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怎奈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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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心弦大震,跳起扑上前去,握着柳芳霆的手臂,却察觉这条臂膀羸弱无力,宛若一个不会武功的常人,脉象也是混沌不定,难以捉摸。柳悦清更是吃惊,急切说道:“爷爷,
你怎会如此模样,是谁……”猛然转过身去,往沈通尧那处望去——
只见沈通尧脸色惨白如雪,不见半分血色,莫剑尘和耿天鼎跌落地上,各自喘着粗气,显得异常疲累,温柔正护在两人身前,俏生生对峙着沈通尧,背影娇柔婀娜,此时望去,却显几分
柔弱——
柳芳霆拍了拍宁怜雪肩膀,不住安慰说道:“不妨事不妨事,老爷子我还死不了,你莫哭。清儿,你中了烈焰弓箭,让爷爷看看伤势。”他望着柳悦清,脸上又浮现一丝虑色。柳悦清右
手一扬,说道:“这破箭岂能伤得了孩儿,爷爷,那沈通尧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把你伤得这般模样?”——
他手捏一枚赤色短箭,是任际天所用之物,原来柳悦清推开宁怜雪后,自己已是躲闪不及,眼看将被刺中,他急中生智,上身微微一曲,右臂护住胸口,那短箭正巧此时射至,被他右手
顿时拿捏住,这短箭饱含真力,实非他此刻修为所能化解,便急中生智,握紧拳头,膝盖猛然往上顶了一下手背,常人脚部力道远甚于双手,如此一来便化解了短箭上七八成内劲,这才堪堪
挡住,只是这一腿用尽全力,自己身躯免不了随势上冲,在半空翻了个筋斗,才坠到地上。这化解之道极为惊险,柳芳霆视线受阻,便未看清,徒增一番担心——
柳悦清安然无恙,柳芳霆松了口气,他转过视线,见沈通尧脸色渐复,已不似方才那般苍白森然,暗中不禁一叹,缓缓起身,悠悠说道:“沈兄,你我在此多少年头了,真是没料到等到
了今日,你才对老夫出手,你我已是风烛残年,今日你又生争雄之心,未免有些……有些迟了。”他说到后面,气息不稳,突然一张口,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他身形摇摇欲坠,显然受伤不轻,柳悦清急忙扶住,对着沈通尧怒目而视。沈通尧此时却是难抑得色,脸上神情飞扬跋扈,说道:“柳兄,虽然你的功夫着实令人钦佩,老夫这般天下无
二的修为在你面前竟也甘拜下风,不过你能看破老夫的武功,可又怎能看破老夫的心思,虽然被你钳制了半生,但老夫争夺天下第一的雄心却未曾有丝毫湮灭,这些年来老夫无时无刻都在找
寻这个机会,虽然迟了些,却也不算太迟。”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日起,你柳芳霆再也阻挡不了我沈通尧了,真是多谢两位小儿了。”——
原来柳悦清中箭,柳芳霆心神一分,沈通尧见他满脸担忧,心思全在柳悦清身上,心中恶念一生,西禅宗功力运至巅峰,猛然发掌打向宁怜雪,柳芳霆惊觉后,下意识扑出相救,自己却
硬生生挨了沈通尧一掌,而宁怜雪只不过被扯去一只衣袖,却是毫发无损——
柳芳霆连连摇头,苦笑道:“沈兄这又是何苦,老夫又不是神仙,和老夫过招胜负难料,又何苦殚精竭虑,机关算尽,苦等这些年岁?”沈通尧突然也是嘴角一撇,露出苦笑之容,无奈
地说道:“我原有此念头,只是你我当年同中拈花一门剧毒,这个门派的剧毒之物一旦中了,原无生还之理,你却能用内力压住此毒,而我却几乎丧命,需倚仗你才能活命,这般内力修为差
距,老夫再苦练三十年,也拍马追赶不上。”——
柳悦清闻言更是怒道:“沈通尧,如此说来,你就是那恩将仇报的畜牲,真是丧尽天良。”沈通尧嘿地一声,也不动气,只是说道:“老夫心中自有打算,小娃儿叽叽喳喳什么,困在这
里动弹不得的这般滋味你又如何懂得,不过今日老夫能得手,还得多亏你这娃儿和那位朋友了。”他转过头,望着谷口那处,大声叫道:“臭小子早已到此,为何龟缩暗处不敢出来?这一手
烈焰弓倒是有些名堂,任前松是你什么人?”——
他所望之处只见一团黑影,此人依然躲在暗处,没有现身,只听他说道:“任前松正是家父,多谢前辈夸奖,原来前辈是家父故交,晚辈倒是失礼了。”此人声音又细又尖,莫剑尘这时
调息完毕,嗖然跃起,闻得此声,顿时想起肩部箭创,忍不住怒道:“任际天,你鬼鬼祟祟的,果真是个娘们,快出来和老子我再战一常”——
沈通尧大笑数声,胡须不停颤动,说道:“我还以为是谁踩中了野鸡脖子,原来是个死太监,任前松是你爹,好得很,当年他叛我而去时很是痛快,不知他老人家如今身体安康否?”他
先是乐不可支,转眼脸色阴森可怖,口气着实不善。黑影颤抖一下,惶然说道:“家父早已过世,这把烈焰弓才传到了晚辈手上。”他在谷口原本正欲冲入,陡然见到沈通尧掌击柳芳霆,功
力之强骇人耳目,吓得他一时不敢冒然行动,远远躲在弯角处静观其变,心中只骂自己该死,早知便不冒然来到此处,此时突然听到对方发话,他只得硬起头皮回答——
沈通尧一皱眉,说道:“死了?好吧,毕竟过了三十多年,死了也省得落在老夫手里,你这死太监对老夫有功,老夫便饶了你一命,还不赶快滚出来。”任际天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走
入了谷内。沈通尧见他畏惧神色,便哼了一声,不悦地说道:“你老子当年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有雄心豹子胆,连老夫都敢背叛,不输那些沽名钓誉的正派大侠,怎么你这个死太监像个娘
们似的,婆婆妈妈,忒也草包了。”——
任际天心中发苦,勉强一笑,却不答话,心中连叫不妙:“我老爹竟然是这老头的属下?这事又是从何说起。”他难以揣测沈通尧口气,只得说道:“家父之事晚辈知之甚少,若家父真
冒犯了前辈,晚辈这里向您老赔罪。”说着,他跪下来向着沈通尧磕了一个头,一副毕恭毕敬神色——
莫剑尘呸了几声,怒道:“任际天,你这个懦夫之辈,那日见你威风得紧,如今怎么像只丧家之犬,你可比太监还不如。”任际天起身朝他一瞪眼,脸色阴沉地说道:“姓莫的,你就会
瞎嚷嚷着,可是要再吃任某一箭?”莫剑尘见他面对自己又显飞扬跋扈之色,不禁气极反笑——
沈通尧冷冰冰地注视着任际天,此时突然说道:“那小子说的不错,既然不是太监,却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任际天,老夫见你实在是不爽,给我滚吧。”他摇身一晃,突然逼近其身,
一掌便朝他胸口拍去——
他身法快极,任际天甫一惊觉,对方手掌陡然已到面前,顿时吓得惊叫一声,这一掌若是接实了,九条命都不够看,急得任际天一个懒驴打滚,从沈通尧掌下翻过,身法着实难看之极,
却也顾不了许多。险险避过后一跳而起,满脸惶急地说道:“前辈,我不知道您老……”话只开口一半,沈通尧第二掌已到面前,这一掌实在躲不过去,任际天顿时脸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