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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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祖母,我为何会辱没了她的身份?”苏清欢拱手,看向老夫人,眼中是失望,是纠结,是悲痛,是叫人无法忽视的脆弱。
“这……”苏老夫人脸色沉了沉,看向苏月见,问她,“清欢所言,可是真的?”
苏月见知道老夫人动了肝火,心里怕的厉害,身子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她如此,苏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色更加阴沉。
等了半晌,不见苏月见说话,苏清欢挺直腰板说道:“我朝以‘仁孝’为本,方才祖母两次让我跪,我本该不得不跪。可是方才那种情况下,清欢不敢跪。因为若是孙女跪了,便是认下了您说的那些话。”
“您说我不懂规矩,可她一个不曾得到承认的庶女辱骂嫡女、更甚至对嫡女动手,这便是守规矩了?咱们安定候府讲人情,觉得她被打肿了脸便心疼不已,母女两个抱着哭一场就要惩罚无辜的嫡女。”
“可这若是放在别的府中,怕是这庶女死了十次不止了吧?当家主母处置了,若是还敢与她母亲哭哭啼啼闹到老祖宗跟前儿,怕是老祖宗都不会包庇她,生怕打了主母的脸。所以,她们现在这么肆无忌惮,是看我母亲不当家,便要想尽办法来欺负我吗?”
“这怎么是因为你母亲不当家……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呢!”苏老夫人被她牙尖嘴利一阵抢白,说的哑口无言,只顾得上反驳一句。
苏清欢昂了昂头,眼睛泛红,却不曾落泪,继续说道:“燕京是极好的,谁哭的大声谁就能得到偏爱。可是我自小学到的是谁哭的大声谁就要挨最重的打,越哭越要打,打完了关进柴房不准吃饭。”
“所以我从很小就不会哭了,因为哭没有用,谁欺负了我我打回去就是,反正我自己不帮自己,也没人会帮我。这是我能活下来所仪仗的手段,可是即便如此,在被那些所谓的亲人打骂的时候,我也不曾还过手。甚至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报复回去。”
“方才您和这所谓的表姑听说我打了苏月见,便觉得我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祖母方才还说我是为了我的丫鬟打了苏月见,这话清欢听在耳朵里,心疼的厉害。”
“清欢觉得您那句话说出来,便是觉得我在公报私仇,寻个由头找她晦气罢了,在您心里,我便是这种人吗?”
苏老夫人心一颤,看着她眼眶通红,强忍泪意的模样,赶紧说道:“祖母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
听了这话,苏清欢再也忍不住,豆大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来,显然是憋的很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就知道,您定是被人言语蛊惑,并不了解事情全貌!在您心里,是向着清欢的!”
“你这孩子,方才还说不会哭,怎么现如今哭的这样厉害了?”苏老夫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苏清欢小跑着过去,扑在她怀里,小声地说道:“之前清欢没有人护着,所以不敢哭。如今有祖母护着了,自然就敢了。”
“你呀……”苏老夫人戳戳她的额头,无奈笑道。
江云谣方才听苏清欢说她之前的遭遇,佯作听得愣住,瞧见苏老夫人似乎对苏清欢并不怪罪了,顿时捏紧了拳头。
她稳了稳心神,装作诧异的看着老夫人,问道:“方才清欢说她被所谓的亲人打骂,在外被欺负,这是怎么回事?在自家庄子上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听她这么一问,苏老夫人才想起来苏靖并未将苏清欢的身份告知江云谣。若是往常告知她也就罢了,但是现在这件事事关苏晴嫣的太子妃身份,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她当即沉着脸说道:“无事,只是些不长眼的贱民罢了。”
江云瑶见老夫人仍要掩瞒狸猫换太子一事,心知点到为止,聪明地不再多问。可是想到自己女儿脸上的伤,她又不肯放过这次打压苏楚氏的机会。
苏清欢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眼珠子一转,抓住苏老夫人的衣袖问道:“祖母,方才您听闻我打了苏月见之时可是气的要我跪下惩罚我呢,那现在是苏月见先挑起事端,还想告黑状陷害我,您要如何罚她呀?”
“到底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不是?”
“你说的有道理……”苏老夫人眸子暗了暗,问她,“那你说想要如何罚她?”
“这个嘛……”苏清欢摸了摸鼻子,迟迟不肯说话,似乎是在认真思考。
江云谣咬咬牙,转身看向苏清欢,不曾说话,眼泪便先流了下来:“二小姐,我知道侯爷凯旋归家之日,因为我和月见的存在,闹得你与侯夫人十分不快,若是因此你嫉恨上我,我并无怨言。可是月见还是个孩子,这不是她的选择,是侯爷和我带她来到世上,来到候府。”
“若是你有什么怨气,可以撒到我的身上,但是求你看在她与你一般不曾在候府长大,不曾享受过候府的恩惠的份儿上,放过她一回吧,就当这一切是云瑶欠了您的。”
说罢,江云谣弯下/身子,竟是给苏清欢磕了个头,行了大礼。
苏长乐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没想到她竟然为了给苏清欢使绊子,能舍下脸面做到如此地步,不愧是能将安定侯拿捏在手掌里的人。
就连苏晴嫣的面上都变得微妙起来。
苏清欢到底是晚辈,本不该受如此大礼,但是她却站在那里丝毫未动,生生的受了这一礼。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晌,轻笑出声。
“表姑,你一个长辈给我一个晚辈磕头,到底是想做什么?”
江云谣一愣,她本是想借此来扰乱苏清欢的心神,叫她慌乱出错,却没想到苏清欢竟然不为所动,反而不避不让的受了这一礼,心性之稳定,哪像是个在乡下长大的十三四岁的孩子!
“表姑,你这么做,是不是想坐实了我不敬长辈之名?若是此事宣扬了出去,我便会被世人唾弃,再也无法在京中立足。”
“表姑这算盘,打的是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