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打碎了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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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智面不改色的回答道:“陛下虽心疼您,叫您在府上修养,但您却还不停歇的练功,只为能够保卫大周,陛下知道了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那刘公公慢走。”许尽川说完深深的看了刘智一眼。
他明白,刘禾婉在宫里不会出什么事,因为隆康帝叫刘禾婉进宫,也只是为了牵制他而已。
他本也没有反心,隆康帝监视他一阵子也就将刘禾婉放回来了。
不过许尽川担心的事,是他明知如今有人算计他,却不知那人是谁。
想到温南荨那奇怪的举动,许尽川眼睛一眯,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
青桃还在温南荨的院中,青穗不见了踪影,他直到现在也没找到青穗。
原本因为隆康帝让他思过,他不想招惹出事情,便放任了青桃没管,如今细细想来,温南荨实在有问题。
难不成是青桃心存怨恨,想为自己的老东家报仇,所以撺掇这位新主子帮忙?
许尽川自然想不出这里头的所以然来,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咬着牙说:“算计我的人,不知自己惹了头不该招惹的老虎!”
温南荨和何明烛一起返回恒郡王府,一进门便被宋妈妈拦住了。
宋妈妈有些担心道:“大清早上就没瞧见夫人和大公子,婢子也不知你们去哪了,正准备差人到府外找呢,还好您二位回来了,这是去哪了?门房也没有您二位的动向。”
青桃从一旁走过来,笑着说:“瞧给宋妈妈急的,婢子都告诉她了,您带着大公子出去看日出,她担心您和大公子,这就马不停蹄的准备出去找了。”
宋妈妈瞪了青桃一眼:“出去看日出身边也得有人陪着,少夫人模样这样好,大公子又不似常人,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叫您担心了,我和夫君就是出去转了转,正好早市挺热闹的,还顺带在外面吃了一口,看了会儿热闹。”温南荨解释完说道:“我感觉有些困了,今天起的太早了些,我先回房继续休息了。”
何明烛跟着温南荨一起进到屋内,关上房门后他问:“昨晚的事顺利吗?”
“不算顺利,但好在成功了。”温南荨清了清嗓子,倒杯茶给自己提神,与何明烛分析道:“赵家的账果然有猫腻,说有两艘船坏了,却没有报官也没声张,商税少拿了将近一半,都是用物品补的,这是不是太奇怪了点?”
“想知道他家的船究竟坏没坏,问问你姐姐不就知道了?”
温南芷被温南荨安置在栖云阁不远处的院子,还给她配了个婢女伺候着,平时温南芷也不出院子,吃喝让人送进去,除此以外她安静的很。
让人将她请来后,温南荨便问道:“听闻前阵子四姐姐夫家坏了两艘船,此事可是真的?”
温南芷回想了一番:“没有这事吧,我丝毫不知情啊。”
她是外姓人,赵家那样的心计手段,若是真有事瞒着温南芷也是可能的。
所以温南荨又试探的问:“四姐姐可知道赵家的营生怎么样?可有了解或者听说过赵家运货的船只?”
在水上走生意,那船只是必不可少的,且一艘船并不便宜,坏了也好毁了也罢,那都是不小的损失,家里人不会一点不知情。
但温南芷依然摇了摇头,直说不知道。
这边温南荨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宋妈妈便急忙进来了,见少夫人在与自己娘家姐姐说话,便回避了一会儿。
等了半晌后她说道:“少夫人,您的母亲来看您了,说是有事要同您说。”
温袁氏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南荨猜测她这一次来是和温南芷有关。
“六妹妹,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嫡母不是好招惹的,我不能连累你,叫你替我去面对她。”温南芷迈开步子便要往出走,同宋妈妈说:“烦请您带路了。”
但温南荨拦住了她。
“嫡母既然不好惹,四姐姐你这种软性子过去也只会挨欺负,我将她骂出去也就无事了。”
她脸上的伤还未好,这会儿出去确实不合适。
见到温袁氏以后,温南荨冷着脸坐了下来,眼神不住的打量着温袁氏,气的温袁氏直咬后槽牙,捏着手绢指着温南荨道:“你个没教养的东西,我是你嫡母!我上门了你却迟迟不出来,见了面也不请安问好,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张嘴就是泼妇撒泼,偏偏温南荨不吃这一套。
“好叫你知道,我是真的没学过什么规矩,毕竟没出阁时都是你教导我们礼仪教养,自然是不会好好教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温袁氏一瞪眼睛,恶狠狠的说:“没规矩的东西!别以为你得嫁高门就能在我跟前儿神气,我是你的长辈,你这辈子都要听我的话!”
