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皇子消失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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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尤萨里失踪的消息让整片大营人心惶惶,虽然艾利亚斯伯爵努力的想要将它的影响压到最小,但就连他都是从士兵们的口中得知的消息。袭击者似乎是故意将他杀死的卫兵们留在了当场,他们绝对是在炫耀自己的行动是多么的迅速。
虽然对二皇子的失踪让艾利亚斯伯爵寝食难安,但为了稳定人心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日里的模样。坐在帐篷内艾利亚斯伯爵头疼的不停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在不清楚绑架者的意图前他很害怕尤萨里会不会受到伤害,并且他也很担心一旦消息泄露很可能会被人利用,夸大事实来影响二皇子的支持率。
艾利亚斯伯爵想过派出自己手底下的那些死士去追查失踪的尤萨里,不过他这次带来的几个人中最信任的阿曼德死了,其他人他又不太相信他们的实力。再加上在艾利亚斯伯爵认知中有绑架尤萨里嫌疑的人屈指可数,而他又不认为这些家伙有能力做出今天的行为。
没有目标和对手下能力表示怀疑让艾利亚斯伯爵放弃了主动搜寻的念头,现在他只能祈祷绑架者没有伤害二皇子的念头,而是想要以他为人质与自己谈条件。时间在慢慢的流逝,精神上备受煎熬的艾利亚斯伯爵坐立不安。
“伯爵大人!”一名士兵冲进了帐篷,“有人送来了一封给您的书信。”
艾利亚斯伯爵有些慌张的起身来到了士兵的面前,他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后将里面折叠好的草纸掏出并抖开。快速的浏览完书信后艾利亚斯伯爵的脸上先是露出震惊的表情,而后便是眉头紧锁的冷峻。
“送信的人现在在哪?”艾利亚斯伯爵抬头看着士兵问道。
“那个人扔下这封信就离开了。”那名士兵回答道。
“为什么不拦住他?”艾利亚斯伯爵怒吼道。
“他......他穿着王国军信使的装束,我们......我们以为他是王国军信使。”那名士兵害怕的说道。
“该死的!这些家伙......的确很聪明,也很胆大妄为。”艾利亚斯伯爵有点丧气的说道,“你去通知所有大人们来这里,告诉他们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他们商量。”
就在艾利亚斯收到书信的同时,一封来自于阿尔莱德的密信被交到了哈米尔的手中,因为他特别交代了只有哈米尔和维康斯公爵两人能够知道信中内容,所以维康斯公爵被叫到了哈米尔的房间内。
“你怎么看?公爵大人。”哈米尔在看到维康斯公爵的眼睛离开书信后问道。
“阿尔莱德......大人的这招的确厉害,处理与宣传得当的话您在这个国家的声望会大幅提升。说不定还能从另外两位皇子那里拉拢来支持者,打破现在只有他们二人双狮互搏的局面。”维康斯公爵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按照阿尔莱德先生的计划行事吧。”哈米尔微笑着点了点头,“这封书信既然我们都看过了,阿尔莱德先生又特意嘱咐只让咱们两人知道,那就把它烧了免得被其他人看到。”
维康斯公爵蹲在地上拿着一块手帕小心的收集着纸张焚烧后的垃圾,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看着他干活的哈米尔,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我可不可以问您一个关于阿尔莱德大人的问题?”
