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云昭公主被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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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荨侧过头问陈梓宁:“裘嘉莹与皇后娘娘关系可好?”
“这我不清楚,但是每年云曦公主过生辰,她都是要过来的,不过公主从来没宴请过她,都是定国公府的人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儿。”
“她为何要如此巴结讨好云曦公主和皇后娘娘?”温南荨发自内心的不解。
按理说定国公府没什么求得到曲皇后的事,也不至于这么巴结一位公主。
陈梓宁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母亲说,定国公府一年不如一年,还没个得力的男丁站出来顶住公爵的位置,所以定国公府着急了!”
温南荨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小声问:“定国公府是想将裘嘉莹嫁进宫里?”
用一个姑娘的一生,换取裘家的一辈繁华,他们觉得是划算的。
陈梓宁点了点头:“这事是真是假我也不确定的。不过看裘嘉莹这般热络的往宫里进,我觉得是这个意思。上一次赏花宴她因为年岁不够没来,后来我再见她时看她的脸色特别难看,她要是心里不着急又为何如此?”
正说着话,何云曦走了过来,同温南荨说:“昨日听母后说你要过来,我心里高兴极了。”
温南荨马上回头,笑着说:“能为公主殿下贺生辰,是我的荣幸。”
“你刚嫁过来,我拟定请人的名单时忘记你了,明年我定然不会再忘了!”何云曦真诚了说着,端着酒杯说:“我自罚一杯!”
陈梓宁从旁边探过头来:“你忘了我了?她进宫我可是一路陪着的,刚刚定国公府家那丫头还拿你堂弟羞辱她,我可没惯着裘嘉莹。”
说到这儿,何云曦抬起头来看向了裘嘉莹的位置,不悦道:“每年的生辰宴她都要过来掺和,真是讨厌!你们别放在心上,本公主待会儿就给她好看!”
三人唠的十分投缘,坐在上座的何云昭觉得无趣,于是在经过萧贤妃的同意后,也端着自己的酒杯走了过来。
温南荨属于是皇家的家眷,与那些未出嫁的姑娘不同,她的作为挨着宫里的嫔妃,另一边便是陈梓宁。
何云昭路过一众嫔妃,走到了温南荨这桌。
她的身量长高了不少,已经快赶上何云曦高了,年纪比她们都要小上几岁,说话有趣会主动逗人高兴,何云曦也十分喜欢这个妹妹。
然而就在何云昭被萧贤妃派人叫回去的路上,何云昭忽然捂着胸口直挺挺的站住,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这顿时引起了一阵尖叫,萧贤妃吓坏了,顾不得其他起身便快步走到了何云昭的附近,喊道:“昭儿!你这是怎么了?”
然而回答萧贤妃的,只是何云昭吐出来的血。
所有人都能看清何云昭在剧烈的抽搐着,血染红了地毯上的海云花纹,萧贤妃急的眼睛都红了,捶打着身边的宫人:“还愣着做什么,找太医去!”
曲皇后此刻也走了过来:“快将公主扶起来,请太医,今日当值的太医留下一位,其余都请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件事打乱了生辰宴,温南荨和何云曦也一同凑了过去看热闹,曲皇后面色冷素道:“本宫怀疑有刺客,立刻封锁这里,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出!”
可惜,还不等太医们到达,何云昭就在众目睽睽下咽了气。
萧贤妃悲痛欲绝,将女儿的尸身搂在怀中,破口大骂那凶手。曲皇后叹了口气说:“节哀吧!此事要紧的是告诉皇上,再让仵作验一验昭儿是为何而亡,别是有什么病症你与本宫一直都不知道。”
“能有什么病症?云昭健健康康的,身子骨好着呢,从小到大连风寒都少有!”萧贤妃猛地一转头,眼睛定格在温南荨的身上,伸手指着温南荨说:“方才昭儿就是去了她的位置,回来才这样的!”
温南荨心道不好,不过萧贤妃这会儿已经起身走来,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上,呵斥道:“是不是你害死了本宫的女儿!”
