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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青穗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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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何绣蝶很显然没能听懂温南荨的意思。

她站起身愤怒的说:“你竟然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将我母亲圈禁起来,还敢来欺负我和二哥,这辈子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温南荨静静的看着何绣蝶,只觉十分的可笑。

她弯下身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块碎瓷片,看向了何绣蝶。被温南荨这样看着,何绣蝶心里也有些怕,但还是强撑着梗着脖子看回去。

“你看我做什么?我父亲是陛下的亲弟弟,我母亲是齐国的公主,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好看!”

温南荨不再废话,两根手指夹着那瓷片,迅速的甩了出去,吓的何绣蝶尖叫一声蹲下身来,双手抱头瑟瑟发抖。

而那瓷片,正钉在何绣蝶身后的柱子上,如若何绣蝶没及时的蹲下来,那应该是她脑袋的位置。

“没这个胆量,日后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厉害的样子,怪可笑的。”

被狠狠羞辱的何绣蝶气的直流泪,想说出最腌臜龌龊的话来咒骂温南荨,可恐惧却令她根本张不开嘴。

第二日,何明煜上了去往齐国的马车,他走后何绣蝶而已老实了不少,躲在自己的桑月阁内,一整天也不露面。

再过不久,就是隆康帝的生辰,也就是千秋节,皇家的这帮亲眷都要参加宫里的宴会。往年都是孟思屏准备这些,比如说进献的贺礼宝贝、和准备去千秋节时去的人和衣裳等等。

今年孟思屏被禁足,这个担子自然也就落在了温南荨的肩膀上。

要给自己恨极了的男人送贺礼,温南荨别扭的很,便让人在库房里随便找了些东西,看起来还算是不错,留着千秋节当天送过去。

青桃看着那包好的贺礼吐了口口水:“就该在这东西里下点毒,毒死他那个该死的东西。”

“要是能那样做,我当然也就做了。”温南荨的眼神暗了暗:“哪怕豁出去生命,我也不能让他好活。只是那样方家的冤屈就没办法沉冤昭雪了。”

她早就想通了,重生的意义并非只单单是杀了隆康帝与许尽川,而是要为方家正名,让方钊不再背着那不属于他的罪名。

月黑风高,栖云阁的一切都陷入了沉睡,青穗蹲在屋顶上,悄无声息的注视着院中的一切。

“你又来了。”

一个人的说话声从身后响起,青穗浑身一抖,僵硬的转过了头。

温南荨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正手持流云剑看着她。

青穗眯了眯眼睛,心中警惕,觉得眼前的女子功夫绝非在自己之下。

不然怎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在她的身后,而她却全然不知呢?

“你究竟是谁?”青穗的目光放在流云剑上:“这把剑,可不是谁想用都能用的。”

“我拿着它,自然就是它的主人。”温南荨拔出剑来,剑刃划过剑鞘,发出些微响声来,温南荨缓缓的问:“你和许尽川是什么关系?”

月光下,只见青穗的脸色微变:“我同他没有关系。”

“罢了,不说实话的人,问再多问题也不过是白费唇舌。”流云剑的剑尖直指青穗:“有什么需要忏悔的你现在想好,到九泉之下见了你的那些主子们,恕罪的话可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青穗显然没想到温南荨竟然能知道那么多,心中猛地警惕起来,往后一翻身跳到了院内。温南荨双臂展开也跟着跳了下去,青穗落地后在地上滚了一圈迅速站起,然而再回过身时温南荨已经把剑搭在了她的脖子上。

明明上一次过来时,她还能与温南荨打个有来有回,怎的今日她却施展不开?

心中一直被隐藏起来的秘密被温南荨三言两语发掘出来,难道她是这样被破坏了心神吗?

青穗一咬牙,猛地踢起脚来,温南荨收回流云剑后退一步,见青穗站起身也拔出了她的剑,二人剑锋相撞,没有多余的言语。

流云剑的剑锋很薄,剑身十分轻盈,比平常的剑要短上些许,本就是给女子所用的,所以非常的灵活。而青穗的剑只是普通的长剑,加上心神不宁,又想杀了温南荨自保,又想留她一条性命再问问她为何知道那么多,所以就导致青穗不敌温南荨。

终于,青穗一个不敌,被温南荨用流云剑划伤了脚踝,狼狈的跌落在地,眉头紧锁着看向将剑抵住她喉咙的温南荨。

“我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你的喉咙戳破。”温南荨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你想活命,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还没问!”