“您请讲。”哈米尔点了点头礼貌的回答。
“您认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真的就像他所说的只是个佣兵吗?”维康斯公爵问道。
“当我还只是个酒馆伙计的时候,阿尔莱德先生在我眼中只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后来他与刺客们的战斗让我觉得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现在......”哈米尔顿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道,“不客气的说他现在像个肆无忌惮的恶棍,不过他所做的事......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您认为他会成为咱们的敌人吗?”维康斯公爵又问道。
“我可不希望他变成敌人。”哈米尔苦笑了一下,“我想认识他的人都不会想与他为敌,除非是个整日醉醺醺的家伙。抱歉,这比喻是有点粗俗,但就我所知的人中也就只有这些烂醉的人才不会害怕任何东西。”
“至于你问我阿尔莱德先生会不会成为敌人,我想父亲......卡兰特先生以前跟我说的一句话就能回答了。他说一个可以揍翻酒馆里任何人并且还不会被卫兵带走的家伙,如果选择规规矩矩的坐在桌子旁吃喝,那你就不用担心他会在酒馆里闹事了。”哈米尔俏皮的笑了笑说。
“不是我过于自信,但我不认为我的那两位哥哥会像我一样愿意割舍皇室四分之一的财产,他们那两位正儿八经的皇子怎么可能和我这外人一般慷慨。”哈米尔最后有些不屑和轻蔑的说道。
“您可不能这么称呼自己啊。”维康斯公爵有点慌张的说。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就让我稍稍放下皇子这个身份一会吧。”哈米尔叹了口气然后使劲伸了个懒腰,“我保证在我踏出房间之后我还是那个哈维玛王国的四皇子。”
原本艾利亚斯伯爵和二皇子的支持者们,是计划一边与血之刃交涉一边组织人手暗中救出尤萨里。但没过两天一封加盖着皇室印章的加急书信,被送到了艾利亚斯伯爵的手上,信中的内容让艾利亚斯伯爵开始头疼了起来。
血之刃不仅向艾利亚斯伯爵寄来了勒索信,还直接向王都提出了条件。王都来的信中用最严厉的词语斥责了艾利亚斯伯爵,并表示了对他没能保护好二皇子的极度失望。书信的最后虽然只是让他尽快解决这次绑架,但其想让伯爵等人满足乱军要求的意思十分的明显。
艾利亚斯伯爵一开始认为这封皇家书信是大皇子在得知了情况后伪造的,里面的恶意和明显是在削弱势力的要求让他气的浑身发抖。之后在经过所有贵族和领主们的确认,证明书信上的印记的确是真实的皇室印记后,他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并将其归咎为大皇子的煽风点火。
“现在怎么办?艾利亚斯伯爵。”掌管南部鲁斯图领的领主安德伍德问道。
“原计划不变,在此之上我们需要征召更多的人组成营救小队。”艾利亚斯伯爵回答道,“要想保证计划成功就需要尽可能的预防一切意外,现在没时间制定更详细的营救计划了,没办法只能依靠人数来弥补所有漏洞了。”
“四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艾利亚斯伯爵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打算用要塞里的俘虏与血之刃谈判。”掌管西部巨石领的萨林特公爵回答道。
“哼,想要借此机会笼络人心吗?”艾利亚斯伯爵冷笑了一声,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如果那个来历不明的四皇子和血之刃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那发生的这一切......难道......该死的!”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艾利亚斯伯爵使劲敲着自己的脑袋,怒火攻心的他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周围的人虽然都是一脸的担忧,不过他们也只是关心的看着艾利亚斯伯爵,任由他发狂似的折腾自己。
艾利亚斯伯爵喘着粗气并用通红的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萨林特公爵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没事吧?艾利亚斯大人。”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公爵大人。”艾利亚斯伯爵笑了笑并摆了摆手,“二皇子大人的事让我太心急了,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好。等救回二皇子殿下然后回到王都后我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这一日,哈米尔和艾利亚斯伯爵都按照各自的安排开始了行动,他们都在期盼着明天的到来,只不过哈米尔可以安心的睡去,而艾利亚斯伯爵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艾利亚斯伯爵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当他被闯入的领主安德伍德吵醒时已临近中午。
“坏消息!艾利亚斯大人。”安德伍德毫不客气的坐下,脸上的表情十分的难看,“您派出的那支救援小队被人送回来了,他们的尸体现在正躺在一辆破旧的马车上。”
“什么?”艾利亚斯伯爵大惊失色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匆匆的穿好衣服,连简单的梳洗都没有做便跟着安德伍德冲出了自己的帐篷。当他赶到现场时许多士兵正围在那辆马车旁边,当他们被驱离后艾利亚斯伯爵终于靠近了马车。
所有人都是一击毙命,而且从他们身上留下的伤痕可以看出是被魔法远程击中的。艾利亚斯伯爵面无表情的查看完所有尸体后,转头问留在身旁的人道:“是谁把他们拉回来的?”
