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借势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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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工坊制造香水瓶的工匠们，每制造一个合格的玻璃瓶，可分五文钱，如果制造不合格，反而要扣除十五文，某工匠七日制造了一千个瓶子，却只分了四千五百文，请问其中有多少瓶子不合格！”
“等等！”秦璐的题刚出完，许多声音同时响起，却是来自主座几位算学博士和台下的女性学子。
长者为先，秦璐示意夫子们先说，只见几位夫子谈论一番，其中一人说道：“既然是你先准备的题，我们想加上一些变数，就算是第二和三场同比，你觉得如何？”
在场的人闻言纷纷点头，秦璐出题和郑祭酒出题不一样，她自己不用做答，既然这样，夫子们加上变数之后，用同题就可以试出她答题的速度。
秦璐无所谓的点头同意，只听那夫子说道：“就以你的命题，反问，如制作一个玻璃瓶是四文钱，那同样的损坏数量下，工匠能得多少钱？”
秦璐轻笑了起来，张口说道：“学生现在就可写下答案，让算学的学子先算吧。”说完提笔将答案写在纸上，交由另一个学子呈上。
也不管算学夫子们如何反应，秦璐转头看向台下的女生群体问道：“你们是有何问？”
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我们没要问算学的事，我们只是好奇，一瓶玻璃香水要百两银子，却只给工匠五文钱，西乡侯的纯利也太高了！”
另一个学子还在作答，上了千的数目让他额头见汗，在不懂打草稿的时代，这种数确实要用到算盘，郑祭酒无奈让人拿了算盘来。
秦璐在台上笑着和台下的学子交流，“其实不然，工匠制造一个玻璃瓶有二百文工钱，损耗少的话，我们也不扣，只是为了照顾算学学子，我说少了四十倍！”
台下的学子闻言发出一片惊呼声，就算是五文钱一个，七日便有四两五钱银子，已经算是很高的月钱收入，翻四十倍还得了！
秦璐又笑道：“其实工匠每日一人只能制造十个到十五个瓶子，玻璃的烧制需要很长时间的，所以我们的工匠也就七、八十两的月钱！”
这话说出来，不仅台下的学子们眼热，就连主座的夫子们也脸红了，他们的月钱普遍在十到十五两，就算卫玄成，也不过是五十两！
再说说台下的学子们，虽不是月入五两的普通农户家，但小一点的商贾，一个月的纯利也就二三十两。那还是全家收入。
工匠这种只会奇技淫巧的人，居然比他们所获更多，这在场中众人听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众人感叹也好，嫉妒也罢，比试还在继续，其实这题目也就是一个鸡兔同笼的进阶版而已，除了数值大一些之外，也不会太难。
只见那学子算好了将答案送上去，几位夫子计算再用算盘反推后，打开秦璐的答案一看，写着三千五百二十五文，竟是分毫不差。
郑祭酒已然是惊了，奇道：“秦璐，方才刘夫子反推用算盘都需要数十息，为何你却能瞬息知道答案？”
“很简单，我知道损坏有二十五个，那么合格的就有九百七十五个，用四千五百扣去九百七十五就行！”秦璐回答的理所当然。
夫子们齐齐苦笑一声，郑祭酒复问道：“此法我等自然知道，我想问的是，你为何转瞬就扣对了！”
秦璐好像想起什么哦了一声，诚然道：“我没有一个一个去扣，而是用四千五扣一千再添二十五就可以了！这就是数学心算。”
真理往往就是这样，没说破时莫测高深，一语道破后却又简单明了，众人略一思索便都成了恍然大明白。
郑祭酒笑道：“如此看来，你说的数学确实比算学要简洁明了，是一门不错的学科，你能不能将这题的解法写出让我等一观？”
秦璐听后提笔就写，郑祭酒拿过一看，发现这解法居然比鸡兔同笼的解法，看上去还要简短，而那学子解这题却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
郑祭酒拂须感叹：“如此算法，当真是闻所未闻，今日算学院输了，秦璐，请代老夫问问西乡侯，这数学一道能否传于算学学子？”
“郑老不必担心，莫忘了西乡侯早有为往圣继绝学的言论，又怎会藏私不授！”卫玄成看出郑祭酒的心思，朗声说道。
谁知秦璐可不会给卫玄成当众拍板的面子，笑着说：“卫大人，此事还真不好说，我想大家都知道，李逸在青华山下盖学府的事吧！”
卫玄成先是皱眉，听完又展颜道：“莫非李逸的意思，是只在自己的学府教？”
郑祭酒有些失落，李逸虽在论证时与他家解了恩怨，却没有什么往来，李逸要是不愿传算学之人，他也没法去求。
秦璐再转首对郑祭酒恭敬道：“夫子不必困扰，今日的比试本就是李逸让我来的，他也有话让我赢后带给夫子。”
“李逸说，算学乃是数学之祖，我们华夏在汉前便有《算数书》，只是不传于世，加之先人都有务实之精神，不愿用投机取巧的思路，所以华夏算学严谨，不比数学差！”
李逸的话没有夸大，《算数书》在后世出土时，按时间比《九章算经》还要早几百年，其内容已经差不多一样。
而且当时的《周髀算经》，更是用勾股定理进行了天文计算，还有分数计算，华夏的数学，确实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秦璐带的话让大儒们很受用，郑祭酒安慰一笑，“投机取巧，这词用的妙，但算学不是内政，简单正确便越好，我们也要承认他这种数学计算，确实方便许多！”
“我们到时可以去学府学吗？”刚参加比试的学子忽然问道，郑祭酒顺便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意思是这话问得好！
秦璐先看了看主座方向，回头朗声道：“今日我还带来一条消息，我们学府以后将招收许多学子，需要教书的先生，如算学有愿意去教的，可以跟我们先学习一年的数理化！算学学子优先”
秦璐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一片议论声，主位的卫玄成问道：“数学我们知道是什么了，这数理化又是何意？”
秦璐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学会了数理化，就知道怎么做玻璃了！而且我们请的先生，不仅包食宿，还有二十两的月钱，和每年三个月的带薪休沐！”
声音不小，台下也都听得到，议论立刻变成了大声喧哗，准确的说是毛遂自荐，一片“我想去！”的声音响了起来。
刚才秦璐可是说过，会做玻璃瓶的工匠有七八十两的月钱，他们大部分觉得，这种活学会了，以后岂不是比当官还好。
主座的夫子们只是面面相觑，没有呵斥学子们，因为他们也想去！
“今日打扰了，学生告退，至于学府招夫子的事，暂时只召三十人！”秦璐向主座方向告退，留下这句话后翩然离去。