温南荨淡淡一笑:“女子出嫁从夫,未出阁时从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何时要我听嫡母的话了?”
她这一句句顶的很快,气的温袁氏心仿佛被泡进了醋里一般难受。
“不用你张狂!你现在有仰仗有靠山了,却也别忘了是谁豁出去的脸面,给你寻来的这好亲事!你个不懂回报的东西,将你那已经出阁的姐姐接到自己夫家住,你要做什么?”
“你来果然是为了这件事。”
“我来为什么不用你管,赶紧把你四姐姐交出来!”
温南荨深深的看着温袁氏,忽然问道:“想必是赵家人不敢来王府要人,所以到府上去打搅你了?让你在前头充炮灰,你倒是真肯来。”
“糊涂的玩意儿,你可真是不分反正!你四姐姐既然嫁到了赵家去,那就是赵家的人了,你还把她带进王府,这不是诚心叫人笑话吗?”温袁氏端着茶说:“我也懒得与你吵架,只是和你讲道理,你不要脸王爷还要脸呢!”
对此,温南荨在来的路上便想好说辞了。
“在我四姐姐进门的那天,我就问过父亲的意思了,他是同意的。”
温袁氏重重的将茶杯搁在了桌上:“你父亲就是个窝囊废,不经过我同意他就敢答应你?那是他的女儿不假,那还要叫我一声嫡母呢,我说话凭什么不听!”
铃铛闻言,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夫人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少夫人说的是王爷,可不是伯爷。”
这话说完,温袁氏的脸色难堪了两分,忽然一下打翻了茶杯:“你一个伺候人的奴才种子,也有脸蹦出来说话?”
接着她又指着温南荨说:“我今儿过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商量!南芷既然嫁了人,就不该到妹妹的夫家来,王府也好伯府也罢,谁也丢不起这个脸!你不懂事有人懂,等都看笑话的时候你后悔药都没地方吃去。”
这温南荨就忍不住问了:“赵家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的坑害四姐姐?就算她不是你亲生,你也不至于把她往火坑里推吧?”
温袁氏面色一紧,心虚到嗓子都发哑,强装镇定道:“胡说八道!我找的亲事那都是最好的,不是我的话你这辈子能有嫁到王府的这天?他赵家虽不是什么簪缨官家,却也是富绅皇商,手上有的是银子,她嫁过去便是享福,你懂个屁!”
“既然享福,为何四姐夫还将四姐姐打了个面目全非?”温南荨冷哼一声问:“你是想说挨打就是享福吗?”
“那是她不懂事!嫁了人挨两下打那不是正常的吗?谁像她这般矫情。”
她的话让温南荨觉得心肝肺哪哪都不舒坦。
“你嫁给父亲近二十年,父亲可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你,照你这么说父亲就该用大棒子打到你说不出话来,那你也该受着!”
