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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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柳被四公主这一手搞了个目瞪口呆。
「就算殿下只想帮贤郡王，也该助我和离啊！或者让二殿下给我休书也可以，我不挑剔。」
四公主微微一笑：「这可不行，你得好好地做贤郡王妃。」
「为什么？我真的就是个普通村姑，配不上皇子皇孙，放我走不好吗？」
「不好。」四公主说：「我二哥这些年过得够苦的了，近来被废以后更是步步为艰。我决不允许他又被传出什么王妃跑了之类的更丢人的谣言，让人笑话。」
「强扭的瓜不甜。」卫柳苦口婆心地劝说四公主不要这样损人不利己：「您这样做，我不高兴，您哥哥也高兴不起来。」
四公主却冷笑了一声。
出乎卫柳意料的，一直表现得十分在意自己的二皇兄的公主，竟然冷冰冰地说：「我不在乎。」
「什么？」
「我不在乎他高兴不高兴，更不在乎你高兴不高兴。」四公主说，「反正人在我手上，你不想你这俩朋友过得太惨，就老老实实去做郡王妃。」
卫柳震惊地睁著一双大眼，又是受伤又是不解地看着四公主，却只能看到幕篱而瞧不清她的脸。
她想不明白，从见面起，就一直站在她这一边的四公主，为什么会忽然如此翻脸无情。
甚至接替了丞相卫钧，也开始逼着她继续去做王妃。
可怜她的一颗真心，又错付了。
京城人都是这么狡诈的吗？
狡诈也就算了，这都是为什么啊！
四公主的车驾已经开始前行，卫柳想追上去再问个明白，却被婉月一把抓住。
文袖同四公主走了，婉月却还跟着卫柳。
「郡王妃，别追了，公主殿下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的了。」婉月好心劝说卫柳，「再说，只要您好好回去贤郡王身边，四公主不会为难你的朋友们的。」
「可她这是为什么啊？不是帮我救人出来的吗，怎么一转眼她自己也当上绑架犯了？」卫柳指著远去的四公主，不可置信。
婉月无辜地眨眨眼，道：「公主殿下的心思，我们怎么能猜得准呢？大约是因为她很看好您和殿下的姻缘吧！」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要逼我与废太子在一起呢？强扭的瓜不甜，这点道理她不懂吗？」
卫柳憋屈地嘀嘀咕咕。
四公主许是做贼心虚，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根本也不像之前所说的要送卫柳回贤郡王府。
徒留卫柳无可奈何，只好自己上了郡王府的马车，一事无成地独自回去。
一路上，她摸著自己手腕上的黄铜镯子，把镯子上的铜铃铛一个个儿地摸了一遍。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这废太子自己有问题，才会搞得他那皇帝爹怕别人看不起他不乐意嫁，他的四公主妹妹也怕他找不到媳妇独守空房，而准岳父卫钧更是绞尽脑汁要把卫锦从婚约里解救出来——这才最终坑了她卫柳。
她又变得一想起废太子就开始牙根痒痒，很想给他下点毒。
她自己坐在马车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恶毒的报复法子，想着一定要让废太子昏迷个三天四夜，让四公主悔不当初哭得死去活来。
然后，她就可以拿着解药同四公主交换人质，她负责让废太子醒过来，四公主要把陈氏兄妹还给她。
可是，等她一下马车，看到祁盛仍如早晨送她离开时一般，打扮得轻袍软带，玉树临风地迎上来，甚至抬起手臂要扶她下车，卫柳的脸就是一红。
她觉得，自己之前想得未免太过分了些。
她固然无辜，可祁盛也未曾做什么坏事。
卫柳见祁盛接她下了马车之后，竟然还站在原地往车里的方向探望，仿佛在等什么别的人从车里出来一样，不由缓了语气，问：「你在看谁？」
祁盛有些茫然地问：「你不是带了两个朋友回来吗？人呢？」
暗七暗八两人的接力回报，至报告到了四公主帮助卫柳从丞相手里讨要了两个据说是卫柳好友的奴隶。
在那之后，四公主与卫柳一同出了丞相府，暗七暗八就不好继续跟着了——且似乎也没有什么继续监视的必要了。
卫柳懊恼地答话道：「被四公主带走了……她走前还拿我的朋友来威胁我，要我……」
诶，等等？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抬眼看着祁盛，问：「你又没同我一起去见丞相，怎么知道我是去讨我的朋友去了？」
祁盛呆呆地「啊」了一声，目光扫到远远站在角落里守卫的暗七，灵机一动说：「我们做侍卫的，武功还不错。」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丞相府的屋顶蹲了一会儿，听到你们说话了。」
卫柳不大相信堂堂的前太子殿下会去听墙角，但是她也想得到，八成是祁盛派了别人去听，打探了消息。
但她并不揭穿祁盛那早就漏成筛子一样，完全禁不住推敲的「侍卫暗十七」的身份，反而顺着装傻随口哄道：「啊，那你的武功真的是很厉害呢！都没有被人发现。」
祁盛大言不惭地冒领了两个暗卫的功劳，下意识地炫耀说：「那当然，否则我怎么当得上老大？」
两人嘴上闲话著，一面聊一面往府里走，走到堂屋前，卫柳站住了脚。
她看看院子里那棵前不久被她攀折了枝条用来烤鸡的桂树，思索了一下，才问祁盛：「你既是废太子的侍卫，定然很了解他吧？」
「略知一二罢了。」祁盛故作谦虚，反问卫柳：「你想问什么呢？」
「我猜，他也并不想娶我，是不是？」
祁盛沉吟一下，答道：「你话里面这个『也』字用得很妙，你不想嫁，是不是？」
「我不想嫁，他也不想娶，为什么丞相非逼着我嫁呢？」
不等祁盛回答，卫柳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因为他不要卫锦嫁，就必须找我。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验亲结果说我是他的骨血，但显然他是因此才挑中我的。」
「是的。」祁盛表达赞同。
「可是现在，皇帝已经准了我可以不认丞相夫妻，就此断绝关系。为什么四公主又非要我嫁，甚至同样拿着我的朋友，和卫钧用同样的招数来逼迫我呢？她又是图什么？」
祁盛听到这话，才明白卫柳怎么会孤身回来。
他从卫柳的目光里看到了惶惑。
这一瞬，他内心深处猛然涌出一阵铺天盖地的保护欲，只想擦去卫柳眼中的一切负面情绪。
「交给我，我帮你问清楚四公主在想什么，一定帮你把你的朋友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