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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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栩栩姐，我就挑重要的和你说，这个萧总……萧渣男以前竟然还利用前女友攀炎附势，愣是把人家一个赫赫有名的大集团给整破产了，好像姓米来着，也是你们同一所大学的，可真是个人渣……”
听薛娇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期栩这才恍然，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原本她以为萧霖城只是个图新鲜劲儿的花花公子罢了，没想到还不择手段地利用米即茉，可怜米即茉……不，米即茉才不可怜，当时可是不遗余力地抹黑自己，呵呵，真是报应呢！
不过，这些事应该相当隐秘，以萧霖城如今在常仰的身份地位，常仰不可能没有对他做过深入背调，可见他有足够掩藏自己的本事，只是如今怎么就被扒个精光呢？
想到这，她的视线不自主地落到沈桓身上……
“这事主要影响的是他自己，对我影响不大，今天周末，你也别总是看这些消息了，免得脏了自己的眼睛，该干嘛干嘛去，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那好吧，还好我们都不跟萧渣男一个部门的，不然真是够膈应的，那我就不打扰栩栩姐了，栩栩姐拜拜！”
“好，拜！”
挂了电话，期栩又是冷哼一声。
“是你做的，萧霖城的事？”
虽然是问出口的话，却是十分的肯定。
“你猜到了……”
沈桓低低回道，眼神始终留意着她的情绪变化，直觉告诉他，期栩现在的心情恐怕并不是高兴。
“没想到，沈先生做事这么不留余地，是不是我身边出现的每个异性都会被你不同程度地排斥打击？”
她可是听薛娇说了，萧霖城的斑斑劣迹被一一揭发出来，甚至连身份证号码和电话号码都被曝光了，过不了多久，常仰恐怕就会给他下达最直接的处罚决定，而现在的萧霖城恐怕也非常不好过——
萧霖城的确不好过，电话已经被打爆，无数条谩骂的短信发过来，手机都被撑死机，而有动作快的甚至查到他的住址往他的大门上泼红漆了，若不是小区保安及时赶到，怕是被破门而入都有可能了。
期栩不关心萧霖城怎样，但也能想象得到。
“并不是这样的栩栩，姓萧的对你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本就不可饶恕，曝光他的丑事已经算便宜他了！”
沈桓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对墨哲尧的敌意一部分来自于之前的渊源，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墨哲尧对期栩有别的心思，而对萧霖城则是由衷的厌恶，想到期栩在大学的时候竟然跟那样的人告白过，他恨不能直接跟萧霖城动手……但又不屑于那样做，若不是这次萧霖城做得过分，他其实是不想去搭理的。
“果然是你做的！”
期栩淡漠地看向他，沈桓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主要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期栩会生气。
“栩栩，所以你是在因为我曝光他伤害你的事生我的气吗？”
沈桓感觉刚刚淡下去的快窒息的痛感又加重了。
“不光是曝光他的所作所为，他的个人信息完全不用吧，你这样做就不怕给常仰带来麻烦吗？”
“个人信息？”
沈桓不明所以，他交代常广志的时候只是让他把萧霖城的“错处”揭发出来，别说个人信息，哪怕是萧霖城跟凌家以及跟其他一些乌烟瘴气的势力勾结的事实他都没想过去曝光过，因为只要萧霖城负面的形象成了事实，凌家一定会果断跟他切断所有联系，至于其他的势力本就因为萧霖城跟凌家那点关系才跟萧霖城有所牵扯，事发后同样会避之不及，所以……
萧霖城的个人信息暴露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吗，沈桓，你做事从来都这样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
还狡辩！
期栩并不相信，就算不是沈桓亲自命人做的，那也跟他脱不了关系，所以不管他承不承认，一切都是从他决定曝光萧霖城开始！
她气的当然不是沈桓针对萧霖城这个人，而是他针对他身边出现的每个成年异性，哪怕是齐岳都没见他有什么好脸色，偏偏他针对萧霖城这件事还让她无从去责怪他，谁让萧霖城自己干那么多蠢事！
“好，就当不是你做的，可沈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擅自做主地插手我身边的人和事，是，网络上的事我很感激，甚至萧霖城被曝光这件事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但能不能请你……请你不要为我做主，我跟什么人来往，不跟什么人来往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有眼睛，能分辨，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和沉重，对沈桓来说犹如锤子般一字一字地敲在他心口。
