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道苦衷情意念尽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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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沧柔恍然说道:“原来如此,你是担心告诉我爹爹后,怕他神色不自然间,露出破绽?”柳悦清苦笑道:“这内奸狡猾难测,我自当多留意几分,却想不到他能耐之强,竟至于斯
,能从那书房逃脱,实非我所能意料。”耿沧柔颇有同感,问道:“这件奇事你还没头绪?”柳悦清苦笑一声,说道:“昨夜我苦思一晚,毫无蛛丝马迹可循,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斗了。我
设下此计,本意让他来偷听我们谈话,此人倒也中计,但这最后一手却是神仙手段,使我功亏一篑,此时想来,尤为不甘。”——
耿沧柔突然惊呼一声,说道:“那恶贼如今还在我耿府?那我得赶快回去告诉爹爹,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呀,这内奸怀有荼蟾瘴,又能遁天入地,爹爹若一不察可就糟了。”——
柳悦清摇头说道:“姊姊勿慌,我原本也有些担忧,但之后细细琢磨,那人应无伤害府上众人性命的念头。”他也不等耿沧柔发问,继续说道,“左龙群来耿府一闹,令尊,耿二伯,沐
先兄都是身中剧毒,可谓伤筋动骨,他若要害姊姊全家,此时可谓不费吹灰之力,何苦又将他们救活?”耿沧柔深深不以为然,说道:“那是左伯伯和我爹交情不凡,才给我爹解药,又不是
那内奸送上解药,这不作数。”柳悦清笑道:“左龙群所用剧毒之物八九不离十是此人所赐,这些毒物非同小可,若无独门手法,却也使用不得,此人传毒物给左龙群,定是将手法也一并相
授,他自身怀有这门绝技,你们又从无防备,他真有心要取耿伯伯他们性命的话,不必等到此时此刻。”——
耿沧柔苦笑道:“你如此一说,我就更糊涂了,那这家伙潜伏我耿府意图何事?”柳悦清双手一摊,说道:“此事我也不知,我们和月落乌啼数度遭遇,这个神秘门派旗下高手当真不少
,交手过的不下四、五位,不曾露面的不知还有几人,月落乌啼既然有心,当日却只来一位高手,他们对此事深谋远虑,绝不会轻视贵府,我看定是那内奸通风报信时做了些许手脚。”他突
然大为摇头,喃喃说道:“这究竟是为何呢,这人应是月落乌啼派来耿府内应,却为何所做之事并非不利南郡耿府,这次反而让月落乌啼大乱阵脚,自挫锐气,若这也是在他算计之内,这家
伙究竟心存何念尚且不知,或许这个帮派中并非齐心,只可惜左龙群走得匆忙,我来不及相询他,只能改日再请教他了。”——
耿沧柔听到他所说之言,心想自己从未念及这些怪异情形,爹爹常说自己聪慧机智,乃是耿府第一,此时想来,忍不住自嘲一笑,暗道:“清弟比我聪明百倍,他绝非不顾我爹爹生死安
危,要我同行,定有他一番道理。”于是心神一定,说道:“你说来头头是道,可是已知这恶人身份?”——
柳悦清又露出一丝无奈,说道:“拈花公主原本历来单传,不知为何到了这一代,这位不知是第几代的公主一股脑儿收了三个弟子,其中更有一人是男弟子。”耿沧柔哦了一声,说道:
“难道说是这个男弟子?”柳悦清颔首说道:“当日在琅琊绝境中,江舞鹤碰见谢荟兰时亲口说出拈花公主收过三个弟子,谢荟兰对此极为意外,而左龙群又说此人是一名男子,如此看来,
极有可能就是这名男弟子偷偷入了月落乌啼,被月落乌啼派出潜入耿府以做内应,这事是否如我所料,得知倒是不难,见到拈花公主时便能一清二楚。”——
耿沧柔暗暗骇异,心道:“拈花公主收徒向来严苛,这三个弟子定是难得的武学奇才,我家里竟藏着一个极为厉害的武林高手,爹爹他们却毫不察觉,未免太过可怕了,只是这人究竟是
谁,除了我爹爹二叔萱姨、还有二妹三弟之外,都是管家丫鬟家仆,没人看起来像绝顶高手埃”——
她愣愣出神,极力思索府中各人相貌举止。柳悦清似乎看穿她心中所思,便说道:“我留心观察了几日,既然是男子,那些丫鬟可以置之不算,贵府那些家丁也都是寻常人物,并无异样
。”耿沧柔睁大双眸,骇然说道:“难道是孙老伯,吴管家?”——
