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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踩中陷阱的何明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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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门,何祁安就听见了何明烛的声音,虽说诗句读错了,但何祁安还是觉得十分欣慰。

推开门后,何明烛放下了书卷,目光呆滞的看着何祁安。

何祁安问道:“昨儿忘记问了,你们夫妻回门可还顺利?”

温南荨笑着回答:“让父亲挂心了,一切都顺利。”

“胡说,我都听说了,明烛泼了你嫡母一身的茶水,这可真是胡来!”何祁安无奈的说:“不过我也能看出来,自打你进门后,明烛比以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不会再把家里弄的鸡飞狗跳了,也知道读诗了,虽说个别事情做的过火,但知道护着你也是件好事。”

躲在灶房里头的何明煜听见外面竟然传来了何祁安的声音,他顿时懵住了。

从正门走是不可能的事了,不然他穿着小厮的衣裳和何祁安面对面撞上,实在是说不清楚。

他看向了灶房内唯一的窗户,一狠心推开了窗子。

窗子多年无人动,年久失修外头生的都是半人高的杂草,何明煜看不清楚草的下面都有什么,只能一咬牙跳了下去。

何祁安正看着这些天何明烛写的字,虽然横不平竖不直,但好歹能看出大概是什么字,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他只觉自己儿子确实进步了不少。

正要夸赞两句,就听外头传来了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何祁安说完放下了大字便出门去看。

温南荨、何祁安和铃铛等人一起到了外面,只见何明煜坐在草丛之中,脸上又是泪又是汗,双手捂着脚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二弟怎么会在这儿?”温南荨装作不解的问。

何明煜哪里想的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倒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呼痛。

何祁安沉了脸色,先叫铃铛去寻郎中来,接着让人把何明煜扶进了屋内。

这才看清,何明煜的左脚上,夹着个捕兽夹,尖刺卡进了何明煜的肉里,不疼才怪。

何祁安费力将捕兽夹取下,他明白这件事不简单,于是问道:“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出现在栖云阁外头的草丛里?”

“父亲,我…”何明煜绞尽脑汁,吐出了一句:“儿子只是路过。”

“放屁!”对于何明煜的话,何祁安并不相信:“如今天都黑了,你出门身边却一个人也不带,连个灯笼都不点往那草丛里头走,怎么着,合着你是迷路了?”

何明煜无话可说,只能保持沉默。

宋妈妈在外头匆匆进来,说道:“王爷,婢子查清楚了,有人从灶房的窗子翻了出去,和二公子摔倒的地方正对应的上,锁头和木屑散落的地方有迹可循。”

“你还有什么话说?”何祁安伸手揪了一把何明煜的领子:“大晚上的穿着小厮的衣裳,钻你大哥院子里的灶房意欲为何啊!”

何明煜整张脸都要绿了,偏偏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嘴硬道:“儿子都说是路过了,父亲有何不信的?如若是母亲在这儿,定然会相信儿子!再说如今受伤的儿子,父亲你询问那么多做什么。”

“就是因为你母亲太过相信你,纵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平日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如今你大哥是娶了妻的人,你往兄嫂的院子里钻,传出去好听吗!”

说完,何祁安意识到儿媳还在屋内,说这话有些不合适,于是沉默一瞬又找补道:“而且你分明就是从窗子跳出去的,还啰嗦什么!”

何明煜硬着头皮不承认,何祁安忍无可忍,亲手在何明煜的身上搜了起来。

偏偏何明煜又受伤了,身上一动就牵动着他的腿,疼的他龇牙咧嘴反抗不能,没多久何祁安就从他的袖子里头找到了一包药粉。

何祁安捏着药粉问:“这是什么?嗯?”

何明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气的低着头不吭声。

而温南荨则守在一旁,一句话也不发,像一个透明的人。

此事她只能找何祁安帮忙,因为只有何祁安才是这个家里爱护何明烛的人,如若找的是孟思屏,她定然要为自己的儿子开脱,反而会给温南荨冠上个通奸的罪名。

何祁安会为这个家着想,哪怕知道自己的小儿子对儿媳妇起了歹心,并且付出了行动,他也会想办法保全儿媳妇的名声。

郎中很快就到了,但不等他检查何明煜的脚,何祁安就将他拦下了,要他先查那药粉里是什么玩意儿。

因为伤在栖云阁,又是栖云阁里的婢女去找的郎中,所以事先无人同郎中通气儿,郎中不知药粉属于谁,只能实话实说。

他闻了闻药粉,后又要了些温水,将药粉化开了一点,轻轻一闻就有了数。

“回王爷的话,此药乃迷药,要用温水或是汤羹这一类的热东西搭配服用,效果会更加。服用此迷药的人会一觉到天亮,过程中很难有保持清醒的。”

