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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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捞吗？”胖子凑过来，看到有尸，胖子的小眼睛又开始放光，在他眼里这不是尸，那就是一摞大红票子。
人都有贪念，这一点我也认同，包括我在内也是一样，有钱拿谁都高兴，只是不能太过了。
“看看再说。”
我们这一次来是有目的的，不是什么尸都捞，毕竟现在手里的捞尸杆就这有一个，歪嘴开始控制船，这里的水流很平缓，控制船相对容易，我松了一口气，眼睛盯着水里的那具尸。
“歪嘴，别磨蹭，你他娘的快点。”几分钟过去，船和尸之间的距离几乎没有变过，从我这里看过去，尸依然飘在水上。
“哥，我已经用……用力了。”歪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他确实没偷懒，我朝着船边看了一眼，船移动的速度并不慢，但是为哈还没靠近那具尸呢？
“胖子，想拿钱，干活。”
“妥！”
胖子朝着手心吐了口唾沫，他抓起长竹竿开始卖力的划，两个人的速度肯定比一个人划要快，几分钟过去，尸和船之间的距离感觉一点都没变过。
这是咋回事，我扭头看着，一直盯着水上的那具浮尸，尸飘在水上随着水流向下，在我看的这段时间，浮尸没有动过一下，船的速度明显比水流的速度要快，不管怎么想，我们都应该追上那具尸才对，怎么就不行呢！
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这点道理还是懂的，胖子也在那自己嘟囔，“咋还没到呢！”
“别划了！”
歪嘴划了几下，他抓着竹竿看着我，“哥，咋不划了？”
“没用。”
我深吸一口气，这里面肯定有蹊跷，如果能追上早就追上了，胖子听我这么说也停了，他直接坐下，嘴里嚷嚷着，“累死老子了，这不对啊，那尸是不是长腿了！”
“听，听三哥的。”
我皱紧眉头，同样在想这件事，胖子说的也在理，除非这尸在水下能动，否则怎么会追不上呢，从我们这里只能看到浮尸在水面的一小部分，两条腿并拢浮在水上，这明显和我们之前遇到的走尸不同，走尸是在水下走只露出个脑袋，这具尸明显就是具浮尸，问题到底出在哪了呢？
我陷入沉思，眼睛盯着那具尸，船在缓缓向下移动，那具尸的速度明显也放慢，这太蹊跷了，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玩的影子游戏，你走的快影子就走的快，你走的慢影子就会慢，你永远都不可能超过自己的影子。
周围水面上没有其他的尸，我们出船捞尸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只遇到这一具，没有理由就这么放弃，我有时候也是那种比较倔的人，越不让我干的事偏偏就想干。
船和尸之间的距离接近十几米远，捞尸杆的长度最多能达到四米，船没有办法靠近，捞尸杆的长度也不够，突然一下子把我给难住了，只能看着那具尸在水里上下浮动，这对于我们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嘲讽。
“三哥，这有点气人啊！”胖子晃着大胖脑袋说道，“就我这脾气，这要是活的，早就揍他一顿了。”
“你去吧。”
我看着胖子笑着说道，“这可能就是具活的。”
“咋能呢！”胖子嘿嘿笑出声来，“明明是具尸，三哥，你就别逗我了。”
“歪嘴，想办法把船停下。”
“停了！”歪嘴看着我，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还是用力把长竹竿朝着相反方向落去，在水里停船比划船更难，歪嘴不断用力，船开始慢慢调转方向，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我一直盯着那具尸，就是想看清楚这东西是否真的那么邪门。
船几乎停了，歪嘴很努力保持让船速降下来，那具尸居然也不动了。
“靠！”
我忍不住骂了出来，这啥意思啊，我们快的时候尸也跟着快，我们停了尸也停了，这简直就是在气人啊，这年头被活人欺负就算了，居然还要被一具浮尸给欺负了。
“三哥，这咋回事啊？”胖子慢慢站起来，这小子应该也发现尸不对劲了，“尸咋也不动了！”
我咬紧牙，不能再跟这具浮尸较劲，不管是啥情况肯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歪嘴，改变方向，去别的地方找尸。”