“是这辆马车自己闯进来的。”安德伍德回答道,“应该是乱军将马车带到了附近然后让马受惊狂奔,之后不管马车会跑向哪里它都会被咱们的人发现。”
“我不明白。”艾利亚斯伯爵使劲摇了摇头,“我的人虽然不像东边萨蒂亚王国的鹰眼一般是潜行暗杀的专家,但他们也有着潜入战斗的经验。那伙由暴民和反叛士兵组成的恶徒们,到底设下了什么样的陷阱,竟然可以像猎杀兔子一般杀死他们。”
“关于这一点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安德伍德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我派出查探消息的斥候回来告诉我,血之刃将二皇子殿下......关在了一个露天的笼子里,那个笼子被吊挂在某个村庄废墟的中央广场。斥候冒死靠近那个废墟后,没有发现任何守卫。”
“这群混蛋怎么敢如此对待一位皇子!”听到安德伍德的话后,艾利亚斯伯爵的第一反应是对尤萨里的待遇感到愤怒。而后才是对斥候发现的情况表现出关注,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说:“很明显这是一个陷阱,但是......没有守卫应该是不可能的吧,他们肯定是躲藏起来了。”
“我也这么认为。”安德伍德点了点头,“现在......但愿这次失败的营救不会让乱军恼羞成怒从而对殿下做出过分行为。”
“他们现在已经十分过分了!”艾利亚斯伯爵再次对尤萨里的遭遇表现出了愤怒,“如果......如果他们胆敢伤害尤萨里......殿下,我会让这群无恶不作的暴徒得到他们应有的下场,我发誓。”
“伯爵大人。”一名士兵来到了艾利亚斯伯爵的身边,“有一群冒险者说是前来应征救援队。”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艾利亚斯伯爵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排空后转身跟着那名士兵去面见那些应征者们。当艾利亚斯伯爵离开后,另一名士兵来到了安德伍德的身边,安德伍德看了那名士兵一眼然后小声的问道:“说说你看到的一切吧。”
“我看见伯爵大人的队伍成功的靠近了关押着殿下的笼子,然后我听到了刺耳的尖啸声,紧接着一道火光忽然就出现在了村子的上方,一眨眼的功夫那道火光便射中了一个人。小队的其他人迅速散开想要寻找掩体,但尖啸声和火光出现的太快了,他们都没能跑出几步。”士兵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说道。
“你有没有看清攻击者的位置?”安德伍德表情严肃的问道。
“很抱歉大人,我只知道袭击者射击的方向,因为可见的火光是在中途忽然出现的。”士兵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你下去吧。”安德伍德点了点头,等那名士兵走远他立刻重重的叹了口气并自言自语道:“天知道我们到底招惹了什么人。不行,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支持对象了。”
另一边,塔罗斯卡要塞,哈米尔的房间内。
哈米尔将写好的书信交给了维康斯公爵派来的士兵,士兵带着信件离开后哈米尔使劲的伸了一个腰。安吉尔从门外进来走向了哈米尔,两人亲昵了一会后,安吉尔有点好奇的问道:“我看你这几天好像很忙碌的样子,你和维康斯公爵大人是在准备什么事情吗?”
“应该说是阿尔莱德先生在准备一些事情,我和公爵大人只是按照他的要求行动。”哈米尔回答道。
“自从那场宴会之后我有时总觉得他才是皇子,因为你们所有人好像都在听从他的命令。”安吉尔笑着说道。
“阿尔莱德先生是一位很厉害的人,虽然直到现在他还是有些神秘,不过我相信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是正确的。”哈米尔也笑了起来,“其实......我到现在也还在担心自己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子,我依然没有自信去面对今后发生的一切。虽说有点没出息但我真的希望能有人为我担负起所有。”
“我明白,真是辛苦你了。”安吉尔温柔的将哈米尔抱住并让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肚子上,“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馆侍女,所以我不会也说不出什么责备你的话。我能给予你的也就只有这微不足道的支持了。”
“足够了,这就足够了。”哈米尔闭上了眼睛微笑着喃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