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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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都传来的消息是你在草原被处死。”李世民转过身，声音微微颤抖。

“所以我现在活着站在你面前”长歌面无表情，“你很失望？”

“自你从长安出逃，我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寻找你的下落，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二叔有多担心你！”

“担心我在外面兴风作浪，阻碍你坐稳龙椅，所以想要找到我除之而后快是吗？”

李世民眼眶湿润，长舒一口气，“我是曾担心过，怕你会做出有损大唐的事情，我日日都在等着你被找到的消息，可又害怕等来的是不幸的消息。”

“皓都传讯回京，说你为解㮶州之危以身相殉，你知道我…”李世民说着心中的悲伤翻涌，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好，你活着就好！”李世民彻彻底底的在长歌面前失去了一个作为帝王的该保持的风度，他捂脸痛哭，“长歌，㮶州的事情你受苦了！”

“你要的东西，我还给你了！少虚情假意。比起公孙刺史比起㮶州的百姓，我受的苦又算什么？”

“倒是你缩在长安窝里舒舒服服的，他们的苦，你又知道多少？”

“得知㮶州沦陷，得知你与公孙恒的牺牲，你知道我夜夜辗转难眠。”

“那你为何要放弃㮶州？为何？”

“我从未放弃过大唐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子民，只是㮶州孤悬在边境，并代二州沦陷，㮶州失守的消息一直没有能串出来，等我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

“你若提早知道㮶州被围。你也不会倾尽兵力来援，毕竟㮶州在你眼里看来，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边境之地。”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你说的没错，即使我知道㮶州被围，我也无法调太多兵力前去援救。”

“你还是如此的冷血无情。”

“我曾教导过你，强弱攻守之理你可还记得？技不如人的时候就只能蛰伏图存，如今大唐初立，兵力空虚至极，延利就是吃准了这一点，分兵数路撕咬边境，待我顾此失彼，他便可乘虚而入，我虽未上当没想到天偈军在泾州叛乱兵败，被他钻了空子。”

长歌难以置信，“你在跟我瞎说些什么？如今唐军数倍于阿诗勒军占尽了上风，你跟我谈什么蛰伏图存？”

“长歌，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你眼前所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你可知道长安的兵力仅仅只有四万，加上我带回来的两万，长安只有六万兵力，而阿诗勒大军点兵数十万，我们又如何占尽上风？”凤梧接过话茬道。

“什么？这不可能？长安怎么可能才区区四万兵力？怎么会？这两边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

“丽质说的没错，长安所剩兵马只有四万余人，如今已被摊薄在渭水一线，后面那一望无际的军营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什么长安城可以依靠。”

“大军是假的，以众凌寡也是假的，你在唱空城计！”

“目前看来，阿诗勒部暂时被唬住了。”李世民点点头。

“你疯了，一旦士兵知道身后空虚无援，军心动摇之后，后果将不堪设想，你怎么能……”

李世民打断长歌话，“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必要的时候我会亮明身份以稳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