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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方严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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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个自然不愿意,其中一人说道:“你凭什么让我们为你做事?”

温南荨眼神淡淡的扫向他,亮出了手中的剑:“要想活命,就别废话。刚刚我给你们服下的东西都是剧毒,若是不听我安排,即刻就会丧命。”

一听说自己服下毒药,四个人都慌了,刚刚一直在睡觉的男子猛地冲向那座山,想将山推开。但这山并非假山,而是实心的石头山,任凭他如何费力,山还是纹丝不动。

“女侠!姑奶奶!解药在哪?”方才说话的男子紧张的问。

温南荨手里拿着个小瓷瓶:“自然是在我身上。”

男子想要抢,扑过来时温南荨灵巧避开,一脚踹在男人背上,让他扑了个空。

“如果不听我的安排,这瓷瓶被我扔在水里,你们丧命也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还废话吗?”

四个人面面相觑,终归是没了能耐,只能乖乖的去推山。

好在那座山并不算很高,四个男子合力终于将山推开了一些,何明烛也走过去帮着他们一块儿推。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石山被推倒在地,几人都累的如刚出生的牛犊子一样满头大汗,两人跪倒在地喘着粗气,何明烛也累的不行,但是强装自己还好的样子,胳膊肘拄在石头上,云淡风轻的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结果温南荨眼尾都没看他一下,自顾自走过去,手里拿着根小木枝划拉着地上,发现有一块土似乎格外的松软一些。

她用木枝比划着一个男子:“把这儿挖开。”

男子只得听她的吩咐,挖的特别深时挖不动了,温南荨又叫一个人去帮忙,终于在土里取出了一个箱子。

箱子上挂了一把大锁,但箱身不大,为她挖坑的男子气喘吁吁的说:“姑奶奶,这我们就没法子了,溜门撬锁这我们可不会。”

“放心,这事用不着你们。”

边说,温南荨边取下了自己的发钗,钗子尖儿捅进锁孔里,扭了扭后就听啪的一声,锁头被打开锁身砸在了地上。

里头是一个被黄色布袋包裹着的东西,差不多玉佩大小,温南荨将里头的玩意取出,拿过男子手里的火把细看,只见那东西上有十分清晰的老虎纹路。

“这莫非是狩虎符?”守卫吃惊道:“陛下叫我们守在这儿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玩意吗!”

另一人紧忙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傻啊!现在提狩虎符的事,她还能给我们解药了吗?”

四个人乖乖的闭了嘴。

虽说温南荨没见过真正的狩虎符,但这东西全天下仅此一块,见过的人也不多,没人能仿制出来。

且方钊告诉过她,真正的狩虎符上正面有虎纹,后面有祥云,虎纹镶了金边,整块符用银子勾边,底部还刻了第一个拥有这块符的皇帝的名字。

他所说的和这块符一模一样,温南荨可以认定,这就是真正的狩虎符!

而箱子里其他的东西温南荨也瞧了瞧,是一些地契田产,但大多不在京城,可能是方严氏给她攒的部分嫁妆。

因为这座山要一直跟随方晚初,所以哪怕是她出嫁了,这座山也要移到她的夫家去,箱子里的东西早晚要拿出来,所以里头会有些随手放进去的田产铺子也很正常。

守卫们可怜巴巴的问道:“姑奶奶,东西您都得到了,解药可不可以给我们了。”

温南荨站起身来,将手中的所有东西都收进了衣裳里,又一脚把那箱子踹进了水中,接着就将瓷瓶扔到了地上。

四个人疯抢那瓷瓶,温南荨则带着何明烛潇洒离开。

瓷瓶打开,里头却空无一物,他们本以为会是透明的水,所以对着嘴倒了半天,然而里头一滴水都没流出来,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但一回头两人早就没了踪影。

不等他们寻找,药劲便到了,四个人先后倒在了地上,再醒过来时他们还在纳闷,自己明明在对着火堆吃烧鸡,怎么会在这儿醒过来?

温南荨站在府中,回忆着方家的点点滴滴,明明离开这儿没有多久,但看着此处如此的残破,她的心里十分难受。

父亲就是在那里,被许尽川用剑刺破了胸膛。

看着方钊死去的地方,一向坚强的温南荨忍不住红了眼眶,快步跑了过去,就见地上有着清晰的红痕。

看来是方钊的血,被岁月冲刷了五年,依旧留存在这儿。

跪在地上,她痛哭流涕,但除了地上残存的血迹,再找不到一丁点关于父亲的痕迹。

何明烛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搂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句话没说,但动作轻柔,安慰之意全藏在里头。

温南荨哽咽着说:“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对吗?”

