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邪祟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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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屏一掩嘴：“竟然是这样？她在闺阁之中隐藏的这样好，到了婆家便开始装不住了？”
温袁氏下意思应和：“可能是这样吧，南荨这孩子的确变了许多。”
“我看未必是变的吧。”孟思屏有些生气：“之前我与亲家夫人说亲事时，您可是打包票说南荨这孩子哪哪都好，又老实又听话，从不是个多事的，可现在她又是打人又是骂架，在王府简直成了霸王地痞，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意思让温袁氏有些耳热。
“王妃您这话不对，若是一个人诚心要藏，那自然是藏一辈子的，她到了王府便藏不住了，那她图什么？”
孟思屏笑容一收，冷笑了一声：“我们王府可不是小门小户，是个像样些的姑娘便能嫁进来的。她成了王府里头的媳妇，也算是攀了高枝儿了，有稳妥的亲事支撑着，还用得着做小伏地？”
这下温袁氏可不得不为了温南荨说话了。
要是孟思屏认定温袁氏是在骗她，将一个不听话的丫头嫁了过去，那两人岂不是结仇了？
她还想着通过孟思屏给自己的女儿张罗一门好亲事呢。
于是她说：“王妃啊，您听我说。南荨这孩子没出嫁的时候，真的是哪哪都好，她生母没的早，衣食住行全是我一手操办，家里头孩子多，有顾不上她的地方她也从来不说不嚷，很是懂事的一个孩子。”
“那亲家夫人倒是说说，她怎么成了现在这样？”孟思屏又笑了笑：“我不是在怪罪亲家夫人，只是有些好奇，好好的闺女嫁到我们王府，怎么就如此疯癫呢？”
温袁氏有些紧张的用手指转动着帕子，低下头久久没出声。
孟思屏步步紧逼道：“这件事已经惹得我们王爷不满了，偏偏这丫头到了宫里还和正常人一样，那就是亲家夫人说的懂事老实，南荨这孩子也聪明，得了皇后娘娘的喜欢，但长久的里外不一，总有露馅的那天，到时候怕是要连累敬安伯府呢。”
“王妃您这话的意思是？”
“我自然是为了你好！我虽来到大齐年头很久了，却实在没几个实在的知心朋友。南荨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嫁的是陛下的亲兄弟，王府不会受牵连，可敬安伯府不同啊！还得是亲家夫人说个法子，让南荨好生将这些坏毛病都改了才是！”
她的步步引导，成功让温袁氏掉进了陷阱之中。
这会儿的温袁氏，满脑子都是将这件事压下去。
温南荨变了这是绝对的事，又不是她刻意隐瞒，但到了孟思屏这儿，哪里会随便相信她说的话了？结仇已经算是小事，不被牵连才是要紧！
于是温袁氏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现道：“王妃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南荨是被什么鬼祟冲撞了？”
“亲家夫人此话怎讲？”孟思屏问道。
温袁氏咽了口口水，磕磕巴巴的努力编造道：“南荨从前在家里时表现的好，嫁了人却像是变了个人，这可能与她本性没什么问题，而是被邪祟撞了身，这才能解释她为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孟思屏要的就是温袁氏给出这么个答案，她顺水推舟的又问：“亲家夫人的话有道理！那你觉得怎么才能将她的邪祟破解呢？”
这些事温袁氏也不是太懂，只能慢慢的回答道：“现在该确定的，或许是南荨的身上究竟有没有脏东西。”
说到这里，连温袁氏都开始怀疑，温南荨究竟有没有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否则为什么平时很乖巧的一个女子，嫁了人后就性情大变呢？
想到那次温南荨回门时，对自己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当面拆台，温袁氏就觉得气愤。
有孟思屏这么个厉害婆婆磋磨磋磨她是最好，就算孟思屏不磋磨她，温袁氏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她又补上一句：“我记得京城里有许多厉害的道士，可以找他们算一算，就比如榕山观的宏汇道长，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孟思屏眼中一亮，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说：“这件事处理起来也不难，但是亲家夫人清楚，我乃南荨的婆母，又是陛下的弟妹，我的身份在这儿，很多事想做起来不容易，外人不知内情的还当我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呢，皇家也会对我的做法多有说法。”
“所以您的意思是？”
“请道士的事，还请亲家夫人帮忙。”
“我明白王妃您的为难。”温袁氏哪里玩得过孟思屏，三言两语的便当了孟思屏手里的刀，还郑重的说道：“这件事我尽力去办。”
孟思屏表现的十分愧对：“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了。”
“哪里，从敬安伯府嫁出去的闺女，若是有什么事也应当是敬安伯府处理，王妃的难处我明白。”
有了收拾温南荨的办法，孟思屏也不再久留，又喝了两盏茶后便起身告辞了。
另一面，云绍昌派出去调查赵家的人也从淮江回到了京城，表示赵家从未有过损坏的船只，只是有人到当地的府衙报了案子，说船只被损坏，但当府衙要去检查船只是如何损坏时，却被赵家人告知船体已经沉入海中，无法检查了。
云绍昌脸色微沉，又想到这些日子自己查到的不对劲的地方。
赵家门前那些蹲守的乞丐们似乎知道很多，毕竟长年累月的住在附近，他稍作打听便打听出了一堆的事。
甚至顺藤摸瓜，抓住了那个夜里翻墙进赵家却又被打出来的男子。
将男子抓获后，他询问男子的来意，男子不敢说实话，却也不敢说假话，如果他说自己夜里翻墙是为了偷盗或是杀人，那这牢他也是坐定了。
因此他支支吾吾的，后来干脆装起了哑巴。
