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道苦衷情意念尽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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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四处张望,这间屋子宽阔有限,不过一张桌子数把椅子,一排书橱上摆满书册,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并无被挪动过痕迹,且书橱紧靠墙壁,后方决计无法藏人,书橱旁一个深
棕色事物静卧一角,正是耿落笙纪念亡妻、其中安置着许多亡妻画像和遗物的箱子,也未有移动迹象,耿沧柔看到这个箱子,突又想起三日前所生之事,心头一阵悲伤,微微转头,见四周墙
壁梁檐上亦是干净整洁,并无一件事物,更不见一丝痕迹——
柳悦清沉默半响,才说道:“屋内只有这些事物,那人却能神不知鬼不觉从这间屋子消失,这岂非已脱出常人之能,姊姊可看出其中玄妙?”——
耿沧柔在屋内走了一圈,在书橱前站立良久,无奈地摇着螓首,说道:“这事极为古怪,你看这张椅子歪斜一旁,显然是被人撞到过,此人进了这间屋子确是不假,之后又用计脱身而去
,只是我也丝毫看不出端倪。”柳悦清问道:“这间屋子可有暗门?”耿沧柔连连摇头,说不曾有过。柳悦清一笑道:“这样可就更令人糊涂了,既然此人已经脱身,那咱们快去看看伯父他
们。”耿沧柔脸色一变,急声说道:“爹爹他们都醉得糊涂,此人若是趁机下手,可就不妙了,快走,快走。”匆忙转身之下,不留神膝盖撞在箱子上,一声闷哼,那箱子纹丝不动,耿沧柔
却是痛得弯下了腰,捂着膝盖连连喊痛。柳悦清急忙扶住她,说道:“伯父他们醉酒,几位姑娘家却都清醒着,有郑前辈在,那贼子决不敢作乱。”——
耿沧柔揉着腿说道:“我就怕那人手段毒辣,萱姨也不是他的对手,你看他能从这屋子脱身,这本领已是闻所未闻,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惊人之举呢。”——
她忍着痛疾奔而出,柳悦清跟随而出,两人在府内各个房间逛了一圈,见到耿落笙等早已熟睡,郑萱这一日劳累,也早已就寝,府内一派风平浪静,不由都松了口气,耿沧柔笑道:“幸
好此人没在府内生事,想必他不知爹爹他们会喝醉。待到明日我和爹爹说去,咱们耿府需加强守卫,此人太过神通广大,若再让他偷袭一次,这里都要天翻地覆了。”——
柳悦清笑道:“吴管家住哪间厢房?”耿沧柔向前一指说道:“吴管家连日奔波,恐怕早已就寝,你此事还要寻他?”柳悦清说道:“去看看,我对那贼子不放心,吴管家可不要遭他毒
手。”——
两人边说边来到吴伯雍房前,耿沧柔只推开房门一道缝隙,里面就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耿沧柔急忙把门关好,侧过脸笑着说道:“幸未遇险,你听他鼾声如雷,这些日子可真是把他给
累坏了,咱们也别惊醒他了。”柳悦清笑笑称是——
两人回身走入庭院,一路漫步,耿沧柔突然说道:“刚才我们追赶时,我耳边传来一个奇怪声音,仿似有人将某物丢弃,你可曾听见?”柳悦清点点头,说道:“原来姊姊也留意到了,
小弟正要去看个究竟。”——
说话间,两人走到小道一处,柳悦清说道:“我听声音应是在此处附近,咱们这就找找。”耿沧柔点点头,两人俯身探查,只是深夜昏暗,虽有火烛,却也不易看清,两人苦寻良久,耿
沧柔突然娇声唤道:“清弟,你来看,这是何物?”——
柳悦清急忙走了过去,耿沧柔说道:“这里都是些细小碎片,却又不似木屑,但我捡到几块稍大一些的碎块,或许就是那丢弃之物。”小手一张,掌心处果然是三片碎块,柳悦清急忙拉
着她回到屋内,点灯细看,这些碎块色泽形状并非木质,而是坚竹所铸,薄如刀刃,原本应是一块完好竹佩,分明是给人震碎之后,只余了其中三片而已——
耿沧柔拿过一块仔细打量,啧啧说道:“这是上好的湘妃竹,或许是某人用作配饰,唉,毁成这样好生可惜……咦,清弟你看,这竹块上刻着字呢。”柳悦清急忙凑近看去,这块拇指大