何明烛温柔的点了点头:“我母亲是被火烧死的,找到尸骨时已经残破不堪无法辨认,成了一把灰。”

月光之下,二人相互依偎着,两个痛苦的心灵靠的很近。

“亲人离去的苦楚,大概是这世上最难忍受的吧。”温南荨收了眼泪,抓着何明烛的衣袖胡乱擦了一通:“来都来了,不如多逛一逛,再想过来怕是不容易。”

她带着何明烛,来到了方严氏的院子。

走在路上时,何明烛看着她问:“你从前,是在这儿生活的吧。”

方家被抄家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装傻,一个傻子往日是不能出门的,所以何明烛对这些事知道的并不多。

温南荨没答应,却也没否认:“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十分了解。”

到了方严氏的院子,院门断了半截儿,但里头还算完好,只是被翻乱了些。

写了许多字的账簿被随意的扔在回廊之下,她捡起后擦了擦上头的灰,纸张已经发硬,字迹也有些辨认不清,但翻了翻后还是可以看见清晰的字。

那是方严氏给女儿准备的嫁妆,里头的每一页都是她留存的东西,从方晚初小的时候开始攒,贵重的首饰田契、便宜的针头线脑,方严氏都想到了,一笔笔的记在嫁妆簿里。

可那些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如今都不知身在何处。

看着看着,温南荨的眼睛又湿润了许多,手也越发无力,账簿掉在地上,由何明烛捡起。

他拍了拍里头的灰说:“我回去仔细看一看,或许能给里头的字都临摹出来。”

温南荨苦笑了一下:“不用临摹了,她的字不好看。”

方严氏是个桀骜不驯的人,打小学的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典故,功夫也会一些,所以在婚嫁之事上她十分挑剔,不想找一个不如自己的窝囊废,因此才嫁给了方钊。

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写出一笔好字来呢。

但就是这样一个不喜好纸笔的女子,却肯为了自己的女儿如此用心,看着上头一个个熟悉的字眼,温南荨觉得这些都是扎在她心上的刀子,让她浑身发冷,上不来气。

夜已深,温南荨和何明烛从多年不开的侧门悄悄溜了出去,原路回了恒郡王府,无声无息的就回到了栖云阁中。

她不敢点灯,就只是将狩虎符握在自己的手中,躺在床榻上静静的想。

有了狩虎符,她该如何召集那些精兵?

万一他们之中有的人已经不愿意担负着这个责任,她又该如何自处?

这群人不知是狩虎军,也是保家卫国的兵士,没准儿已经有很多人丧命在战场之上,加上生老病死,能存活的就已经大打折扣,能到她身边的更是少之又少。

算了,从长计议,急于这一时也是无用的。

第二天起床,铃铛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青桃到厨房帮忙,端进屋后正往出走,便被宋妈妈拦住了。

宋妈妈眼睛看着屋子的方向:“从上一次大公子和少夫人同房到现在,怎么二人不在一块儿住了呢?”

青桃面色一紧,见宋妈妈满脸真挚,看着就十分担心的样子,只能随口扯道:“咱们大公子什么样子,宋妈妈您也是知道的,把人弄疼了弄伤了自己也不明白,没准儿是少夫人上一次吓到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宋妈妈叹了口气:“大公子这样,有姑娘能嫁给他实属不易,确实是可惜了少夫人。”

青桃紧忙又说:“您就别再让他们同房了,这些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您若是逼的太紧了,他们反而不愿意。”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太唐突的。”

说着,宋妈妈就转头进了正屋。

青桃心里咯噔一声,想起上一次温南荨那可怕的表情,这次她干脆一头扎进了灶房,跟正在洗碗的青荷说:“这碗让我来洗吧。”

“不成,怎么能让青桃姐你来洗。”青荷说着,将青桃拿在手里的盘子抢了过去。

但青桃又抢了回来:“必须是我洗!你去屋里看看,少夫人他们需要伺候不,要是他们问了就说我干活呢。”

青荷没办法,只好进了屋,然而一只脚才迈进去,就听宋妈妈劝说道:“少夫人呐,婢子知道您委屈,但王爷的血脉不能从这儿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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