃非但不悔改,还说道:“好在这是个丫头,若这是个皇子,本宫可亏大了。”

这会儿隆康帝从宫门外走进来,萧贤妃瞧他进来,立马起身行礼。

隆康帝叫她免礼,之后打量了她一番,说道:“明天便是你的生辰了,准备的怎么样了?”

“陛下派人送来了那么多好东西,还有各宫的姐妹作伴,臣妾一切都好,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萧贤妃娇滴滴的说道。

她的嘴唇涂的红艳艳的,隆康帝瞧见她的嘴唇,便能想起云绍昌说过的话。

那道观之中,很可能是用人血炼丹。

想到这里,隆康帝便有些反胃,转过头拉着萧贤妃的手进了正殿。

他试探着问道:“你可听说宫外的什么事了?”

萧贤妃不解道:“什么事?臣妾一直在忙碌生辰宴上的事,对宫外并不清楚。”

的确,她不仅要忙碌自己的生辰宴,还要在生辰宴上毒杀曲皇后,这岂是三天两日便能准备好的?

因此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宫外的闲事她才不会过多打听。

况且事情发作不过一晚上,她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隆康帝看她的表情的确像不知道一般,于是又问道:“这两日榕山观的丹药送来了。”

萧贤妃一听顿时微红了脸:“陛下服用丹药已有数年,明明岁数一年比一年长,可臣妾瞧着陛下却如从前一般,甚至体质更甚从前,看来这都是丹药的功劳,让陛下能够龙精虎猛!”

“只是朕这一次服用时,闻着那丹药的味道太过难闻了一些,似乎有一股血腥味。”

说这话时,隆康帝认真的看着萧贤妃。

只见萧贤妃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两转,不敢与隆康帝对视,稍微侧过头说道:“丹药有些味道也正常的,再说陛下吃了这么多年,对龙体的确有益,您是能感受到的,有些味道稍微克服一下就是了,臣妾相信陛下能稳坐君主之位,又怎会被一个腥味所打败呢?”

隆康帝眼神一暗:“朕是能服下的,毕竟吃了这些年,只是朕越吃越好奇,这股味道从何而来?不会这里头真是有什么血吧?”

萧贤妃浑身一颤,努力保持冷静:“陛下想多了,臣妾的父亲常年去榕山观,虽不清楚他们炼制丹药时放了什么,但他能保证那里头是不会有血这种秽物的。”

“你父亲为何常年去榕山观?”隆康帝又问。

“臣妾的长辈牌位在榕山观中放置,父亲便常去上香祭拜,久而久之与榕山观的道士关系也不错的。”

“那朕知道了。”隆康帝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来:“明日你的生辰,朕若是政务不忙便会出席的,你放心。”

说着,他拍了拍萧贤妃的肩膀,萧贤妃立马行礼恭送隆康帝,但隆康帝没有说话也没回头看她,自顾自的便出了门。

待隆康帝走后,萧贤妃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劲,于是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菊纺:“你马上出宫,找父亲问问榕山观的事,怎么陛下好端端的突然问起了这个。”

而走出宫门的隆康帝,轻轻一招手刘智便凑了过去。

“陛下,什么吩咐?”

“去打探一下萧敬之与榕山观的关系。”

刘智心里有数,答了一声是便走掉了。

而萧贤妃这边,才派出去的菊纺又急急忙忙的折返回来,看见她回来萧贤妃没好气儿道:“不是叫你出宫吗?”

“娘娘,婢子是要出宫的,可半路上遇到了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夫人!”

萧贤妃不解的问:“母亲不愿进宫,也不愿搭理皇后,怎的今日上赶着来给皇后请安了?”

菊纺说道:“夫人不敢直接来见娘娘,生怕别人传出闲话来。”

“这简直荒唐!本宫的母亲进宫看望本宫那是天经地义,何况本宫明日过生辰,怕谁人说嘴?母亲怎的上了年纪反倒是怕东怕西的?”

“娘娘,宫外出事了,若不是夫人急着给您递消息,这会儿进宫那定是要遭人怀疑的!”

看菊纺这担忧的神情不似作假,萧贤妃也正色起来:“究竟是怎么了?”

“榕山观出事了。”菊纺压低声音说:“顺天府的府尹突袭榕山观,也不知怎的就直奔那关人的地方!”

萧贤妃的心顿时被提到了嗓子眼,恐慌的问:“发现了?”

“何止是发现,人都救走了!不仅如此,宏汇道长被抓走,连同所有的道士一同被抓走了,说是要严加审问!夫人把这消息递进来,让娘娘您想些法子!”

一想到不久前她还将榕山观和萧敬之有关的事告知给了隆康帝,萧贤妃就后悔不已,同时生气道:“本宫能有什么法子!父亲那么聪明那么会谋算的人都想不出法子来,本宫能怎么办!”

菊纺也慌了:“但娘娘您盛宠不衰,在陛下跟前儿是能说上话的啊!”

“方才陛下来试探过本宫。”萧贤妃慌的手都在抖,扶着菊纺的手双目无神的说:“当年父亲说这丹丸可让陛下多疼本宫几次,能助本宫生下皇子,可这些年过去,陛下虽宠爱本宫,但本宫的肚皮却一直没动静,好不容易生下的还是个丫头。前两年本宫本想将陛下的丹药停了,谁知他竟然吃上瘾了,这叫本宫如何是好!”