小的碎片上半截清晰刻着一个“妻”字,下半截却是一片空白,柳悦清急忙展开手中其余两块端详,其中一块上面并无字迹,另一块最小的碎竹赫然书有二字,上“心”下“竹”,占满了整
片竹块——
柳悦清喃喃说道:“心竹,心竹,难道说是个女子的名字?”耿沧柔颇为赞同地说道:“或许还是持有此物之人的夫人,这等贵重之物,这人弃如敝履,太令人可气了。”柳悦清皱眉说
道:“此人怕被我追上,一时无计可施,便用手段分散我们心神,而他身上只此一件事物,匆忙之下别无他法,只得将这块配物扔出。”耿沧柔叹了口气,说道:“若是被这位‘心竹姑娘’
知道这件配物已毁,她定会伤心难过的。”柳悦清握住耿沧柔的小手,柔声说道:“这也只是咱们胡乱想的,也非确定之事,姊姊你看,这‘心竹’两字有些奇怪,比那个‘妻‘字要小了五
分大校”耿沧柔脸色一红,抽回手说道:“难道这两个字别有含义?”柳悦清耸耸肩说道:“此事小弟就不得而知了。”——
耿沧柔拨弄着三块碎竹,幽幽说道:“心竹,心竹,这个人身上别无他物,却也要将这块配饰藏在身上,此人定是对他的妻子念念不忘,用情至深。”——
柳悦清微微一笑,突然说道:“在贵府打扰多日,小弟实是汗颜,明天我便准备动身西行了。”耿沧柔吃了一惊,说道:“这么快就走?你的伤不打紧吧?不如等痊愈了再动身。”柳悦
清笑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有许多事亟待解决,烛明兄是个大好男儿,我不能让他背负凶手这个恶名,早一日动身更有把握,姊姊,你随我一起去如何?”——
耿沧柔沉吟一下说道:“我自幼拜师离家,在爹爹身边并没多少日子,原本我是打算回来多住些时日……”她眼珠子一转说道:“我问问他老人家,许不许我出门?”——
柳悦清笑着说道:“我想你爹爹肯定是求之不得呢。”耿沧柔呸了一声,笑骂道:“贫嘴。”——
次日,柳悦清向耿落笙拜别,耿沧柔说起要助柳悦清一臂之力,与他同往,耿落笙喜形于色,连口答应,陆唯夕也吵着和清哥哥柔姊姊一起动身,顺道寻找师父,却被耿落笙拦下,耿落
笙声称自己已大致知晓陆唯夕师父行踪,改日亲自带她出门寻找其师父,她起先甚是不依,直到耿沧柔出声安慰,柳悦清更是说耿伯父乃武林泰山北斗,修为精纯,得他指点,武功当能一日
千里,陆唯夕这才委屈答允——
于是,柳耿两人告别诸人,策马出了荆州,柳悦清调转马头,向东行去,耿沧柔急拉缰绳,赶上和他并肩,脸上显出疑惑之色,问道:“昨晚你说往西而去,咱们这可是向东走了。”—
—
柳悦清点头说道:“我意欲去拜访一下拈花公主,只是突然想到一事,便打算先去琅琊山走一遭。”耿沧柔皱眉说道:“你是说去那琅琊绝境?”柳悦清说道:“琅琊绝境一事已过去甚
久,至今都不曾听闻沈通尧消息,此人雄心万丈,好不容易脱身出谷,理应不该一直沉寂无声,家祖那日重伤之下,会否重回那山谷养伤,我亦是十分挂念,拈花公主在昆仑山一带,路途遥
远,不如先去琅琊山探探。”——
耿沧柔忽然领悟,颔首说道:“琅琊绝境人去楼空,果然没有比那里更适合养伤,或许真能在其中找到柳前辈。”她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说道:“倘若遇到的不是柳前辈,而是沈通尧
那魔头,咱们该如何应付?”柳悦清剑眉一扬,颇显意气风发,朗声说道:“这姓沈的那日好不威风,此时我已非吴下阿蒙,若真遇到这老儿,更要和他好好大战一常”耿沧柔笑道:“你
这些日子武功大进,定要吓死那沈通尧了。不过……”她明眸轻转,关切地问道:“这几日还有腹痛症状吗?”柳悦清摇头说道:“自那日后便再无此症状,究其原因小弟也很是摸不着头脑
,恐怕只有遇见我爷爷,向他老人家请教了。”耿沧柔脸上现出一丝忧色,说道:“那白发老者传你深厚内力,好生令人不解,若是知其身份,便能得知其意善恶。”柳悦清微笑说道:“终
有一日会遇见,姊姊别多虑了,此老一把年纪,或许只是家祖一位故友罢了。”耿沧柔轻轻一笑,说道:“但愿如此。”——
两人策马相谈,沿道疾驰,这一路赶了百余里,到了月上梢头,人和马都尽显疲态,便入了近处一座小镇客栈,休憩一晚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