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算计孟思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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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青文跪在孟思屏的面前,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
孟思屏眉头一皱,往前探着身子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婢子不敢说假话,方才所言句句都是实情!”青文磕头道:“待会儿那人就要过来了。”
“好!”孟思屏一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说道:“温氏啊温氏,你怎么也没想到,这次会栽到我手里吧!”
她的贴身婢女走来,笑着说:“恭喜大夫人,得偿所愿!”
“且差一步呢,不急。”孟思屏的嘴角上扬,转过头问:“我记得王爷这会儿还在府里吧?去把他找来。”
何祁安并不知道孟思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原本并不想去,但孟思屏同他说温南荨与人私通,这就由不得何祁安不重视了。
他生气道:“我素来知道你不喜欢温氏,可那毕竟是明烛的媳妇,我不用你多疼爱温氏,起码不能这样针对吧?你瞧瞧你,一点也没有当婆母的样子,什么话都敢说!”
“王爷,我说的可是真话,半句掺不得假啊!”孟思屏伸出几根手指来:“我可以发誓,所言不含半句假话,王爷若是不信,随我一同去瞧瞧就是!”
何祁安没想到孟思屏会发誓,他不悦的说:“温氏是我们何家的媳妇,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怎么没有?王爷您可别忘了,明烛是个痴傻之人,温氏如若生性浪荡,那必然不肯屈就明烛,如今他们二人还未同房,若温氏真和外人通奸,回头再糊弄什么也不懂的明烛,弄大了肚子岂不是要天家来给外人养野种!”
孟思屏说的字字恳切,何祁安也不由担心了一番,瞪着孟思屏说:“我就随你去瞧一眼,你若是说假话,我定不饶你!”
五月份,风和日丽,天气和暖,万木争春,百花齐放。
不过这景致被一众疾行快走的人给打乱了。
一伙人直奔栖云阁旁边的院子,孟思屏还特意叫了几个手持长棍的家丁,准备让这些外男都瞧见温南荨衣不蔽体的样子,这样温南荨不死也得脱层皮,无论如何在恒郡王府也待不下了,谁救也没用!
天家的媳妇,和外人通奸,死相一定不会好看。
几人来到了院外,孟思屏气定神闲的吩咐:“去把门给我踹开。”
两个家丁走上前,一人一脚踹开了两扇门,走进去后外面的人听见了温南荨的呵斥。
“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孟思屏弯唇一笑,看向何祁安:“王爷您听,温氏这是急了。”
何祁安的面色很不好看,阴沉的可怕,冷声道:“耳听为虚,你不要妄自下定论!”
接着何祁安让一个婆子进去看,谁承想那婆子匆忙返回,一下跪在了地上。
孟思屏挑眉问:“怎么样?”
婆子支支吾吾道:“王爷,不然您自己进去看看吧,事情并非大夫人说的那样。”
孟思屏顿时变了脸色,指着婆子说:“不可能,你胡说八道,还想着为那贱人开脱是不是!”
说话的工夫,何祁安已经进了屋内,孟思屏反应过来,也紧跟着进去。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屋内并无什么外男,有的只是温南荨,和正在写字的何明烛。
看见何祁安进来,温南荨拉着何明烛起身请安,问道:“父亲怎么来了?”
何祁安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或者说他是松了口气,扯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来:“看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温南荨把何明烛刚刚写的字拿起来给何祁安看:“儿媳正教夫君写字呢,这两日夫君会背了一首诗,儿媳便教他写下来,父亲瞧瞧写的如何?”
接过画后,何祁安草草扫了一眼,点头赞赏道:“不错!横平竖直,写的当真不错,比我从前找的那两个先生教的好。明烛听你的话,就说明你这个媳妇没白娶。”
温南荨故作娇羞,又瞧见孟思屏黑着一张脸站在一旁,肩膀似有微微的抖动,便凑过去问:“母亲也来了?母亲您脸色为何这样不好看,黑黢黢的,可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孟思屏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好似含了刀子,直直的刺向温南荨,猛然开口问道:“你方才和谁在这屋里?”
何祁安阻止道:“误会都解开了,你还啰嗦什么!”
“没准儿是这贱人听闻王爷您要过来,把明烛带来的!”孟思屏指着温南荨说:“她那张嘴巧舌如簧,心计胆量什么也不缺,王爷可不能轻信了她!”