原来，在期栩眼里，他一直都是任性妄为，毫不尊重她的形象吗？
他像是傻了一般愣在原地半天没说话，弄得期栩一时间有些迷茫，难道她的话说得太重了吗？
可她说的也是事实啊……
“言尽于此，我想我跟沈先生还是以同事相称，如非必要……就不要有额外的接触了，我先回去了……”
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期栩觉得再待下去也只剩尴尬，但是该说的她还是有必要说清楚。
沈桓这样的人的确有让无数年轻女孩趋之若鹜的资本，也的确很有实力，可她接受不了跟一个肚子里装着满满的秘密又不肯坦诚相待的人多有接触，更受不了身边相处交往什么人都时刻被掌控的感觉，就做普通的同事，也挺好……
从期栩说完离开，一直过去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沈桓才动了动略显僵硬的身体，胸口好像已经没那么痛了，或者说，已经习惯了这种痛觉。
刚刚他分明想去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一步都迈不出去，一如多年前得知期栩不见了，又连找三天完全没有任何消息的那个晚上，常广志跟他说，河里没有捞到人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被人救走后藏起来了，另一种便是期栩自己躲起来了，他正是在得知那个推测后才浑身无法动弹。
可那时的他要处理的事太多，即便医生判定他至少要休息一天才能下地，可他还是让医生用了特制药，只用了一夜便恢复了行动能力，因为是之前药物的后遗症，加上心理作用才会导致的状况，所以自那次之后倒是没再犯过，没想到今天又……
这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深深的恐慌，难道这次，他又要抓不住了吗？
不，不可以！
想到这，沈桓立马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猛地往脸上泼了几次水，努力提升自己的精神状态。
对了，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药了，也没有备用药在身边，但那时候医师提醒过他，若是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要不是太严重，一定量的行走也可以缓冲甚至消除症状的！
不再犹豫，他迅速擦了脸，简单换了一身运动装便出了门，走到电梯口，电梯并没有停在自己的楼层，他就这样望着上下键半天没动，虽然……
但最后还是按了向下的键。
期栩最后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沉浸在情绪中，沦为情绪的奴隶，他只有尽快恢复身体的最佳状态，才能用心思去想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定还有办法挽回的……
另一边，回到家中的期栩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有些话现在想想，她自己也觉得挺伤人的，沈桓为她做了什么她不可能只当做是他任性妄为，毕竟在跟她的关系上，沈桓就从没强迫过她，费尽心机调查她也罢，利用相亲多次接近她也罢，却从来都是尊重她的选择……
所以，她到底在执拗什么？
就因为沈桓不让她跟墨哲尧来往，又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萧霖城？
可她明明自己也不愿跟墨哲尧有太多来往，而且对萧霖城也嗤之以鼻的不是吗？
隐瞒她？
可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啊……
正对着天边已经仅存不多的光亮发呆的她暗暗叹了一声，视线不知不觉滑落到微亮的路灯，却见一个黑影急急钻入视线，又朝着远处急急离去——有点眼熟！
沈桓？
这个时候，他急急跑出去干嘛？
等等，沈桓似乎穿的是运动装吧！
嘁，刚刚她离开的时候还以为沈桓被她的话打击到了，没想到人家早就不当回事，满带闲情逸致地出去夜跑了！
她什么时候能改掉自己这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想到这，期栩从阳台上回到房间里面，不再去关注楼下的情况。
而与此同时，沈桓似乎略有所感地朝着期栩的阳台方向看了一眼——
果然空空如也。
回到房间里的期栩这才想起上次齐岳来的时候已经把那颗袖扣还给她了，毕竟已经知道了是暄曜石，南国也没有多少人真的认识这种陨石，放在齐岳那边也没用。
这是齐岳自己说的，可如今想来……
会不会齐岳齐恺他们其实也知道一些有关暄曜石的消息？
重新翻出那颗袖扣，她映着灯光反复看了几圈，除了看起来有些类似黑翡，真的没有任何异常之处，该不会真的像沈桓说的只是具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吧？
可真是如此，为什么沈桓又故意说出那番话，为什么她现在还不能知道更多，暄曜石……究竟代表了什么？
正百思不得其解，脑海陷入一片混沌时，她突然“呀”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