这时,一直躲在屋内的青桃走出,手里拿着绳子利落的将青穗捆上,之后站在了温南荨的身旁。

月光静静的照射在回廊下的台阶上,台阶之上坐着面色如水的温南荨,和一脸疑问的青桃。

“青桃,你为何要伺候她?”青穗不明的问:“你认识她吗?”

“我当然认识。”

“那不过是敬安伯府的一个小庶女罢了,就值得你这样?”

青桃挺直了身板:“不管我主子是谁,只要她能拿得起这把流云剑,她就是方家的大姑娘!”

这句话犹如惊雷劈落在青穗的身上,令她顿时紧皱眉头,看着温南荨那张陌生的脸说:“你是方晚初!”

“胡说八道。”温南荨笑着一撩头发:“我是温南荨,是敬安伯府的庶女,你说的那个女子可比我大上好多岁,你看我像吗?”

青穗却十分不相信道:“不可能!你拥有流云,身法也和方晚初极像,甚至青桃也为你所用,你就是方晚初!”

温南荨沉默片刻,直视着青穗问:“你今天来的目的,是来杀青桃的吧?”

青穗沉默不语,没有说话。

“青桃从前和你一起伺候方晚初,你们二人相处多年,像亲姐妹一般的要好,所以你为何要杀她?”

对于这个问题,青穗并不回避:“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看不惯她自然要杀。”

青桃气愤道:“我还看不惯你呢!你是不是同许尽川那畜生狼狈为奸,害了姑娘害了整个方家!”

青穗一声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方家人都死绝了,若不是差你一个没灭口,你当我愿意废这么大的力气过来杀你?”

“果然如此。”温南荨站起身来:“可惜,方家还留下了他的根,我方晚初没死!”

听她这样说,青穗倒是毫不意外,好像已经猜到了一样:“既然被你捉住,我也挣扎不得,你想问什么?”

无非就是当年她在酒里下毒这样的小事罢了。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温南荨脱口而出问的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许尽川的?”

青穗忍不住一抖,眼神之中露出克制不了的恐慌,她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心意已经被人给窥探过了。

她只有如实回答:“他刚来方家时,将军要我同他一块练武。”

“那时他才多大,你才多大?情意始于当日,我并不信。”

“信不信是你的事,你们方家人只拿他当个外人,从不看他的好处,除了我谁愿意正眼看他!”

温南荨说道:“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许尽川只不过是个要饭的乞丐,我父亲将他捡进门来,给他一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偏我父亲还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拿要求小迟的种种去要求他,结果到了你的嘴里,却成了我父亲和我整个方家对他不好?”

青穗一扭脸:“我曾亲眼看过他落泪,听他诉说过在方家的委屈与孤独。”

“那是看你傻,他在偏你。”青桃气呼呼的说:“你是不是整日练武把脑袋都练傻了?”

“你才傻!他对我是真心的!”青穗咬着牙说:“看你方晚初要嫁给他,我就浑身不舒坦,我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温南荨淡淡的说:“可惜他还是娶了刘禾婉。”

这件事,几乎成了压死青穗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带着哭腔说:“我已经原谅她了,只要那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种人的心思和想法十分病态,其实温南荨是明白的。

她的身份高贵家世显赫,配许尽川绰绰有余,但青穗苦恋许尽川不得,她想成为许尽川的妻子,又知自己争不过方晚初,所以才助许尽川做了那样的事。

现在想起来,她恨的压根不是什么爱而不得,而是对方晚初这身份的羡慕。

越是羡慕,她就越是想要毁了方晚初,幻想着方家人都倒了,许尽川就会接受她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方家抄家后,许尽川同她说为了不叫人起疑,三年之内他们二人不可见面,青穗为了保全许尽川,便躲到了京外,再回到京城后就听说许尽川已经娶了刘阁老的女儿刘禾婉,二人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身边再没了她的位置。

原本青穗是想杀了刘禾婉的,但看见许尽川那如痴如醉的模样,她又舍不得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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