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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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公孙恒的神色明显不对劲，这不对劲只有他夫人察觉到了，该说两人不愧是生活了许久的夫妻，对方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如今公孙恒想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做献礼送给阿诗勒军，以此保全整个㮶州城百姓的性命，他的夫人心中悲凉，虽然她也想阻止，但是她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她都知道，只要是公孙恒做下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两人双手交握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瑗娘也跑过来把小手搭在他们的手上，却被公孙恒拿了下去，也许是预示着他们夫妻二人一同赴死，留下瑗娘一人。

酒局结束之后，公孙恒单独留下长歌，而乐嫣早在酒局上时就察觉到公孙恒的不对劲，她留了个心眼，在她们不注意的时候躲在屏风后的书案下。

“李都尉请坐！”

公孙恒和秦老两人伸手请道。

长歌心中诧异，公孙恒今天不仅奇奇怪怪，在饭桌上说了许多煽情的话，如今又将她单独留下，对她如此客气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恒见长歌坐下将一个小盒子推到长歌的面前，“这里面放的是㮶州城的布防图，所有的库存物资，大小粮库以及财库全部都有清楚的标明。”

随后他又从身上取出一个老虎形状的令符，“这个令符有了它你可调动㮶州城的守军，以及我刺史府的一干人等。”

“刺史为何要给我这些？㮶州守兵全听刺史指令，今日将兵符交予在下又是为何？”

“㮶州城守军只奉刺史之命，那是因为一直有我这个刺史在。”若是我不在了，他们就只听兵符行事。公孙恒说道，后面那句他并未宣之于口。

“刺史，这是何意？”长歌心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想。

“我已经决定了，明日开城献降，阿诗勒隼也已经答应了我，会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公孙恒说出来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如释重负一般，身形都佝偻的许多。

长歌立即追问，“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公孙恒释然一笑，“代价，代价就是要带上我这颗头颅！”

“刺史！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相出一个万全之策！”长歌行礼劝阻道。

“这已经是万全之策了，这么多年，阿诗勒部从来没有占据过㮶州城，所以于㮶州城守军而言只要我还在，他们就算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会投降的，可于阿诗勒部来讲，我守卫边关多年，他们的大可汗吃过我无数的败仗对我早已是恨之入骨。”

“现在唯有献上我的首级才能够消除他的疑虑和积怨，也只有如此才能够换来全城百姓的一线生机。”

长歌闻言站起身道：“不行！我不同意！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能将㮶州城百姓的性命托付给大唐的郡主和公主以全仁义，与我而言也是善终了！”秦老从屏风后拉出偷听的乐嫣，而长歌则是心中惊讶，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永宁郡主聪明伶俐，将来还有更多事情要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