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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卢伯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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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南荨这样做是心里有底,明白孟思屏不敢将他们一院子的人饿死。

天天到大厨房去偷食材,温南荨也累,倒不如给孟思屏一个教训尝尝,让她做事畏手畏脚一些。

看着那女子浑身湿透,狼狈的离开了栖云阁,青桃问道:“少夫人,这些食材怎么办?”

温南荨眼睛眨了眨:“扔出去吧,我记得昨天的食材还剩下一些,叫铃铛做些面条出来。”

好一会儿后,铃铛和青荷捧着方盘出来,上头放着的是几碗骨汤面。

骨汤面香味浓郁,面条都被汤汁浸的软烂了,里面有几颗鹌鹑蛋,和几片切成薄片的腌肉,另外还有两颗绿油油的菜心。

看着衣裳还在往下滴水的丫头,孟思屏气的肝疼,质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女子点了点头。

春楣转头同孟思屏说:“大夫人,上一次少夫人也是这样恐吓婢子的!小伶才不过送了两次食材就被如此对待,可见少夫人多么蛮横无理。”

“她哪里是蛮横无理。”孟思屏缓了一口气说:“这是打量我拿她没办法,给我颜色看呢!”

春楣问:“那大夫人您打算怎么办?难道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吗?”

“我哪里甘心!”孟思屏面黑如锅底:“自打这个温南荨进门以来,我一天好日子也没过过,现在更是杀也杀不得,害也害不得,哪怕把她禁足在院子里也没了办法,这可如何是好!”

她吼完这一句后,重重的摔碎了手边的杯子,气的直喘粗气。

听她这样说,春楣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用眼神示意小伶出去,凑到孟思屏身边说:“大夫人,栖云阁里头咱们伸不得手,那外头呢?婢子记得温氏在外头开了一个点心铺子,您也是知道的!”

孟思屏看向春楣:“你是叫我从那铺子入手?”

“不试试怎知不行?”

当天晚上,小伶送来了新鲜的食材,再不敢拿一点不好的东西糊弄,温南荨还算满意,叫她全须全尾的回去了。

按照与小六的约定,温南荨在第二天翻墙离开了恒郡王府,去了枣香坊。

见到温南荨以后,小六把这两天打听来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顺天府旁边的乞丐同小的说,这一阵有官兵在驱逐他们,要他们去不显眼的地方待着。昨儿有位大人来买点心,同下属说了一句话,什么大后天全城封禁不许百姓走动之类的。”

小六说完还补充一句:“头几年有别国的人来,宫里头也是这样安排的。”

“我明白了,若是猜的不错,齐国的人应当是后天过来。”温南荨抬头看了看天:“只需再忍一阵子,便可解现在的困境。”

“对了少夫人。”小六站在院中看了看正屋后门的位置:“昨儿有个挺有头脸的姑娘来过,找德顺出去说了会儿话。”

温南荨心里一顿:“什么姑娘?”

“没说名姓,不过小的从前也没见过,德顺一直是个老实的,从不和哪位姑娘往来,所以小的觉得有人来找十分不寻常。他昨天出去了好半天,快黑天了才回来,身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了什么,小的和他同住一屋,原想着晚上时看看他揣的是什么宝贝,但他比小的早回屋一阵子,早就不知道藏到哪去了。”

如果按照平时,德顺这样做他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他们二人交情不错,同住一个屋檐下三年多,从来不藏什么心事,昨日德顺的不对劲让小六挂在心上,越想越后怕。

“你做的很好。”温南荨说:“我到前头嘱咐两句。”

来到前屋时,她本打算说两句话就走,可门前却有个姑娘说话。

“早听说你是这枣香坊的新掌柜,我几次过来都没碰见你,今儿终于是碰见了。”

温南荨回头看过去,看见陈梓宁站在门前。

“陈姑娘。”温南荨淡淡一笑:“快进来吧,喜欢什么点心我这就让人取。”

“我来是想同你说两句话。”陈梓宁坐了下来:“上一次在宫里见面,还要多谢你。”

“那有什么可谢的。”温南荨客气道:“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陈梓宁笑着说:“我没想到自幼一同长大的亲妹妹会陷害我,所以当时也有些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如若不是你发觉了不对,我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洗不清嫌疑。”

“说到你妹妹,她最近怎么样了?”