何云曦阻拦道:“妹妹能过来哪里会有人料到呢?贤娘娘您息怒。”
“她吐血了你们瞧见了?本宫瞧着就是中毒!”萧贤妃如同疯魔了一般,完全接受不了女儿已经死去的事实,大吼道:“究竟是谁害了云昭!本宫把你揪出来,非要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行了!还有没有一点嫔妃的样子?”曲皇后主持大局道:“待会儿仵作来了,验一验便知云昭是怎么回事了。来人,去请皇上来。”
隆康帝刚处理完朝政,想到女儿今日过生辰,准备过去瞧瞧,然而刚走到半路,就听说了另一个女儿死在大女儿生辰宴上的事。
这件事令他心里咯噔一声,步伐明显加快,不一会儿便到了。
看着女儿惨死的尸身,又环视了一圈身边的所有人,隆康帝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这会儿太医和仵作也都到了,当着隆康帝的面儿验起了尸身。只见仵作用一根银针扎进了何云昭手上的一个穴位,待银针再次拔出,针尖出漆黑一片。
仵作拿着银针跪在隆康帝面前说:“陛下,云昭公主是死于中毒!”
听见这一句,萧贤妃哀嚎一声,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隆康帝抓起身旁桌几上的杯盏,狠狠往地上一砸:“给朕查!再朕的宫里杀朕的女儿,好大的胆子!必须把此事查个清楚,不然朕杀了你们给云昭陪葬!”
太医们皆心慌不已,立马检查起了何云昭用过的东西,包括她与萧贤妃同坐的桌子上放着的菜食、水果和酒水,然而一无所获。
何云曦瞥见了何云昭方才来时端着的酒杯,捡起来递给了太医:“这是她用过的,请你看看。”
太医将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顿时面色微变,又取了根银针来蘸了蘸里头剩余的酒水,果真发现杯上被人下了毒!
得到了这个消息,伺候萧贤妃的宫婢说:“这酒杯是云昭公主从贤妃娘娘的桌上随手拿的,娘娘与公主放在一直在欣赏歌舞,所以二人谁也没喝酒。”
原来何云昭在过来之前是没有用过那酒杯的,温南荨将这句话听进了心里。
曲皇后眉头一皱:“难不成是有人想毒害贤妃,连累了云昭?”
现在不能排除这一点。
隆康帝同太医说:“把其他杯子也验一验。”
萧贤妃的桌上,总共四个杯子,虽说只坐了两个人,但办宴的人怕中间有人将杯子摔了或者弄脏了,每次都要多预备两个。
然而其他三个杯子,都是无毒的,只何云昭用过的杯子有毒。
太医验完自己也没想到,磕磕巴巴的说:“若是想毒杀贤妃娘娘,那下毒之人这样做未免太不保险了一些,四个杯子谁也不知道贤妃娘娘会选择哪个,又如何能准备的毒到娘娘与公主?”
这时,温南荨注意到何云昭的手腕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她走近看了看,惹来了隆康帝的不满。
她急忙跪下说:“陛下,臣妇刚刚有意留心,确认云昭公主在来臣妇桌上侯并未喝酒。”
隆康帝一皱眉:“当真?”
何云曦也作证道:“当时我们几个人在说笑,无人喝酒,云昭妹妹端了酒杯过来后就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再没动过,是贤娘娘派人唤她走时她又端走的,里头的酒水是无人喝过的!”
那奇怪了,为何酒杯被人下了毒?何云昭身上的毒又是哪里来的?
隆康帝气的浑身都在抖,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他死了一个女儿这么简单了,而是有一个处心积虑能耐不小的人,躲在暗处毒杀人!
