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此恩莫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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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一走,柳悦清哈哈笑道:“所谓名医,在人面前满脸苦相,钱财在手,立马就喜笑颜开,恐怕要他们当孙子也行。”耿沧柔叹道:“世人常为五斗米折腰,也怪不了他们,此人
还有些本事,能看出夕妹妹已服用良药,而世间许多庸医误人,那才是伤天害理。”——
陆唯夕也十分开心,笑着说道:“这个大夫倒是有趣,早知道我就吓吓他了,不知道江湖上那位有名的岳潇岳神医,是否也如此好玩?”——
柳悦清一笑说道:“你要岳潇好玩,那可要失望了,他可没这个大夫有趣。”陆唯夕一脸失望,叹道:“原来如此,好生令人失望呀。”柳悦清说道:“那郎中叮嘱你暂时不能下床,姑
娘可别忘记。”陆唯夕大声哀呼说道:“动弹不得,真是生不如死埃”她突然啊地一声,似乎想起关键事情,急声说道:“柳公子,我师父人呢,她老人家怎么没和你一同过来?”柳悦清
说道:“我并未见到令师,听耿姑娘说几日前令师携我而去便再没现身,繁霜伯伯也不曾提及令师,想必途中另有要事吧。”陆唯夕愣了一下,这时又想起程震阳当日所言,一时悲从心生,
哇地哭了出来,泣道:“姊姊,师父,师父她真不要我了。”——
耿沧柔急忙柔声安慰,好不容易才哄得陆唯夕破涕而笑,柳悦清不知详情,也不好插口说话,在旁静静看着陆唯夕沉沉睡去,摇头说道:“这姑娘又哭又笑,对伤势极为不利,真是不懂
事的丫头,不过她竟能不顾性命相救他人,倒也难为了她,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气概,很了不得。”耿沧柔笑道:“夕妹妹比我们小了几岁,自然需要有人照顾,柳公子前些日子一直昏睡不醒
,大家不明其中缘由,都是挂念不已,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小妹也是十分好奇。”——
柳悦清点头说道:“此事说来颇令人不解,耿姑娘内伤未愈,且让我先助姑娘疗伤。”不等耿沧柔推辞,他已将她拉过坐下,自己则正襟坐于其身后,手掌贴上她背心,耿沧柔顿感一股
暖流自后背传入体内,急忙收敛心神,运气调息——
内息转动一周天后,自柳悦清掌心传来的内力愈发强盛,绵延不绝,充斥阳刚之气,不一会儿耿沧柔如同身陷火炉,燥热不堪,她心中大是惊异,却不敢分神思索,依其内力流动,气息
游走体内各处经脉,燥热感才大为减轻——
近半个时辰后,耿沧柔突然小嘴一张,吐出一口淤血,柳悦清缓缓收手,起身说道:“幸亏是淤血,如此的话,两三天后姑娘伤情便能复原。”耿沧柔睁开双眼,见他额头上渍渍汗珠,
知他耗力不少,甚是愧疚地说道:“小妹修行不到家,连累公子了。”芳心却是暗暗惊异:“他如何有这个本领?这份内力如浩瀚大海,无穷无尽,简直有数十年的修为,在琅琊绝境和桃红
岭上,他并未臻至这等境界,士别三日,真当刮目相待。”——
柳悦清擦了擦额头,笑道:“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客气,在琅琊山内,我也承蒙姑娘援手,如此说来,我也要深谢一番了。”耿沧柔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展颜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的两
排贝齿。柳悦清心中一动,却听耿沧柔幽幽说道:“柳公子,你真人不露相,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却在我们面前故作示弱,将小妹瞒得好苦。”——
她突然大发娇嗔,柳悦清急忙说道:“其实此事我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却不是故意欺瞒。”他情急之下,蓦地握住了耿沧柔的玉手,又道,“我一觉醒来内功就已大进,仿似吃了仙
丹妙药一般,世间奇事诸多,也不及此事古怪。”耿沧柔被他握住双手,芳心一颤,心头涌起一阵娇羞,却没把手抽回,微微低头说道:“公子若不嫌我愚笨,不妨说来听听,事有因果,定