正因为服用了那药丸,这些年隆康帝不知疲累,后宫中的嫔妃也是如花园一般万紫千红,常年服用产生了依赖,隆康帝压根离不开这东西了。

所以萧家想收手已不可能,但他们也没想到这件事会被发现啊!

菊纺说:“此事陛下也不会查到娘娘您身上,这件事还有转机的。”

“你方才不是说,宏汇道长被抓走了吗?”萧贤妃捏紧了拳头,咬着牙问:“他若是把一切都供出来,本宫与萧家就完了!”

听见这话,菊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茫然道:“那可怎么办啊。”

萧贤妃如何慌张隆康帝暂且不知,但刘智很快就将消息带来,同隆康帝说道:“萧尚书家里的牌位原先是供在祖祠的,后来将近二十年前祖祠发水,将牌位都演了,因此才都挪去了榕山观。”

“朕记得榕山观前些年还没什么人会去,他们为何没事闲的要将牌位送到榕山观去?”

道观香火旺盛,牌位下的灵魂才能在阴曹地府过的滋润,当时榕山观名声不佳也没几个人知道,萧家作为大户人家,怎会选择这么个小道观安置家人牌位?

这件事的真相,想来只有萧家当事人才知晓了。

温南荨来到了枣香坊,从傅求渊口中得知昨日有个人,一直在枣香坊的门外游荡,鬼鬼祟祟的,似乎是看着那虎头。

这不由让温南荨怀疑,那人可能是狩虎军。

但若是狩虎军,他又为何不进来呢?

“卢伯,明日您多出来看看,若是有人打量那虎头,您便询问一二。”

傅求渊问道:“云绍昌还没把案子审明白吗?”

温南荨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榕山观那帮道士嘴还算硬,怎么也不说。不过云府尹还有更厉害的法子没用,他们总会交代的,另外晚间去灭口的黑衣人也被云府尹转送到皇宫里了。”

傅求渊冷哼一声:“那是他自己没那个斤两,拿人家没办法了,送到宫里的吧?”

“也未必,等晚间我去见见云府尹,也就都知晓了。”

晚上时,温南荨来到了顺天府。

因为要审问案子,自然要亲自坐镇,所以这两日云绍昌都没回家歇着,吃住都在顺天府。

听闻温南荨要见自己,云绍昌十分无奈的让人将温南荨带进来,询问道:“这大晚上的你不在王府待着,来顺天府做什么?这可不是什么吉祥地儿!”

温南荨淡淡一笑:“您总是这么啰嗦!”

云绍昌面色一紧,干脆扭头装生气。

“我来是想问问,榕山观的案子有说法了吗?”

“暂时没什么说法,但那些道士皆细皮嫩肉的,扛不住两日,总会有人吐口,只要破开一点扣子,便能通过那扣子越撕越大,发现所有的真相。”

话音刚落,一个衙役急匆匆的跑进来,看见温南荨在害愣了一下。

云绍昌没好气儿道:“什么事?”

衙役回过神来:“大人,有一个道士招了!”

云绍昌一听这话顿时起身,温南荨跟在后头,两人随着衙役一同来到了监牢之中。

一个被打的满嘴是血的道士被绑了起来,面前站着一个衙役,手里拿着鞭子说:“我们大人进来了,你有什么赶紧交代,要是有半句不虚不实的,我便抽死你个不懂事的!”

道士强打起精神:“云大人,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云绍昌坐了下来,示意手下再给温南荨也搬一把椅子来,说道:“知道多少说多少。”

“我们道长确实与人联络,背后也是有靠山的,但那人的具体身份,我也不知晓。”

“你们榕山观,可有常去的官员?”

道士仔细回想了一下,费力的点了一下头:“是有的,刑部尚书经常去,和道长是多年的好友了,他们家的牌位也一直供奉在榕山观。”

云绍昌又问:“他和你们道长可有不对劲的地方?”

“应该没有吧,这个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我没有特别关注他们,只不过每每刑部尚书过来,道长都要与他单独在房间内叙旧,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你在榕山观负责什么?”

道士顿了一下:“我负责的是接待前往道观的香客。”

温南荨脸一沉:“大人问的是你在那些女子身上做了什么!”

旁边的衙役用力一抽地,鞭子触碰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渗人的脆响,接着他手持鞭子指着道士:“再不说实话,我剥了你的皮!”

“我说!我平日里是帮道长喂那些姑娘吃喝的,她们的手都能动,我只要每天早晚各端进去几碗剩饭和几碗水就行了。”

云绍昌又问:“那屋子的钥匙是人手一份吗?”

道士摇了摇头:“不是,道长手上有一把,我手上有一把,因为要进去给她们喂水喂饭,另外一把就是谁看守她们谁拿着,看守时只有一个道士,守在屋子旁一晚,观里剩下的师兄弟们轮着换。”

温南荨这才明白,她上一次能和何明烛顺利的进去那间屋子,是因为看守的道士拖着尸身离开了,才给他们留了钻空子的机会。

“那间屋子最多装过多少女子?活的最长时间的大约是多久?”

道士思考了一番:“最多的时候差不多有四五个人,最少也不过一两个,每次人少到两个时,道长便会派人出去抓人。”

这些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心惊。

云绍昌捏着拳头问:“难不成你们所有的道士都参与其中?你们还是人吗!”

只见那道士面露痛苦的摇了摇头:“进了这道观,哪里还有选择可言?之前有两个师弟不愿做这样的恶事,道长当真我们的面儿将他们活活打死了,我们不敢反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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