“你够了。”何祁安生气道:“我还没问你,你是打哪来的消息?这幸好是个误会,否则温氏和明烛名誉会受损不说,本王连同天家的脸都会丢尽,这都是因为你!”
孟思屏气的浑身发抖,又不能和何祁安硬碰硬,于是看向了温南荨,伸出手来钳住她的肩膀,两只手死死的扣住。
温南荨只觉得骨头疼的厉害,但她也不反抗,只是流着泪惊恐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你个浪荡妇,早知你是个这样的东西,我如何也不会把你迎进门!”
说完后,孟思屏猛地一松手,温南荨就如破碎的柳絮,跌落在地眼泪也砸在了地上。
孟思屏还觉得不解气,又要动手,何明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边的墨砚,一下砸在了孟思屏的头上。
墨水溅的哪哪都是,但何明烛半步也没退。孟思屏被砸懵了,瞪着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墨砚的何明烛。
温南荨第一个反应过来,跪在孟思屏的面前痛哭流涕,边哭边捶打着自己:“都是儿媳不好,都是儿媳不对,母亲您要打要罚都冲儿媳来吧!夫君他人痴傻不懂事,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这都是儿媳没教导好的问题,您如果心里有气就拿儿媳出气吧!”
接着她又冲着何祁安磕头:“父亲,您劝劝母亲,夫君他真的是无意的。”
何祁安抬起了头,深深的闭了闭眼睛。
他何德何能,有个这么好的儿媳。
他那嫡长子何明烛,眉清目朗,身高八尺,本应有大好的前途,偏偏是个痴傻之人!当初给他找亲事格外费劲,家世好的无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家世不好的又着实配不上恒郡王府的门第,这让何祁安十分被动。
好在,他那可怜的儿子,摊上了一个大气又善良的儿媳。
眼看着何明烛一天比一天进步,偏偏孟思屏又站出来捣乱,一次一次的磨没了何祁安的耐心。
他轻轻一叹气,同温南荨说:“明烛无辜,你也无辜,他日后就由你来照顾了。”
这会儿孟思屏才好像回了魂儿,看向何祁安说:“王爷,温氏她就是个娼妇啊!”
何明烛一听这话,手里的墨砚高高举起,孟思屏下意识就闭了嘴。
何祁安把何明烛手里的东西抢了下来,扔到了孟思屏的脚边。
对于这个女人,何祁安的心情十分复杂。一面是她的到来让自己家宅不宁,一面是她给自己生儿育女劳苦功高,他不知是该怨还是该不怨。
最终,他只能说道:“从今往后,你再插手明烛两口子的事,我便将你送进宫去,正好你齐国使臣不久也要到了,就把你带回齐国,同你的父母团聚吧。”
这话说的就连温南荨和何明烛都没想到。
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何祁安的愤怒。
孟思屏更加没有想到,她惊讶的舌头像是打了结儿,嘴唇上下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何祁安抬腿要走,孟思屏急忙抱住了何祁安的腿,大哭道:“王爷你好狠的心!我可为你生了明煜和绣蝶,你竟然要赶我走!我是齐国送过来的和亲公主,本应嫁给陛下为妃,如若不是陛下将我赐给王爷,我又怎会给一个痴傻的孩子当后娘?王爷你可要知,后娘不好当啊!”
“就因为你没做成皇兄的嫔妃,所以你把这股邪气儿都用在了明烛和温氏的身上?”何祁安冷笑一声:“你进门多年,三番五次的到明烛他母亲面前挑事,就因为你是齐国送来的,我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你掌管内宅又兴风作浪,你还要我如何!”
“王爷怎能说这般伤人的话!”孟思屏又急又气,恨不能咬何祁安一口:“无论如何王爷也不能把我送回去啊,明煜和绣蝶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能与他们分离!再说我未犯七出,王爷还想休妻不成!”
其实何祁安刚刚说的,都是气话。
他把孟思屏送回齐国,齐国能不能收他不在意,因为他明白,他那个皇帝哥哥一定不会同意将孟思屏送回去。
不为别的,这是两国之间和平的桥梁。
所说两国之间也常年打仗,但都是小打小闹,并非大动干戈,这其中的原因也与孟思屏有关。
最终,何祁安只能选择妥协,同孟思屏说道:“滚回你的院子去!皇嫂要你静心,你这段时间绝不可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