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怎奈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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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沈通尧的老者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说道:“老夫天性阴毒,和你老兄素来不相为谋,你这话岂不是废话?”白衣老者倒也不动气,反而笑道:“即便是原本道不相同,如今在
这山谷里这些年头了,这些年来沈兄修身养性,得道甚多,今日被这些后生晚辈无意闯入,难道又起了入世的俗念?”沈通尧突然脸上涨得通红,一跳而起,怒道:“什么叫入世的俗念?就
你这老儿大义凛然,不食人间烟火,我老头子可受不了这个鸟气,当年困在这里无法动弹那是没办法,这几年这山谷没了剧毒,你这老鬼依旧对老夫指手画脚、管手管脚,直让老夫束手束脚
,气死我了。”他双脚乱跳,喘着粗气,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柳悦清见他如孩童般蹦跳不停,吃惊之余,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不明白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的一个人为何会被久困山谷。白衣老者却是捻须微笑道:“老朽并未干涉沈兄行动,也并未
强留沈兄于此处,这管手管脚一词又是从何说起?”——
沈通尧身子一僵,口中哼了急声,怒道:“你这老匹夫一日不死,我就算行走四方,也是如如芒在背,毫无乐趣,不成不成,老夫就要在这里看个究竟,到底是谁的命更长些,若不是你
这老匹夫,当年我早就是武林至尊了,他奶奶的这就是天数?”他口气严厉,怒骂白衣老者,其中敌意显而易见。两人看似关系极其不和,莫剑尘暗地松了口气,柳悦清却仍然显露忧色,毫
无轻松之意——
猛遭一顿痛骂,白衣老者依然脸含微笑,缓缓说道:“沈兄稍安勿躁,你若真的气死,老夫的命岂不是比你长了?”他一语调侃,沈通尧不禁双目一瞪,为之气结——
白衣老者不再理会沈通尧,朝柳悦清三人打量一番,说道:“山谷久未有生客到访,只是方才变故生起,却坏了此处风致,三位小兄弟请莫介意。”——
他缓缓道来,嘴角含笑,神色温和,隐隐自有一股威严。不知为何,柳悦清对这个老者深感亲切,这时急忙抢先开口,将自己三人姓名相告,白衣老者点点头,目光在耿天鼎脸上凝视稍
许,说道:“南郡耿府,老夫久仰其名,不知耿定侯耿兄如今安康与否?”——
耿天鼎露出一丝惊容,急忙拜倒说道:“原来前辈和家父旧识,天鼎这里有礼了,家父十二年前因身染重病,不幸亡故,如今耿府由大哥亲手打理,不敢有损家父威名。”——
白衣老者哦了一声,脸上掠过一丝黯然,低声说道:“原来耿兄已是驾鹤西去了,唉,老夫痴活七十余载,如今故友中不知还有何人健在,岁月如梭,令人叹息。”言语声中,大见落寞
之情——
沈通尧负着双手,在几人眼前来回踱步,方才萦绕全身的杀气已是消失不见,他仰着头说道:“他人都死了,就你这老不死的,老夫天天盼你死,你却越来越生龙活虎,这个贼老天,既
然有我在世,为何偏偏又弄个你出来,让我这般窝囊。”他突然坐倒在地,盯着柳悦清看了数眼,又道,“这小子相貌俊雅,有你当年几分风度,你们姓柳的难道都是长成这副模样,将别家
姑娘迷得天旋地转,哼哼,这本事可也高明得很啊。”——
他一阵挪揄,白衣老者不过一笑,并不介意,柳悦清却忍不住喝道:“你这老头,恁地如此疯言疯语,胡说八道。”他瞄了白衣老者一眼,暗想:“原来这位前辈也姓柳,和我有同宗之
源。”——