温袁氏一听这话站起身来:“怎么着,你还要反天不成?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她知道温南荨如今嘴皮子厉害了,性子也不像从前那般怯懦,却没发现此刻的温南荨竟然这样厉害,说话直戳痛楚,半步不让的样子让她恨的牙痒痒。
当初她就是怕温南荨生了一副好模样,日后嫁人容易抢温南薇的,所以她便物色了恒郡王府,把温南荨嫁给了一个傻子。
万万没想到,这一嫁还给温南荨的脊背给嫁硬了。
“如果是二姐被夫家打的破了相,身上一片青紫寻不到好地方,在婆家受冷眼受嘲讽,你可还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温南荨生气道:“给四姐姐寻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家,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过来。”
温袁氏气红了眼,听见这话便扑过来,想撕了温南荨的嘴。
但她多年养尊处优,身上全是肥肉,稍微走的快了些都要停下来深吸两口气歇一歇,更别提现在是炎热的夏天,一身汗更带走了她一半的精气神儿。
所以她的动作在温南荨的眼里十分的缓慢,等她张开膀子冲过来时,温南荨已经灵巧的躲在了一边。
扑了个空的温袁氏还不死心,又回身想要踹温南荨。
就在她抬起脚的那一瞬间,温南荨看见了她脚下踩着半边地毯。
于是温南荨用脚用力的蹭了一下地毯,温袁氏本就半个脚踩在上面,一个没站稳便跌坐在了地上。
“呦,你这是怎么了?想打我却自己摔了个跟头。”温南荨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别是作孽太多,老天爷都来惩罚你了吧!”
温袁氏依旧不服输,嘴里骂骂咧咧道:“你那蠢笨的四姐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母鸡不下蛋还留着她干嘛?若那是我的儿媳妇,别说是打她,杀了她的心我都有!娶媳妇不是为了开枝散叶那要她做什么?”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温南荨眉毛一挑:“你嫁给我父亲这些年,只开了花却没结果,如今眼看这朵花都要枯萎了也没嫁出去,就这么一朵花都快保不住了,看来父亲也该杀了你才是,他还是太善良了。”
站在屏风后的何明烛听着温南荨句句怼温袁氏,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你个死丫头,我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温袁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便向温南荨打去。
但她没有温南荨灵便,几次三番打不到人,索性站在原处吼道:“与嫡母这样说话,我要去状告你!我要让全京城的人,包括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知道你的这副嘴脸!”
话音刚落,何明烛在她身后用力的一推屏风,比人还高的屏风整个向温袁氏砸了下去。
就听一声惨叫,屏风压在温袁氏的身上,何明烛还上去踩了踩。
“媳妇,是不是有杀猪的啊?你听见猪叫了没?”何明烛明知故问道。
温南荨捂着嘴乐的停不下来,铃铛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受了温袁氏这么多年的气,如今看见她这样的惨,心里能不痛快吗?
“温南荨,你这是谋杀!”温袁氏仅剩在外的手用力的捶打着地面。
何明烛看着自己脚下踩着的人,狠狠一跺脚,屏风镶玉的地方传来了碎裂的声音,但他毫不心疼。
温袁氏觉得自己要散了架,像一只正在被屠宰的肥猪一般,用力的扭动着身子,何明烛粘不稳当便从屏风上走了下来。
这会儿听见吵闹声的何祁安走了过来,一眼瞧见了从屏风下头爬出来的温袁氏。
再一低头,屏风边上镶嵌的玉石摔在地上,变得残破不全,就连屏风上的孔雀都被划破了一块,估计是温袁氏的发钗干的好事。
这可将何祁安气的不轻。
他十分喜欢这架屏风,因为是他的父亲也就是先帝在他过生辰时赏的,立府后就摆在正堂,带动着整个房间都明亮不少。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被温袁氏给打碎了!
何祁安抖动着嘴角,好半晌才说:“这屏风是先帝的御赐之物,你可想好如何赔偿了?”
温袁氏急忙解释:“王爷您听我解释啊!是您儿子他在后头推的屏风,把我砸到下头了,我可是受害者!”
何明烛见状忽然哭着躲进了温南荨怀里,嚷道:“她说谎!她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