能查出来龙去脉。”——
柳悦清见她害羞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失礼举动,急忙缩手说道:“得罪,得罪。”他转过身去微微笑道:“姑娘你先去换身衣服,我再详细道来。”耿沧柔低头一看,自己全身大汗淋漓
,衣物早已湿透,玲珑曲线一现无疑,她惊叫一声,跳起来捶了他一下,嗔道:“都怪你。”将柳悦清推出了房门——
屋内一阵细琐声,柳悦清在门外等得良久,屋门复开,耿沧柔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衣衫,柳悦清眼前一亮,跨入房内,见陆唯夕依然熟睡,两人坐到一旁,柳悦清这才说道:“当日我被那
古怪老头制住后,那老头儿在巷中疾窜乱撞,我见两旁房屋倒退之象飞快,便知这老儿轻功已臻登峰造极,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人,当时不知他带我要去哪儿,正疑惑着,他已闯入一间屋
子,里面黑暗潮湿,气味难闻,我还没回过神来,只听他说了声;‘就这里了。’语声颤抖不已,竟似忍着剧痛一般,随即他将我往地上一放,我还未及开口,这老儿突然出手按在我的头顶
百会穴上,我耳边响起一个‘去’字,便觉一股暖流从头顶直冲而下,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当即不省人事了。”耿沧柔蹙眉说道:“如此看来,是那老头弄的手脚。”——
柳悦清苦笑道:“我也曾有此念头,却是不敢确定,我从未见过此老,和他非亲非故,为何要传功给我?”耿沧柔眼珠子一转,说道:“之后你又回到我们那儿,此事公子你可有印象?
”柳悦清摇了摇头,示意不知,他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喜色,望着耿沧柔说道:“我这次能够脱险,真是多亏了繁霜伯伯。”——
耿沧柔喜道:“方才就听你提起繁霜前辈,小妹也久仰他老人家大名,却是从未见过。”柳悦清说道:“在下醒来,才发现身在一处郊外房内,而繁霜伯伯正在我身侧,自从山庄变故后
,我和繁霜伯伯分别已久,也从未听闻过他老人家的行踪,当时竟能重逢,着实令我喜出望外。”——
突然身旁一声惊叫,两人急忙转过头,正见陆唯夕睁大双眼,脸色惨变,似乎看见甚为可怕之物,急忙双双扑到床前,柳悦清还未开口,陆唯夕已然惊惶说道:“你说的繁霜伯伯可是繁
霜居士?”柳悦清答道:“正是。”陆唯夕脸色一变,叫道:“我听说过这位前辈的大名,家师曾赞誉这位前辈武功修为极深,江湖上难逢敌手,语气中极为推崇,莫非是这位前辈遇到家师
,彼此大战一番,把公子救了下来,啊呀呀……”她突然一副欲哭表情,大叫道:“难道我师父受伤了?繁霜前辈这么厉害,这可如何是好呢。”——
柳悦清说道:“繁霜伯伯没提及此事,应不会如此,你柔姊姊说令师也有一身了不起的功夫,若真是恶战一场,无论哪方取胜,定然会大伤元气,我见到繁霜伯伯时,他气定神闲,不似
苦战过的情状,若我猜测无误,他们二位并未相遇,至于我被令师带去后另有变故,只能见到令师后听她亲口道来了。”陆唯夕叹了口气说道:“只是如今我也不知家师行踪,令人好生心烦
。”——
耿沧柔笑道:“咱们在此还有数日,或许她老人家明日就会现身,妹妹勿急。”陆唯夕仰天大呼,叫道:“这个死大夫,为何不让我起身下床?”——
耿沧柔见她呼天抢地,忍不住暗暗好笑,说道:“妹妹就在此静养,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和柳悦清一起出了房门——
四日转眼即过,陆唯夕每日服用本门伤药,内外伤大为好转,这日已能下床行走,而她师父依然不见踪影,陆唯夕失望之余,常常神情抑郁,耿沧柔见她郁郁寡欢,便邀她前去南郡耿府
,陆唯夕顿时喜出望外,她亦知南郡耿府是江湖名门正派,极受正道推崇,如今若能前去一览,日后重遇诸多师姊,也能在她们面前一阵吹嘘——
柳悦清亦在她邀请之列,盛情难却之下,柳悦清又想到月落乌啼既然有意耿沧柔,定会再度出现,自己如今功力大增,若能寻机擒得帮中之人,或能探出些许月落乌啼的底细。于是,柳
悦清也随着二人向西而行,过了一宿,便已来到的曾被称为南郡的帝王要府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