柳悦清迟疑一下,才说道:“我原先便是怀疑吴管家,此人沉稳冷静,左龙群大闹贵府时,他在一旁淡定自若,绝不像个寻常人物。”耿沧柔脑袋直摇,连说了几个“不对”,又道:“
我爹爹说吴管家四年前来到我府,日夜操劳,未曾有过差池,对下人也极为照顾,他怎么会是月落乌啼派来的内奸?”柳悦清笑道:“我是看他似乎不会武功,拈花公主一身武艺也是十分了
得,亲传弟子应不会只传毒技却不传武功,况且令尊说他来耿府四年多,若要四年多瞒过令尊他们,实是不易之事,你萱姨也是个精明人物,月落乌啼不会如此冒险,真要以管家身份潜伏府
内,一年半载足以,四年内并不作为,颇不合常理,更何况那夜我们追敌,到了吴管家门口,听到吴管家正酣然入睡,便就释然了。”——
耿沧柔松了口气,展颜说道:“吴管家和孙老伯都是本分之人,我也料想他们不会如此奸恶,唉,这个恶人究竟是谁呢?”柳悦清说道:“我思虑良久,若我们对他处处提防,反而难以
令其露出破绽,不如就当毫不知情,静观其变,才能生出奇效,所以我就大胆没把此事说给你爹爹听,唯恐他老人家知道后举止不自然,而此人行事似乎并非完全不利耿府,倒也不必过分忧
虑,我也正想看看,这家伙葫芦里究竟是在卖什么药。”——
耿沧柔忧虑之色未去,蹙起秀眉说道:“这内贼的关键就在拈花公主身上,那我们也应该快马加鞭前去南疆,实不该绕道去琅琊绝境。”柳悦清说道:“那人若真和拈花公主有千丝万缕
联系,他领教了我的手段,或会更为留意我们的行踪,这一去南疆,他的身份极有可能就此暴露,此人心意我还不得知,却也不得不防,若将他逼得狗急跳墙,并非上策,暂以不打草惊蛇为
佳,我思来算去,还是不宜直往西前去南疆,反之这一路东行,虽然我确想探查我爷爷行踪,但也是另有目的,可以令他对我们松懈防备,他若在耿府按兵不动,便合意我意,可让我好好探
查一番。”耿沧柔叹道:“你所念之事如此复杂,我是猜不到其中万一的。”——
柳悦清笑道:“若能遇到谢荟兰,那就更为省心了。”——
耿沧柔眼神一亮,说道:“你是说谢姊姊?”柳悦清笑道:“正是这位自称姑奶奶的拈花公主高徒,她在梅花坳中每日面对岳溪明那糟老头,肯定无趣得很,以她的脾性决计呆不了多久
,想必早就动身离开,若是一路上能不期而遇,反能省去南疆一行,即便没有相遇,也不过耽搁几天而已。”耿沧柔嘻嘻一笑,说道:“谢姊姊美貌可人,清弟可是对她也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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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正色道:“我对姊姊此心天意可表,绝不相负,和谢姑娘萍水相逢,并无挂念之意。”耿沧柔又喜又羞,柔声说道:“姊姊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等那内
奸身份探明后,我得回去蓬莱一次,给清弟一个惊喜。”柳悦清哦了一声,说道:“惊喜之事?小弟愿闻其详。”耿沧柔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神色,起身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要看姊姊的
真容么?”柳悦清大喜说道:“那是当然。”一把搂过耿沧柔,朝她脸上左看右望,又拉起手啧啧说道:“姊姊玉手胜雪,脸蛋自然也是娇艳不可方物,肯定是美得不得了。”——
他一时孩子气大增,耿沧柔看他兴奋喜悦,不知为何也是芳心快乐,靠着他胸膛说道:“我也瞒了你太久了,只是我原本不欲嫁人,这才自甘藏起容貌,如今时间久了,这脸上之物不知
能否全然消去,若是除之不尽,那我还是个丑丫头,你要不要我?”柳悦清低下头在她樱唇上一吻,说道:“你再这么说,我只能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了。”耿沧柔被他一吻,脖子都红了,玉
手捂住他嘴唇,说道:“我信我信,这心就不用挖了。”——
虽然有诸多要事缠身,此时两人却是沉浸在两情相悦中,一时心魂俱醉,窗外繁星闪烁,似乎也在凝视着这一对小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