打不起躲的起，这也是句老话，我以前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次算是彻底被浮尸给弄服气了，继续纠缠下去，一直到天黑都没用，歪嘴改变方向，然后快速向下划，这一次很快拉开距离，我松了一口气，下游应该有很多尸，我们要找的那具尸被冲到十八洞附近的几率最大。
“那玩意跟来了。”
胖子嚷嚷道，我其实看到了，船超过了尸，现在是我们的船在前面走，那具尸跟在后面，还是和一开始一样，无论我们怎么改变船的速度，尸和船的距离几乎没有变过。
“三哥，这玩意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
“那倒好了。”我笑了一声，“等我们上岸之后直接捞了，能卖点是点。”
“也对。”
胖子点头，我说的是气话，不想和浮尸继续纠缠，黄河水位下降，老河滩的下游露出很多黑色石头，我记得第一次和爷爷来的时候水面上什么都没有，此时黑色的石头从水里露出，最高的接近一米多，也就是说水位至少下降了一米多，这只是几天的时间而已，大自然就是如此神奇，每年到了汛期，就算不下雨，老河滩的水也会瞬间爆满，至于这水到底从哪来的，谁都说不清楚。
我们继续向下走，歪嘴此时显得很小心，他不断调整船的位置，避开沿途出现的石头，突然听到下面传出响声，船底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哗啦一声，这声音不算小，就在那个声音出现的一瞬间，我猛然想到了那条勾住船底的铁链，铁链的一头拴着一块镇尸碑，可惜被船给弄断了，刚才的响声特别像是撞到铁链发出的。
“三哥，咋了？”胖子注意到我的脸色不太对劲，他的大白脸慢慢朝着我凑过来。
“没事。”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那条铁链，我想到了爷爷和小叔，本来是好好的一家人，就因为捞尸弄成现在这样，可以用家破人亡来形容，死的死，散的散。
我没有理会那个东西，管他什么铁链，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镇尸碑下面压着的极有可能是邪尸，那是连刘瞎子都不敢招惹的东西，像我们这种渣渣就是找死。
浮尸居然一直跟在后面，我们跟着浮尸的时候只是觉得怪异，现在被浮尸跟着的感觉完全不同，我看着后面的浮尸，这尸到底想干啥啊，这样被一具尸跟着，心底莫名的发慌。
“胖子把香点着！”
我咳嗽一声，见尸点香，这也算是捞尸人的规矩，今天遇到的事有点多，所以就把这个给忘了。
“行。”
我们三个在船上有分工，歪嘴负责控船，我负责捞尸，胖子主要是守香，一般是捞尸的负责告诉控船的尸的方位，守香的要观察尸的变化，只有在适合的时候捞尸的才会出手。
胖子把香炉拿出来，里面有提前准备好的香，香插在上面，胖子拿出火柴，用力划了几下，点香必须用这种老式的火柴，从小到大我见人点香都是用这个，绝对不会用打火机之类的，至于为啥没人说，到了我这也算是把这个习惯传承下来了。
“三哥，咋点不着啊！”胖子嘟囔着。
“给我。”
我接过火柴，从里面拿出一根，嚓的一声火柴烧了起来，水上的风并不大，我连忙靠近第一根香，火柴突然灭了。
“是不是有点邪门？”
胖子看着我，我觉得可能还是有风，这一次靠近香炉，左手护住，火柴再一次划着，这种香很容易就能点着，怪了，一根火柴烧完，香还是灭的。
胖子的大脑袋凑过来，我深吸一口气，这不可能啊，香是放在防水袋子里的，就算船上有水也不会弄湿，我从防水袋里又拿出一根摸了摸，整根香都是干的，所以这不是香的问题，而是有东西不想让我把香给点着了。
是那具浮尸吗？
“三哥，还点吗？”
“算了。”
我把火柴和香炉收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留给我们的只剩下不到五个小时，按照来的时候用的时间，必须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照片上的那具尸，因为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去。
“歪嘴，快点，尽快赶到十八洞找尸。”
船速开始加快，下面有几处急流，远远的看到十八洞，就像是一座天然屏障挖出的十八个窟窿，村子里人也说不清楚这里为啥会出现这样十八个走水洞。
“慢点。”
船速有些过快，这样冲下去极有可能会撞到下方的石壁上，歪嘴这时也慌了，也怪我刚才乱指挥，他虽然会划船，但是没来过这里，十八洞周围的水流很急，而且地形极其复杂。
“别慌。”我咳嗽一声，“相信自己，你肯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