“既然无人动过酒杯,那云昭是如何中毒的?”隆康帝坐下后捏着眉间,感觉头疼的很。
温南荨上前两步,拨开了何云昭的衣袖,指着她手腕内侧的伤口说:“这伤是新伤!臣妇记得公主临走时曾经掀起袖口看过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曲皇后使了个眼色,太医立马拿着银针走来,验了一下何云昭的伤口。
伤口渗的血不多,但还是被银针捕捉到了一点毒。
太医跪下来说:“陛下!皇后娘娘!一般人中毒是无法从如此细小的伤口验出毒物的,除非是大量流血或是一阵刺进皮肉才行,但云昭公主的伤口这般浅显还是验出了毒,若是微臣猜测的不错,毒应该是通过这道伤口下进去的!”
听见太医的话,温南荨确认了心中的想法,开始在脑海中排查刚刚何云昭走来和离开时,旁边的人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想了一圈还是想不到,她并不知道有人会死在这儿,所以并未留心周遭,现在想来真是后悔!
隆康帝沉声道:“伤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利器还是首饰?”
因为是公主过生辰,在场的人皆为女子,连伺候的人也都是婢女,太监一律在外候着,所以隆康帝猜测的方向是有迹可循的。
然而太医仔细看了看伤口,回答道:“此伤实在是太浅了些,估计血没流出的时候公主是不会感觉痛的,也因此微臣觉得此毒是瞬间便可发作的!但利器匕首一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显然不好拿。”
曲皇后也作证道:“从云昭走过去到现在,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座位的机会,臣妾命人将这儿守住,宫婢也不准进出,如果凶手是用什么利器刺伤的云昭,那一定会找到凶器。”
这样一来,线索便明朗许多。
刘智从御前叫了好些宫婢过来,都是可信任的人,将所有嫔妃、外客包括宫婢头上的首饰卸下,撤了菜品水果将那些钗环平放在桌上。
太医一个个验过去,总能验出什么不对劲。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温南荨,既然何云昭是被划伤了胳膊才中毒的,那凶手又为何在酒杯中下毒?凶手能划伤何云昭的手臂,证明她想杀的人就是何云昭,既如此又何苦多此一举呢?
难道是怕一次不成,怕何云昭死不透吗?
亦或是凶手想将萧贤妃也一起杀了?
好多问题困扰着温南荨,此刻太医已经验了一整圈,可却没能得出结果,因为所有人的首饰都是无毒的。
接着便是宫婢搜身,搜身的过程让很多人都不愉快,尤其是裘嘉莹,但今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一直凑在曲皇后跟前的裘嘉莹也是有嫌疑的,她不得不乖乖的被搜。
温南荨抬头看向她,此刻卸了所有首饰的裘嘉莹,看起来终于像她那个年龄了,不再那样的老气横秋。
可即便搜身搜的十分仔细,依旧没能找到凶器,好像何云昭就是在哪被随便划了一道,恰巧那东西上有毒一样。
何云昭静静的躺在那儿,温南荨看着她的尸身,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丫头自小就缠着自己,那时她常常进宫找何云曦,何云昭比她们小了好多岁,也凑过来跟她们一起玩,甚至一块住过,大好年华就被人这样害死,温南荨实在是不好受。
所以她必须找出那个杀了何云昭的凶手。
萧贤妃此人在宫里张狂惯了,许多时候连曲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其他的嫔妃了,结下的仇家实在是多,从这一点压根筛选不出凶手。
温南荨觉得头疼欲裂,将目光从何云昭的身上收回,投向了旁侧。
当看见一个人手上的东西时,温南荨就如同脑筋被人点拨了一下,猛然想起何云昭回去的路上,旁边的人伸手扶了她一把!
接着何云昭从两个桌子之间的缝隙走出去时,就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时可能就已经受了伤,但因为伤口又细又浅也没多疼,何云昭没有放在心上,接着就死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若是温南荨想的都对,现在还差一样证据!她不敢打草惊蛇,因为此刻的凶手也一定注意着身旁的事,万一狗急跳墙将证据彻底销毁,那温南荨也没办法。
她头靠在陈梓宁的肩上说:“宫里为何有的嫔妃戴了护甲,有的嫔妃没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