云绍昌不是吃素的，他直接声称在赵家附近抓获了一个可疑之人，要赵家人来认认是不是赵家的，赵贺平与哥哥赵生平一同赶来。
赵贺平不认识这男子，便十分干脆的回答说自己不认识，赵生平慢了一步也说自己不认识，但云绍昌的那双利眼看出了赵生平在说谎。
他招招手让衙役先将男子带回去，接着坐在赵生平的面前说：“可那男子似乎认识赵公子呢。”
赵生平浑身一颤：“怎么会？他是怎么说的？”
“正常的人遇到我刚刚的话，应该是持续否决才是，毕竟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他单方面认识赵公子也说不准。”云绍昌笑了笑：“看来赵公子是真的认识他啊。”
“我不认识，一个夜里出没的小偷罢了，三只手的东西我怎么会认识？”赵生平依旧嘴硬。
一旁的赵贺平听不下去了，不满道：“哥，有什么你就说什么呗，当着官老爷的面儿还不说实话？”
“实话个屁，我压根不认识他。”
“那最近你们府上可有丢过什么东西？”云绍昌又出其不意的问道。
这下好玩的来了，赵生平回答丢过，而赵贺平回答的是没丢过，两人的说法严重不同。
说完后，赵贺平还不解的质问：“丢了什么？什么时候丢的？大哥你今天怎么回事啊！你我一同管家，家里要真丢了什么了不得的，我还能不知道？”
此刻的赵生平骂娘的心都有，他狠狠瞪着自己的弟弟，恶狠狠的说：“你给我闭嘴！”
云绍昌咳嗽了一声：“如若不说实话，我可是会抓人的。”
“我没有错，你凭什么抓我？”赵生平有些生气。
“就凭我是陛下亲封的顺天府府尹，就凭我是百姓的父母官，就凭我断案无数，且从无冤案！你若清清白白，自然万事脏不到你的身，你若没那么清白，蛛丝马迹里总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云绍昌的这番话说完，赵生平硬气不下去了，一扭脸不说话。
跟着一块儿来的赵贺平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毕竟哥俩一直在为日后的家产努力，都想多争一些，若是赵生平被云绍昌查了，确认有什么不干净的事，那他岂不是能多争些家产？
凭着这个想法，赵贺平大声的质问：“大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相信你的为人！但你若真是和那毛贼有什么牵扯，母亲和父亲知晓了该有多伤心？”
“我怎么就和那毛贼有关系了？”赵生平看着弟弟的眼神似乎想将他活吞了：“你别在这儿添乱。”
“别说官老爷，就是我都看出你的心虚了。”赵贺平继续说道：“真有什么你就说出来，说完咱们好回家不是？”
一来这个顺天府，兄弟两个心里都打颤，因为他们都心虚。
毕竟沉船事件是他们赵家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哪里敢和这些当官的多牵扯？
“我心虚个屁！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在这儿揍你一顿？”赵生平吼着说道。
云绍昌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没必要这么激动，本官找你们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那男子说认识赵公子，还明确说明是赵生平，所以我想问问赵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你这三更半夜的，要贼人与你在家中见面？”
“哪里，我没有！”赵生平依旧不承认。
云绍昌脸色一板：“既如此，那就别怪本官了，还请二公子回到家后告知一声，赵大公子不配合本官调查，在顺天府小住几日，什么时候说了实话，什么时候再回到赵家吧。”
对此赵生平不算很怕，他虽是商贾门第，却是实实在在的皇商，他不说难道云绍昌还敢言行逼供不成？
再说了，他和那男子的事，没犯律例没犯法，云绍昌能把他怎么着？
因此他大大方方的住在了顺天府。
倒是赵贺平回到赵家后，将此事一说，赵家就像是炸开了锅。
先是赵母，她知道的事很多也很详细，拉着赵贺平的手哆嗦道：“不会是那云府尹，知道了户部的事吧？”
“母亲，您瞎说什么呢。”赵贺平示意赵母闭嘴：“那件事都过去多久了？且有林尚书为咱们遮掩，无人知道的！”
“可我这心里头慌啊！”赵母紧紧闭着眼睛，不住的用手摸着赵贺平的头：“我就你们两个儿子，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母亲，您就别瞎想了！要真是沉船的那件事，就不会是大哥一人留在顺天府了，那云府尹也不能把我一个人放回来啊！再说了，我们都把东西抵银钱送到战场了，还要我们怎么样？”
赵母依旧忧心的很：“那不一样！咱们犯的是欺君之罪！”
赵贺平紧张的差点捂了赵母的嘴：“您快别提这件事了！”
“这究竟是要你大哥说什么啊？”赵母愁的吃不下喝不下的。
这时，赵生平的妻子赵江氏梨花带雨的从外头跑进来，扑倒赵母的脚边跪着哭道：“母亲！大郎他怎么样了？可有动静？”
赵母摇了摇头。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大郎从来都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不与人结仇不与人结怨的，府尹将他扣住是为了什么啊？”
一旁的赵贺平幽幽的说道：“是因为那个三番两次来咱们院子的男人。”
这个话题母子二人听了都没什么，可赵江氏听见却突然白了脸色。
她急忙问道：“那男子怎么了？”
“说来也奇怪，他常常过来却不是为了偷东西的，大哥又拦着不叫我报官，这次好像是那男子被捕了，供出认识大哥，云府尹便问大哥与他的关联，可大哥却不说。”
这会儿他嫂子不能淡定了，猛地问道：“那男子被抓了？为什么被抓？”
“这我哪知道啊！”赵贺平说完这句后猛的一顿，看向嫂子问：“大嫂，你这么关心此事，是不是也认识那男子啊？”
赵江氏下意识的低头：“二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认识一个毛贼。”
“我大哥分明认识他，却不说实话，你和大哥是夫妻，你能不知道？”赵贺平一脸发现了秘密的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