听到这些,何祁安的脸色格外难看。

他瞪了何明煜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郎中为他包扎脚。

待郎中走后,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何明煜万万没想到,何祁安会站起身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你个小畜生!怪不得你从灶房钻出来,原来是你要用这药粉做恶事!”何祁安横眉冷对,虎目圆睁,一看便知是气急了。

何明煜大惊失色,面露恐慌,浑身止不住颤抖,磕磕巴巴的解释说:“父亲,不是您想的那样啊!儿子真的是无辜的!”

“物证是在你身上搜出来的,你又穿着小厮的衣裳,从灶房的窗子翻出来,这事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何祁安觉得脸面上无光,刻意把温南荨支了出去,问:“温氏,灶房里可有什么温热的东西?”

温南荨故作不解的说:“这两日儿媳睡不踏实,所以今儿找人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这会儿正在灶房里煎着呢。”

何祁安眉头微蹙着问:“哪个郎中给你开的方子?”

“就是府里的一位郎中,儿媳初来乍到也没什么认识的郎中,就请了一位据说是在府里伺候多年的。”

这下何祁安就明白了,那郎中乃孟思屏从齐国带过来的陪嫁,给温南荨开的方子具体是什么暂且不知,何祁安能知道温南荨夜里要喝安神药,这一定是那郎中透露的!

没准儿此事孟思屏还参与在其中。

一想到自家差点出了大事,何祁安只觉一颗心被气的犹如被捅了几刀,忍不住又给了何明煜一巴掌。

“温氏,你去灶房把那药撤了,回头我给栖云阁再配一个专照顾你们的郎中,开个安神药方子就不用劳烦府里的郎中了。”

见何祁安说了这话,温南荨便出了门,她明白何祁安这是有意将她支开。

房间内独留何祁安和何明煜父子。

挨了两巴掌的何明煜也觉得心里头委屈,盘算着下一次如何狠狠收拾温南荨一顿,这会儿何祁安说话了。

“温氏,那是你大嫂。”

何明煜愣了愣,似乎没想到何祁安能这样冷静。

他回答道:“儿子知道她是我大嫂,儿子也没把她怎么样啊。”

“你究竟做了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何祁安看着他说:“因为陛下子嗣不丰,所以他对你们这些侄儿侄女多加爱护,你母亲又处处维护你,将你惯成了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东西,为父当真是对你失望至极。”

话才说完,就听外头一顿吵吵嚷嚷,仔细听便能听出那是孟思屏的声音。

温南荨拦着孟思屏,故意大声说道:“母亲您且等等,父亲和二弟在里头说话呢。”

“你给我滚开!”孟思屏伸手指着温南荨的鼻尖儿说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再敢废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门从里头被打开,何祁安阴沉着一张脸站在门里,语气十分不满道:“你一个当婆母的,就这样和儿媳妇说话吗?自己立身不正做不好榜样,就别说旁人没规矩!”

孟思屏一见何祁安出来,两行泪直接就滚了下来,走到台阶下说:“王爷啊,我听说煜儿伤了脚,可严重?”

何祁安不答反问道:“你还不知煜儿为何会伤了脚吧?”

“煜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这王爷您是知道的!又是在栖云阁受的伤,定然是明烛夫妻两个,一个疯癫一个满是心机,算计了他!”

这话几乎要气笑了何祁安。

若是往常,他定然要把人证物证都摆弄明白,让孟思屏再说不出一句废话。但今日不一样,他要维护大儿子夫妻的脸面,维护儿媳妇的名声,所以不方便说出来。

“事实如何我心里有数,你休在那儿胡说了。”何祁安冷哼一声:“日后栖云阁的任何事,你都不准过问,温氏可以把明烛照顾好,用不着你再费心了。”

孟思屏脸色难看了两分,明白何祁安定然是知道了什么,于是说:“王爷这叫什么话!我都照顾明烛这么些年了,怎的温氏才进了门,就不叫我这个做嫡母的照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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