沈通尧哈哈大笑道:“小娃儿脸皮薄,好笑好笑。”柳悦清眉头一扬,尚未开口,沈通尧又突然翻身而起,拍拍手说道:“你这老头子不让我开杀戒也罢,不过得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否
则我可憋得慌埃”他话音未落,耿天鼎陡觉眼前一花,沈通尧已然来到面前,一张蒲扇大小的手掌朝他面门按下,身法之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柳悦清和莫剑尘同时惊呼声起,耿天鼎急
忙翻身一个打滚,这才险险避过——
沈通尧咦了一声,似乎没料到耿天鼎能脱身避开,他怪笑一声,说道:“这娃儿看似笨头呆脑的,应变却是很快,了不起,耿家传人,有点门道。”躲开他一掌,他就满口赞叹不停,莫
剑尘着实心生不服,暗自想道:“我们功夫虽不及他,但若是一招都抵不住,那岂不是丢脸到家了,这老儿也好生狂妄,令人很是不快。”他性格直爽,心生此念,当即按耐不住,猱身欺上
,双掌连连打出,朝沈通尧前胸击去——
这套掌法乃梦婆婆亲传,轻灵之余,不失刚猛,柳悦清虽已见过,此时看来,依然觉得精妙绝伦,不禁在旁大声叫好——
沈通尧脚踩微步,全身陡然定住,提掌向前一推,劲风骤生,地面砂石纷纷扬起,只见莫剑尘如一片疾风中的落叶,被荡开到数尺之外,他急忙展臂抓住身旁一支树干,一个翻身落在其
上,低头俯视沈通尧,皱着眉头,大见困扰之色——
显而易见,莫剑尘是被对方内力逼迫震到树上,两人修为相差之大可见一斑,柳悦清暗暗心震之余,已是拔刀在手,跃跃欲试——
沈通尧轻笑一声,啧啧说道:“那劳什子的归鸿堡老子从未听说,姓莫的掌法果然不值一提,姓柳的小子,就让老夫看看你刀法上的造诣究竟如何。”他突然伸了个懒腰,一副慵懒神态
,丝毫不将柳悦清放在眼里——
白衣老者在旁一直默然不语,此时插口说道:“你这老头儿不过是挟技迫人,你数十年的内力修为又怎是这三个娃儿所能及的?若要公平比试,你老头儿需不用内力,那才能让小辈心服
口服。”——
他这番话颇有道理,沈通尧却是不以为然,冷冷说道:“老夫又不是指点徒儿,又哪有这么多规矩?再说就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就算比拳脚上的功夫,老夫又岂会输?”——
白衣老者仰天大笑,沈通尧不禁怒道:“老头儿鬼笑什么?”白衣老者说道:“我笑你孤陋寡闻,自视甚高,且又轻敌自疏,没看出莫小兄弟的掌法精妙之处,这才会过于自信,我看哪
……”沈通尧不等他说下去,已是呸地一声,打断他说道:“老头儿又胡说八道了,这世上哪有老夫不识的功夫,那姓莫小子的花拳绣腿,不就是秦家那个婆娘的惊梦掌吗?只是有好几处用
错了,却还难不倒老夫。”白衣老者赞许地点头说道:“没想到四十多年了,秦夫人的惊梦掌你还记得,佩服佩服,但莫小兄弟的掌法并未出错,老夫猜想应是秦夫人去糟留精,令这套掌法
更为精妙,秦夫人一代女杰,才高智深,确实令人叹服。”沈通尧骂道:“不过就是个娘们而已,花拳绣腿,不值一提。”——
莫剑尘听得分明,心中惊讶不已:“这两个老儿能看出我的掌法,难道和婆婆是旧识?婆婆可从没提起过有这两个高手,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真是奇了。”他听到沈通尧说惊梦掌是
花拳绣腿,如何按耐得住,心头火起,从树上猛扑而下,喝道:“老鬼,休要口出狂言,再接我一掌试试。”双掌一合乍分,右掌袭其小腹,左掌锁其喉咙,上下交错,劲疾之余,更蕴数分
狠辣——
柳芳霆和耿天鼎同时叫道:“使不得。”莫剑尘这一掌用了全力,攻势有余,却疏了自身防卫,全身破绽大现,沈通尧这等人物岂能不察。柳悦清念如电闪,也是猛然发动,掠向沈通尧
,手中钢刀化出七道光刃,劈头盖脸卷了过去——
沈通尧突地惊叫一声,向后闪开,他身形如鬼魅,眨眼之间就暴退了三、四丈,莫剑尘、柳悦清双双扑了个空,两人正欲再度发动攻势,却见沈通尧凝视着柳悦清,脸上神情极为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