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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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蓝启仁抚了抚胡须，心中倒是没那么气了。

魏无羡四周打量了一番，回答道：“好说，好比你身后那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

“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蓝启仁接着又问，“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蓝启仁倒是没想到他提的这些问题，魏无羡全部对答如流，一时间让他有些下不来台。

魏无羡见状得意的笑了一声，一旁的聂怀桑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蓝启仁顿了顿开口道：“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蓝启仁见不得魏无羡那尾巴翘上天的模样，敲打了一番。

“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魏无羡一时间没有回答，好似十分苦恼，江厌离担忧的看了一眼魏无羡，又不敢将答案告知。

一旁的聂怀桑见状翻了翻手边的书，蓝启仁立马呵斥道：“不许翻书，自己想！”

虞雪这时举手，“蓝先生，我知道！”

蓝启仁看了一眼魏无羡，心中知道他答不出来，“虞雪，你来告诉他，何如？”

“方法有三种，第一度化第二镇压第三灭绝，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

蓝启仁赞叹道：“一字不差！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蓝先生，此言差矣，我师兄魏婴虽然性格跳脱，但他绝不是那种骄傲自满的人。”虞雪直接反驳道。

“况且，能排在世家公子榜第四，且刚刚蓝先生的问题我师兄全部对答如流。又怎么会是徒有虚名之人，我相信他只是没想好怎么说而已。”

“对吧！师兄～”虞雪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

魏无羡握了握虞雪的手，冲她眨了眨眼，“没错，方才晚辈只是心存疑惑，所以才迟迟未开口。”

“说！”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往往度化是不可得的，了却生前所愿，度化执念，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要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又当如何？”

蓝启仁一时间也无法回答，这时蓝湛开口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门。”

“暴殄天物嘛！”

“其实我知道这三种方法，只是我在想会不会有第四条道路。”

“哼，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第四条。”蓝启仁嗤笑一声。

“你且说来！”

“这刽子手横死化作怨灵是必然的事情。那既然他生前斩首百余人，那为何不掘这百余人的坟墓，激起怨气，结百颗头颅与那恶灵相斗。”

蓝启仁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魏婴的鼻子骂道：“不知天高地厚！”

“除魔降妖，灭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起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