“已经叫家人送到庵堂了,听说刚开始去的时候寻死觅活的,非说自己将来是个什么光宗耀祖的命数,要人把她放出去。”陈梓宁低下头无奈的笑着摇头:“可你也明白,这世家存活几十上百年,为的不就是一个面子吗?又怎会让她真的出去。”

当时温南荨也在场,她明白隆康帝的意思是叫陈家杀了陈梓荣。

估计再不过多久,陈梓荣就会‘自尽身亡’,算是彻底给了陈家一个干净。

她安慰道:“你也别伤心,是她做了那样的事,又无人逼她,害自己姐姐本身就是不对的。”

陈梓宁释怀的抬起头来:“这些年我也忍惯了,常年听她阴阳怪气,却没想到她会用人命陷害我。但总归是姐妹一场,从前我也想同她姐妹相称,现在也不愿了。”

温南荨左右看了一眼:“对了,我记得你父亲永宁侯爷,前些年是负责接待外国使臣的,上一次是同严郡王一起,今年齐国使臣就要来了,可还是你父亲接待?”

“我听我父亲提起过此事,从我妹妹在赏花宴上发生那件事以后,陛下对我家有些意见,今年没叫我父亲接待,好像找的是别家。”

“那往常那些外国使臣过来时,距离京城最近的驿站在哪你可知道?”

陈梓宁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温南荨笑了笑,有些扭捏的说:“我们枣香坊是京城老字号了,我是想着能否将这点心铺子做大些,你也明白我刚嫁进来,手上没银钱也没带什么嫁妆,压根立不住脚,就想着能不能在驿站宣传一下枣香坊的点心,能多赚一笔是一笔呗。”

“原来是这样。”陈梓宁很爽快的说:“那我可要多在你家买些点心吃,你可不准白送我!”

打听到了驿站具体的位置,温南荨心里也有了数,临走前到灶房看了眼卢伯。

他依旧是以前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做点心,看见温南荨进来只对她点了点头,客气中带着满满的疏离,却又让人觉得不讨厌。

而给卢伯打下手的德顺,这会儿抬头看了温南荨一眼,接着就低下了头。

“卢伯,您是枣香坊的老人儿了,这些日子我不能时刻过来,还望您照看好枣香坊,您做事我是放心的。”温南荨补充道:“顶多明天我再过来一趟。”

“掌柜的放心就是。”卢伯边说边擀着手里的面团:“枣香坊是收容我多年的地方,也是我下半辈子的指望了。”

待温南荨走后,晚上时卢伯在灶房温了一壶酒,回了后屋,却没进去,只是坐在门前。

德顺随后要进房间,卢伯将酒壶往台阶上一搁,笑呵呵的说:“顺子啊,来陪我喝一口。”

德顺坐到了卢伯旁边的台阶上,全身好像都写满了不自在,但卢伯全当看不见,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和德顺说着话。

见德顺兴致不高,卢伯也不意外,又喝了一口酒才说:“当年我一贫如洗,媳妇跑了孩子也病死了,都是这枣香坊养活了我,让我丢了那寻死的心思。”

德顺没说话,只是喝了一口酒,酒水辣的他咳嗽两声,双手搭在膝盖上看着夜空。

就听卢伯又说:“之前掌柜的说要回老家守孝,我那几天特别不痛快,想不到离了枣香坊还能到何处讨生活去。”

“卢伯您手艺巧,到哪都吃得开。”德顺说道。

卢伯自嘲一笑:“胡说,要真是吃得开,当年我媳妇又怎会让那个只会打猎的猎户拐走?说白了还是手艺不精,只能将就吃这碗饭罢了。”

德顺又没说话。

“不过新来的这位掌柜,人不错,我就上下一打量便能看出那是个仗义的人,只要咱们好好在枣香坊当差,不说吃香喝辣,那也绝对亏待不着你我。”

“是,卢伯您说的对劲。”

“这话对或不对的,反正都是这个道理。”卢伯深深的看了一眼德顺:“只要咱们不错了主意,生活一定是不错的。”

德顺只觉得更加不自在了,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又不搭话了。

卢伯直接问道:“今儿你在外头见的那姑娘,不是你相好的吧?”

“不是…”德顺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否决。

“我瞧着也不会是,人家那通身气派,看着就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不然还能是哪位姑娘小姐不成?到枣香坊买点心的都是进来,哪有把伙计叫出去的。”

德顺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的问:“卢伯您究竟要说什么?”

“如今掌柜的遇到了事,咱们虽帮不上什么,但起码不能给她拖后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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